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
两瓶！
三瓶！
红、蓝、黑！
夏訾枫被泼得浑身狼狈！
但因为她用手臂挡住脸。
所以，等那些小跟班停下动作后。
她将手臂放下。
大家又能清晰看见她那张妖孽到极致，永远戴着笑容的脸孔。
看见这样的笑，裴炎璟心里莫名地心虚了。
可是……
他可是小霸王！
怎么可以心虚！
“夏——”
裴炎璟刚准备开口，老师就来了。
这次来的是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不像班主任那样，他很懂得“对人不对事”。
看见被欺负的，是个家境在莱高，只能用普通来形容的夏訾枫。
而始作俑者。
却似乎是裴家长子的裴炎璟。
自然，不太将事情放在心上。
而夏訾枫也很识趣。
没有闹。
“老师，我回寝室更换衣服。”
她说完，物理老师点头，便转身离开。
“……”裴炎璟望着小疯子离开的背影。
心情飘忽不定。
这会儿还没响铃。
他便朝着那些小跟班咆哮：“你们怎么可以那么欺负他！”
小跟班：“……”
成了！
裴哥疯了！
“裴哥，是你让我们这样做的！”
裴炎璟：“我让你们那样做！你们就不懂阻止我！你们九年义务教育白上了！”
小跟班们：“……”
裴哥最近真是喜怒无常……
该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
夏訾枫离开教室后。
她算准了时间。
在她走回寝室的路上，她遇到了凌漠。
不喜欢与人接触的凌漠，会错开其他同学回教室的高峰期。
而他是学霸，上课迟到。
找个能长期使用的理由。
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夏訾枫一身狼狈，仍然在笑。
卖惨这事情，她并不在行。
所以，她等凌漠先开口。
要是凌漠不开口，那么，她就继续重复做今天的事情。
直到让他开口。
要是今天裴炎璟没“欺负”她。
那么，她会继续挑衅。
想和学霸当朋友。
没有套路，全是算计。
“……”
凌漠没说话。
但他停了下来，微微侧身，给夏訾枫让路。
是不想自己碰到他，将他也弄脏？
但是……
凌漠的眉却轻皱了一下。
这证明，他看见了，对霸凌者的行为不屑了。
这次，没问她为何弄成这样，没关系。
周而复始几次。
或许就会在意了。
毕竟，凌漠是个善良的好人。
“……”
夏訾枫没说话，与凌漠擦肩而过。
当她想着，明天再继续时。
身后，凌漠竟开了口：“是裴炎璟弄的？”
昨晚，裴炎璟去找凌漠。
支支吾吾半天。
冒出一句骂夏訾枫的话，就莫名其妙地离开。
所以，这会儿，本能就想到裴炎璟。
欺负新同学。
确实是那家伙的作风。
这下，夏訾枫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
回头：“不是他，是我自己弄的。”
凌漠眼神明显是不相信。
夏訾枫在利用裴炎璟接近凌漠。
所以，也不“恩将仇报”，毁裴炎璟的名声。
“我比较倒霉，将三瓶墨水全弄到身上了”
“这是被泼的。”
自己要怎样弄，才有可能弄出这泼墨的效果？
夏訾枫露出无奈。
像是承认自己确实被欺负般开口：
“凌漠同学，我没什么朋友，所以才会那么倒霉吧。”
言下之意，是没有朋友，所以才会被欺负的。
凌漠沉默了一会儿。
像“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之类的话。
他无法说出口。
第一，他和夏訾枫不熟悉。
第二，他懒得管闲事。
“今晚我和裴炎璟说一下。”
“真的不是他做的。”
“……”
凌漠没听夏訾枫解释，朝教学楼走去。
夏訾枫回到寝室换好衣服后，已然没事人的模样。
回到教室，看上去心情不错。
但是……
小疯子天天都在笑。
他到底有没有在生气？
裴炎璟很懊悔。
平时他霸道习惯，但小霸王却不等同于恶霸。
他这样欺负夏訾枫……
不！
他在想什么！
那可是小疯子自找的！
“裴同学，你在想什么？”
夏訾枫忽然回头，与裴炎璟四目相对。
裴炎璟脸色霎时红了。
小疯子好香……
刚刚沐浴过……
不对不对！
“我……我下次让……不对，我让他们下次别那么不小心！”
“……”
夏訾枫疑惑看着裴炎璟？
这家伙，这态度，是懊悔吗？
“裴同学，你让谁那么不小心呢？”
“就……就是……”
“你说是墨水吗？”
“……”夏訾枫永远在笑！
裴炎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这种自己光秃秃，袒露站在敌人面前。
而对方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感觉。
真的很没安全感。
“那些墨水是他们不小心弄的，我相信裴同学绝对，不可能让他们特意泼在我身上的，是吧？裴同学才被霸凌过，不可能自己也学着去霸凌别人吧？”
“……”
夏訾枫的话，莫名就让裴炎璟心虚不已。
下课后。
裴炎璟马上就让他的小跟班们，跟他走到走廊尽头。
无人角落。
“裴哥，你到底怎么了？”
小跟班们早知道，最近的裴哥喜怒无常。
全因为那个小白脸。
“我是小霸王吗？”
裴炎璟的话，先是让几人一愣。
随后，大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小跟班A：“哦，这个绰号，最初是老师起的。”
小跟班B：“大概就是看见我们跟着裴哥，有个老师就说裴哥你像个小霸王，后来你自己都将自己说成是小霸王了。”
裴炎璟：“那你们干嘛跟随着我？！”
弄得他像个黑社会似的。
“那还用问吗？裴哥你可是裴家的长子啊，我老爸肯定让我讨好着你了。”
“我也是那样，家里逼着的，可是上次我被女朋友劈腿后，是裴哥你给我主持公道，曝光那狗男女，所以我才誓忠于你的。”
“我也是，我在以前班被班里的同学欺负，是裴哥让老师将我转到3班，我才不用过那提心吊胆的生活的！”
“对……你以前被欺负时，是不是像现在我欺负小疯子这样？”
夏訾枫转到他们班的时候。
他就只是想给小疯子一个下马威。
他只是不想小疯子坐在他身旁。
可现在……
他好像真的在明确地霸凌他了。
小跟班们看着裴炎璟在懊悔。
其实，他们都知道，裴炎璟就是说话凶巴巴了一点。
性格霸道一点。
本人非但不坏。
偶然，还有点傻白甜的可爱。
“裴哥，要不要我们去给夏訾枫道歉？”
一个小跟班问道。
裴炎璟气怒：“道什么歉！”
小跟班们在想：裴哥说得也对。
他们去道歉，也同样是落了裴哥的面子。
却听到裴炎璟说：“要道歉，也得是我去，不是你们去！”
小跟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