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长天王挥动伞,试图挡住杜预的才气刀笔,避开杜预致命攻击,可惜杜预的笔犹如最锋利的刀,一刀狠狠斩过增长天王的脖子。
增长天王顿时被刀笔寒芒狠狠斩过,身首异处,硕/大威严的头颅从脖子上掉落下去。
轰。
增长天王庞大的身躯,重新化为一座雕像,还是身首异处、头颅乱滚的神像,浑身灰尘簌簌而下,呆立不动。
“增长天王!”
知客僧惠景大惊失色,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弱不禁风的秀才,竟然有本事能击杀增长天王?
虽然这里的增长天王只是天王在人间的一个分身,实力不足本体的万分之一,但它毕竟代表了增长天王,代表了佛门的无上威严。
如今,这读书人却以笔代刀,一刀将增长天王斩杀?
看到很多观众,已然窃窃私语,对金山寺的法力产生了怀疑。
“快杀了他!杀了他!”
惠景声嘶力竭怒吼。
杜预淡淡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大宋民众,纷纷点头。
“确实,读书才是逆天改命的唯一机会。”
“一举成名天下知。”
“早上还是泥腿子种地的,但只要科举取得功名,晚上就能登上天子的宫殿朝堂,成为朝廷重臣。”
“这种现世报,可比佛门的来世报,快太多了,又快又准。”
杜预只是短短几句话,便将大宋人对佛门的崇拜、崇敬,彻底颠覆,表达出“读书才能逆天改命”。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杜预风轻云淡,一挥长袖。
佛门三大天王,正在疯狂围攻,却冷不防被杜预诗词才气化为的刀剑,一刀接一刀狠狠斩在脖子上!
多闻天王身负重伤、随即化为石头神像,凝固不动。
惠景身躯战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人吗?
这是秀才?
只怕正经的两榜进士,也不可能打败两大天王吧?
杜预小小秀才文位,却一路逆天逆袭,强硬打爆了两大天王?
徐士林在后面,激动地连拍巴掌都忘了:“好,杜兄好厉害。佛门都不是你的对手。”
杜预沉声道:“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四大天王最后剩下的两大天王,正在挥剑、琵琶轰击杜预,却被杜预身上冲天而起的才气,震地身体粉碎、碎块簌簌而下。
“不可能!我护山大阵的四大天王,为何敌不过此人的才气?”惠景难以置信道:“护山大阵连妖王的攻击,都能轻易抵御下来。甚至联手斩杀过妖尊,怎么会连杜预这区区攻击都接不下来?”
徐士林见过四大天王的威猛英姿,连小青阿姨都不敢直缨其锋,但在杜预面前却犹如土鸡瓦狗,根本挡不住杜预各种才气的轰杀。
“难道,杜预才气比我更强?他到底有什么奇遇?为何能如此厉害?”
徐士林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知道,杜预拥有至圣文骨,无论对手是谁,都能大幅降低对方的威力,提升自己诗词才气品级。
四大天王神通广大,但被强行降低品级后,便威力大降低,甚至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而杜预却能逆天增长,提升文气神通的力量。
一来一去,哪怕四大天王在金山寺护山大阵中,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也照样被杜预成功斩杀。
杜预喝道:“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一举登科日,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这里,讲的是男儿读书,高中状元,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盛况。
在这首诗词加持下,杜预才气冲天,足以比拟任何佛门的护山大阵。
佛法无边,也难以匹敌在圣元大陆上横扫一切、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诗词才气。
杜预占据了绝对优势,得势不饶人,喝道:“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杜预诗词一气呵成,将一位读书人从田舍郎,冲/刺到天子堂的全过程,酣畅淋漓体现在这首诗中,引人入胜,让人热血沸腾。
周围大宋人,自然被杜预描绘的蓝图深深吸引,眼中冒着道道异彩,YY着自己读书有成、金榜题名的前景,发出阵阵赞叹声。
“是啊,我该趁着年少去读书啊!”
“我来什么金山寺求神拜佛?”
“求人不如求己,读书更靠谱。”
“穷经皓首,就算考不中状元,至少也能考中秀才,也对家族父母有交代。”
“我本来是求剃度出家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老师,我要读书,我要考功名。”
杜预金山寺一首诗,打败了四大天王,扩散范围极广,深深改变无数大宋人对神佛、读书的态度——人们纷纷认识到,读书才是人间正道,而神佛虚无缥缈,只会耽误终身。
连不少金山寺上香的香客、信徒,都看着被杜预打成残缺神像、断壁残垣的四大天王,陷入了沉思。
“若四大天王真的无敌,怎么会被读书人击败?”
“看来,佛法不是万能的。”
“我原本要倾家荡产,捐出所有家产,求神佛保佑度过难关的,还是再看一看吧。”
“四大天王下凡,却连一个秀才都打不过?”
“散了吧。”
惠景看着香客们纷纷下山、散去、金山寺的香火大受影响,火冒三丈,眼中喷火:“好你个巧舌如簧、亵渎佛祖的佛敌,你,你是故意来做乱的?”
杜预整好以暇道:“在下无意与金山寺为敌。刚才是你蛮横无理,非要杀我立威。在下不得已,才略微施展才学。不过金山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如此。”
“气煞我也!”
惠景仰天咆哮:“快,启动护寺大阵,务必留下此佛敌!”
几个小沙弥飞奔而去。
不多时,整个金山寺警钟大作,无数僧众四处飞奔,手持戒刀、短棍,甚至还有弓弩,杀气腾腾而来,结阵应敌,将杜预和徐士林团团包围在核心。
“杀!”
“杀!”
金山寺和尚戾气很重,各个横眉怒目,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
杜预看着僧众手中的戒刀、长棍、弓弩,淡淡道:“你这金山寺,到底是与世无争的寺院,还是野心勃勃的据点?怎么还有这些战场杀器?莫非想要造/反?”
黄守正也暗暗心惊。
金山寺中至少有数千僧众,更有系统训练、精挑细选的武僧团,还有如此严密、令行禁止的组织体系,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恐怖战力。
他乃是临安知府,负责临安的治安和防御。若近在咫尺的金山寺变起肘腋突然发难,向临安发难,文恬武嬉的大宋朝廷能否作出足够的反应,抵挡佛门的进犯?
惠景对杜预恨之入骨,大叫一声:“别管他挑拨离间,放箭,将此人射杀!”
眼看金山寺僧众就要不顾一切,动武将杜预和徐士林杀死,只听得一声佛号宣扬。
“阿弥陀佛!”
这佛号,犹如洪钟大吕,又极其悠远,令人一听便醍醐灌顶,产生崇敬之感。
善男信女,纷纷跪下,有的信徒激动地热泪盈眶,五体投地。
惠景和僧众们,也双手合十,恭敬道:“法海大师!”
“法海大师!”
这四个字,犹如响雷般在杜预耳边炸裂。
杜预眉头一皱。
他刚才故意使用激将法,引/诱嚣张跋扈的惠景,使用僧兵攻击自己二人,从而根本上引/诱金山寺破戒。
金山寺一旦动用刀兵,就违反了佛门戒律,杜预便可堂而皇之宣布金山寺的罪行。
大宋朝廷,也不可能全然熟视无睹。哪怕皇帝赵构再怎么昏庸,也不敢将自己的人头放在一群杀气腾腾、武装到牙齿的武僧戒刀下。大宋朝廷也一定会对金山寺提起戒心,有所警惕。双方关系就会恶化。
但一直在闭关的法海,洞若观火,及时出手,阻止了惠景上当,让杜预盘算落空。
法海的声音,犹如从遥远的西方灵山传来,一层层传到。
一道道山门,次第打开。
杜预这才得窥金山寺全貌。
只见金山寺一道道山门之内,雕梁画栋、简练古朴有别具一格,各种佛塔、寺院造型优美、工艺精美。其中,最高、也是最内核的一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那里,显然是法海修行之所、闭关之处。
法海的声音传来:“惠景,你六根未净、凡心未除,才有无明业火三千丈,动辄喊打喊杀,触犯我金山寺戒律。罚你免去知客僧一职,闭门思过一年,下去吧。”
惠景嘴角抽搐,显然极度不服,但法海乃是方丈,在金山寺一言九鼎,根本不容他有所反抗。
他长叹一声,双手合十:“谨遵方丈法旨。”
惠景恭敬退下,满腔怨毒瞪了杜预一眼。
法海淡淡道:“徐施主,还有这位杜施主,本座已经处置了出言不逊、多有冒犯的惠景。想必你们也出了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