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身上才气在疯狂燃烧,速度极快。
他身上的才气神通,再接二连三爆开!
各种增加才气的文气神通,不要钱般疯狂砸下去。
【人中龙凤】、【独占鳌头】、【灵机一动】、【文思泉涌】···
双倍、双倍、再双倍。
叠加、叠加、疯狂叠加。
但依旧无法满足这恐怖的消耗!
杜预的诗词犹如无底洞,疯狂吞噬着他惊人的才气。
也就是杜预这秀才是个妖孽,各种逆天顶级神通,不要钱般源源不断丢出来,才能支撑到现在。否则杜预早已文宫崩溃,形同废人了。
诗词再千古,也需要足够的才气,才能一团锦绣脱口而出,化为天地之言,与天地同辉。
“这,这诗词到底是?”
薛涛娇躯微微战栗。
她只通过诗词的消耗,便可推断出杜预接下来收尾的两句,势必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她想不通——杜预秀才文位,哪来这么强大的实力?
杜预如何天才,才能想到如此惊人的诗句?
这诗句一旦成,又能达到何等震古撼今、威震海内程度?
薛涛不是唯一的明眼人。
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纷纷瞠目结舌站起来。
他们都是读书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一首真正脍炙人口、流芳万古的绝句,要诞生了!
要在杜预口中,诞生了。
他们都是亲历者,见证者。
连院君温山,都长大嘴巴。
嘴巴里的一颗葡萄,滚落地上,他毫无所知。
他眼珠怒凸,嘴巴长得老大。
“这,这是秀才?”
而武士彟骤然睁开眼睛,兴奋一锤桌子。
“果然!”
“你藏拙,终有藏不住的时刻!”
“杜预,你不愧是媚娘选中的天下奇才啊。”
“媚娘,还有我武家性命,就在你的手中。”
龙儿倒退一步。
她美眸中,满满都是杜预的身影。
震撼。
连东海龙族的公主,都震撼与杜预的才情,在杜预的诗词下微微战栗!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如此厉害?”
“上次看到他,还不过是一个满嘴骗人小童生···”
杜预剑指苍穹!
吐出了【行路难】最后一句。
也是最酣畅淋漓、最脍炙人口的千古名句!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剑一挥!
剑指太行!
江面,平静。
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哈哈哈?”
王伦愣了半天,终于捧腹狂笑起来。
“还以为你多厉害,感情喊了半天,什么都不是?”
“呵呵呵···”
众才子放下心来,正要继续争夺锦标。
突然,一丝风,动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风,只是一丝而已。
但吹动了龙舟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响声,渐密。
龙舟动了。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
才子、游人、士绅们纷纷惊愕看去。
诗僧、诗妖面色凝重。
因长江上,风浪乍起!
一股接一股,一浪高过一浪。
杜预的滁州龙舟,直接被风浪托举了起来!
风云际会。
天空中的云,在疯狂倒卷,向杜预龙舟上聚集。
龙舟上,出现了一道庞大的虚影。
云帆!
无数彩云,组成了一道云彩之帆,径直在龙舟上傲然矗立。
这帆,犹如彩云,无边无际,横无际涯!
它将一切风统统吸收,鼓动!
太行山,原本已巍峨耸峙,壁立千仞。
但在这漫天云帆面前,竟然也显得渺小。
浪,在一次次回旋加速中,咆哮起来。
长风几万里,苍茫云海间!
长风,破浪!
巨浪奔腾咆哮,要直奔沧海而去。
仿佛在云与山的彼岸,有扶桑之木,有金乌栖息,有日出之国(注:非日/本),冥冥之中在召唤它!
但诗僧搬运的太行山,阻断了浪。
于是,浪生气了。
一道足足万仞的巨浪,形成了。
这是一个上古巨神!
水神,共工!
犹如共工之怒,怒触不周之山!
共工巨浪,直奔太行山而去!
杜预脚踏龙舟,独/立潮头!
仿佛这万仞巨浪,水神共工,恭恭敬敬托举起他的龙舟。
但最搞笑的,竟然是这货还在垂钓。
不知道他要钓什么?
太行山?还是诗僧?还是锦标?
都不是。
杜预垂钓的眼神,无喜无悲,也无风雨,也无晴。
“不,不可能!”
诗僧贯休,浑身冰寒,凝立虚空。
他已经跳崖了。
但跳崖的速度,还不够快。
他如今身体就在太行山与杜预【行路难】凝聚的巨浪之间!
犹如共工怒触不周山时,好死不死恰好挡在路上的一只螳螂。
贯休浑身冰凉,犹如死人。
他俊美的妖僧气质,早已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战栗。
天地一粟的战栗!
微不足道、弱不禁风的战栗。
贯休僧衣湿透,狼狈万分,但却凝立虚空,声嘶力竭绝望咆哮!
“我乃诗僧!”
“贫僧贯休!”
“尔等退下!”
但他随即被吞噬!
在镇国诗面前,犹如沧海一粟,可笑可笑。
诗妖薛涛,樱/唇怒张,脚下的孔雀,惊慌失措乱飞东南。
“这,这是杜预?”
“诗成镇国?”
“他,他真能做得到···”
至于林如海、田洪凤、黄劭、王文昭、卫琬,更是各个瞠目结舌,站立不稳,嘴巴大张。
卫琬颤声:“这一定不是鸣州诗。”
黄劭肥胖的脸,剧烈颤/抖:“镇,国?”
田洪凤满眼都难以置信,却带着激动颤音笃定:“镇国,绝对诗成镇国了!”
林如海摇头:“不可能!我大唐多少年没有诗成镇国了?”
“不对,这必是镇国诗。”
武士彟沉声道:“因上一首镇国诗诞生,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太宗皇帝那首镇国诗【赐萧瑀】。”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此诗诞生,我大唐天降祥瑞、有凤来仪、海清河宴、玉宇呈祥!天可汗威名大震,万邦来朝,开创我朝贞观之治盛世。”
“这次杜预镇国诗【行路难】,声势丝毫不比太宗镇国诗差。”
武士彟满脸春风,摇头晃脑道:“诗成镇国乃极大祥瑞、盛世预兆。难道,我中唐又要开启盛世不成?”
林如海气急败坏道:“武都督,您就别光顾称赞这小子了。镇不镇国不知道,但肯定震国了!”
众人脚下,地震连连,怒涛万丈,恶浪冲天。
“地震了!江水要冲破堤坝了!”
“不好,快救人!”
“这小子,让他作诗,用力过猛,搞太大了。”
众人手忙脚乱,疯狂去救人、捞人。
因为他们清楚,诗词才气是何等神通?
一首镇国诗,又是何等毁天灭地威力?
这诗句一旦诗成镇国,会对滁州数十万观景百姓,造成何等冲击?
太行山,在如此巨浪面前,根本沧海一粟犹如洪峰前小土坡般挡不住。
长江两岸的堤坝,同样不是这巨浪的对手,会被一冲而垮。
那游人、百姓就要遭殃。
数十进士,化为电光火石,直奔岸上救人。
读书人也纷纷如梦方醒,各种拉人救人。
“镇国?怎么可能?”
王伦站在宝龙舟上,仰天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浪,还有巨浪之上巅峰垂钓的杜预,手足无措,连连后退。
镇国诗,是什么概念?
大唐十年,没有诞生一首镇国诗!
哪怕十国之中,文气最旺盛的,也只是最多诞生一首而已。
杜预,这是要逆天?
但形势比人强。
他只能抱头鼠窜。
伍乔同样满脸迷茫,凝神静气,看着杜预。
他同样不相信,这首诗能镇国。
或者说,情感上不愿意相信。
可笑,太可笑。
他伍乔做了一首鸣州诗,还能刊登在圣刊上,还沾沾自喜?
他数次嘲讽人家杜预,说杜预江郎才尽?
结果杜预风轻云淡,反手甩过来一首··镇国诗?
这可能吗?
但这毁天灭地的气势,分明就是镇国诗啊?
一首诗,能毁灭一座太行山。
这还不够镇国?
搞笑的是,高翰林、徐士林、芃芃打得太上头。
三人你争我斗,竟然浑然不知,他们背后的太行山已经岌岌可危。
还在觉得,有太行山阻断,杜预根本过不来。
院君豁然而起,凝视着空中万仞的巨浪,犹如大人一脚踢向绊脚石般,泰山压顶盖向了可怜的太行山。
太行山壁立千仞无依倚,可杜预诗成镇国,直接来一波巨浪万仞劈头砍!
就问你怕不怕?
“这···镇国诗?”
“秀才,镇国?”
院君喃喃自语,满脸不信。
他在长安,就听说过杜预的诗词。
但不屑一顾。
这种诗词天才,他听说太多了。
但昙花一现,流星一闪即逝,数不胜数。
百闻不如一见。
耳闻为虚,眼见为实。
院君至今看到杜预这诗成镇国的实力,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太后也错了。
太后错就错在,她错误估计了形势,以为将杜如晦的文丹拿出来,自己侄子十拿九稳能接得住。
可惜。
肉包子打狗,便宜了杜预。
院君浑身战栗。
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太后禀告。
轰隆隆···
众人脚下,大地颤/抖,山岳崩碎。
秀才一怒,诗成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