是夜。
池瑶换上一套夜行衣，趁阿姨休息偷偷摸出家门。
上次那辆跑车还停在原位置。
她没打算今晚出门，吃晚饭时方晚打电话来说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明天开完会就赶回来。
等方晚回来，到时候办事就没那么方便。
所以今晚得把那个人找到。
今天运气不好，半路遇到查酒驾的警察。
她一个17岁少女，被抓到肯定得进局子一趟。
就在池瑶考虑冲过去还是掉头时，查酒驾的警察也注意到这辆黑色的跑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实在可疑。
在对方走近时，池瑶脚踩油门，一个加速冲出去，冲破防线。
接着后面警报声，一辆警车追在后面。
池瑶加速，轿车的速度可比不上超跑的速度。
没一会就把警车远远甩在后面，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池瑶边开车边给陈绎打电话，“我在南民路被警车追了一段路，让人把监控黑掉。”
“？？？”陈绎语气颇为无奈，“我说姐姐，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消停点，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高中生。要不想被人察觉出你的变化，我建议你低调一点，比如好好学习。”
池瑶面无表情：“别废话。”
陈绎恢复正经，“我联系人处理，你怎么会被警车追？”
“运气不好碰上查酒驾。”提到这个池瑶就来气，“我现在要去找鲸鱼，有事下次再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绎查到最近鲸鱼在地下城出没，不管人在不在，总得去探一番。
池瑶是刷陈绎的卡畅通无阻进了地下城。
所谓地下城，其实就是灰色地带，赌场、拍卖会、会所等等。
在外面犯法的事情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只有你想象不到，这里什么事都会发生。
迎面跑来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男人，上面还流着血，他捂着伤处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后面有几个男的手拿棍子一路追上来，直接把男人摁倒在地上。
池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走进电梯，摁下四楼。
一楼和四楼对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那香艳的画面一度让池瑶转身离开，要不是得找到鲸鱼，这泯灭人性的地方不屑踏入。
没走两步，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还没有反应眼睛被捂住往旁边的包厢里带。
池瑶第一时间反抗，别问什么还是被带进了包厢，问就是反抗失败。
就她这弱不拉几的身体，能打得过谁？
进了包厢才被放开，池瑶视力恢复，看到秦鹤一点都不意外。
在对方把手放到她眼睛上，池瑶就认出捂她眼睛的人是秦鹤，刚才只不过是象征性挣扎一下。
秦鹤神情冰冷，“来这里做什么？”
池瑶没回答他的回答，饶有兴趣打量着包厢。
不愧是号称地下皇城的地方，包厢装修得金碧辉煌。
观赏了一遍，池瑶把视线落回到秦鹤视线，问：“你也来这里嫖？”
秦鹤身穿黑色西装，正经得不像是来这里玩乐的人，更像是来谈工作的。
这个“也”在不知道其中包括谁。
秦鹤重复问“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刚查到鲸鱼在地下城出没，秦鹤就在这里出现，池瑶不觉得这个巧合。
上次在那个俱乐部碰到陆殊，对方明显也是来找鲸鱼的。
秦鹤深深地看着他，薄唇轻启动，“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说着，池瑶往前走两步，跟秦鹤拉近距离，难得俏皮道：“难道秦总真的是来嫖的？你嫖就嫖，反正整个京城没有那个人敢得罪秦总，更是有无数美女为你争先恐后。”
秦鹤看着她，“那你呢？”
“什么？”池瑶十七岁的小脑袋好半响才明白秦鹤说的话，一副“你没搞错”的表情吧，“我可是未成年，大好未来，你还想对我老牛嫩草？”
17跟24差六岁不是大问题，但想到她读小学，这人上大学，那画面感瞬间出来了。
池瑶一阵恶寒。
秦鹤倒没多大感觉，低声道：“我送你回家。”
池瑶：“不用麻烦。”
随即打算离开。
今夜的任务还没完成，没时间陪这人在这里演戏。
走了两步再次被人抓住。
秦鹤沉声问：“你要查什么事非得找他？”
这是不打算演戏了。
池瑶甩开他手，“与你无关。”
背影充满了冷漠与绝情。
不管秦鹤知道多少，不管秦鹤做什么，都阻止不了她。
秦鹤沉默两秒，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撤吧。”
“阿鹤，你得给我一个理由。”手机那头是陆殊，他不理解辛辛苦苦找了半个月的人眼看着就要抓到的人为什么中止行动，只要冲进去就能抓到人。
“既然她这么想找到他，就让她找吧。”
这里的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陆殊回头对着自己的人说：“撤。”
围在包厢门口的几人整齐有序地离开。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过了会，池瑶来到包厢门口。
她环视一眼附近，没看到可疑人员，直接推门而入。
包厢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
对方明显猜到有人来，在沙发上坐着静静等待。
见外头进来一个小姑娘，当事人顿了顿，哑声问：“你是谁？”
池瑶自来熟般地走到卡座沙发上坐着，好整以暇地盯着男生看，“你是鲸鱼吧。”
她不是询问的语气，也不是确认的语气，就像是说“今天真好”那般轻松随意。
鲸鱼也不惊讶，“我以为来的是那个什么九爷，没想到是一个小姑娘。”
池瑶：“小不小姑娘不重要，有单生意跟你谈。”
鲸鱼：“不谈。”
拒绝得不带一丝犹豫的。
对方的拒绝在池瑶的意料之中，要是爽快答应她该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鲸鱼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池瑶对着鲸鱼眨眨眼，“你说呢，小鱼儿。”
鲸鱼脸色大变。
只有奶奶叫他小鱼儿。
“你到底是谁？”
“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你找我要做什么？”
“帮我查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