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是陪同学来的。”
“爷爷在家里经常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吃顿饭。”
“我爸他…知道错了，上次的事是他的疏忽，希望大哥能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
池瑶回头便看到陈期在陈绎面前乖巧顺从的样子有些意外。
大哥？陈绎哪来的弟弟？
陈绎情绪不明“嗯”了一声，“有时间我会回去。”
闻言陈期立即露出笑容，“爷爷知道大哥回家吃饭一定很开心的。”
陈绎没回答，抬脚往池瑶走去。
后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总有一天会碰上，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绎很自然地问：“来这找谁？”
池瑶瞥他一眼，“找你。”
见到他转身就走还说来找他？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陈绎破天荒地笑了笑，也没生气，“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池瑶言简意赅，“贵的。”
难得他请客吃饭，那一定得宰顿狠的，算是对她任务失败的补偿。
福布斯富豪榜起码在前五的陈总，“你喜欢。”
眼看着自家大哥和同班同学的背影即将消失，陈期连忙追上去。
三人出了会所就上了门口的宾利。
开车的是陈绎助理，“陈总，要去哪？”
陈绎：“天下居。”
京城的销金窟。
池瑶把书包随意放在腿上，捧着手机跟…原身她妈聊天。
方晚：【瑶瑶，有些话妈妈没法当面跟你说，所以只能在微信上说了。】
方晚：【自从你转学后，妈妈发现你变得越来越不开心，之前问你，你要么低着头不说话，要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总是拒绝交流。我知道，我工作太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没办法第一时间了解你的感受，妈妈很抱歉。我也知道，让你去京城高中读书你是不乐意的。我现在想通了，既然你在京城高中读得不开心，那我们就转学，你想去哪读就去哪读，我都听你的。】
方晚：【对不起，妈妈还是没照顾好你，我愧对你爸爸。】
池瑶沉默。
晚了。
太晚了。
但凡方晚早几天说这话，说不定原身这个时候会在新的学校愉快的生活。
事实是原身在学校被欺负了两个月，死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
车里开着很足的空调，却降不下心中的火气。
池瑶降下车窗，望着外头的风景发呆。
前面助理见状一副欲言又止，终是没让对方把车窗升起来。
老板都没说话，他还是闭嘴吧。
九月份，白天燥热，晚上闷热。
不知过了多久，池瑶升上车窗，视线重新落回到手机上。
她两个大拇指在键盘上打字：【工作和女儿，你会选择哪个？】
这是替原身问的。
对方很快回复。
方晚：【如果再给妈妈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带你离开京城去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得到想要的答案，池瑶扬唇，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睛里滑落。
那是原身的眼泪。
池瑶想，她应该释怀了吧。
在方晚眼里，女儿始终是排第一的。
可方晚要知道原身已经死了，会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
-
到达目的地，池瑶陈期跟着陈绎一路拐弯抹角进了一个包厢。
进去才发现包厢里面还有其他人，且都是熟人。
那只是对池二来说，对她这个高中生还是非常陌生的。
所以池瑶目不斜视地走到一边空无一人的区域坐下。
陈期好歹是陈家人，见过一些大人物，一时间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陈绎出声唤回他的思绪。
陈期讪讪地走到池瑶旁边坐下。
有人笑着问：“陈绎，你带两个高中生来陪我们玩啊，吓坏小孩子我们可不负责哦。”
众人哄堂大笑。
陈绎不以为然地坐下，淡淡地介绍：“她叫池瑶，犹兮瑶池见的池瑶。”
这名字一出，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池瑶身上。
其中一个染着红发的少年“腾”地起身，盯着池瑶的眼睛比头发还要红，“你到底是谁？”
池瑶没理，看向陈绎，“这就是你说的请客？”
“想吃什么随便点。”陈绎抬抬手，后面候着的服务员拿来菜单放到池瑶面前。
池瑶没跟他客气，正好没吃晚饭。
没得到回答的红发少年绕了大半张餐桌抓着陈绎的衣领把人拽出包厢。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陈期有点害怕，见包厢里其他人都没动，他只能担忧地问池瑶，“我大哥应该没事吧，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要是打起来，他跟池瑶还能拉一下。
总不能让大哥被人欺负吧。
“要去你去。”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池瑶无情拒绝。
外面确实打了起来。
红发少年干脆利落一个过肩摔把陈绎摔在地上，同时自己也被陈绎抓住脚，没站稳，一起摔在地上。
动静闹得有点大，引得隔壁几个包厢的人纷纷出来看戏，被服务员提醒对方的身份后迅速关上门。
开玩笑，大人物的笑话他们可不敢看。
红发少年率先爬起来，他掐着陈绎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摁在墙上，眼睛通红，“你tm告诉我，你带跟她同名同姓的人过来是几个意思？恶心我？”
“我去国外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保护好她，你是怎么保护的？她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她死的第一天你就带个跟她同名同姓的人来见我们。”
“陈绎，马上带人给我滚，不然我会让她死得很惨。”
“你让谁死得很惨？”一旁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陈绎和红发少年偏头看向声源处。
池瑶立在包厢门口，表情冷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别说，往哪一怵，气场挺强大。
红发少年恍然，脑海里出现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影。
在红发少年愣神间，陈绎推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七位数纯手工定制的西装算是报废了。
池瑶没说话，但脸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菜逼。
陈绎哭笑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不过他。”
这话的信息量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