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阳祯脸上已冒起了虚汗,陈植懿想自己猜的应该是大差不差。
“陈兄,这真的不关在下的事,都是那夏侯风...”
嗖嗖!
欧阳祯话音未落,两道银光穿破纸窗,速度极快,朝着陈植懿和欧阳祯射来。
在那银光快要射到陈植懿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
纸窗上的细纹勾勒出岁月的痕迹,仿佛是时间本身在轻轻流淌。
定睛看去,那是两把银质飞刀,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波纹,仿佛时间的涟漪在这一刻被唤醒。
飞刀离陈植懿仅有三寸距离,这短暂的距离却仿佛延长成了无限。
陈植懿不会武功,神经不如习武之人敏锐,直到那飞刀近在咫尺时,他顿觉一阵脊背发凉,冷汗直冒,仓促间终于使用出时间法则,时间加速,还好还不算太晚。
他忙伸手摘去面前的飞刀,又来到欧阳祯身前,只见那飞刀已然扎进欧阳祯胸口些许,还好只是皮外伤,只要他再慢一丝,这欧阳祯,必然当场殒命。
好险!
陈植懿收下两柄飞刀,夺门而出,时间加速效果这时也已解除,门外并无发现任何人影,一切安静如常。
他叹了口气,心道,早知道就时间加速久一些了。
他取出那两柄飞刀,仔细端详了一会,两柄飞刀做工精细,浑然一体,只在尾部绑有一束红缨,凭他的眼界,根本看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
看来,那人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了。
和风吹过,陈植懿身上还未落尽的冷汗又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自知或许会有危险,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敢在大白天对自己动手!
如果不是自己掌握了时间法则,这一下,他跟欧阳祯肯定全完蛋了!
他一开始就只想守住自己的小家,似是预见了类似今日的情况,所以才永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示人,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陈植懿此刻内心有两股力量在疯狂碰撞,就此收手,自保为上?还是一查到底,以绝后患!
他犹豫了。
不过却只犹豫了片刻,以方才那人出手的狠辣,肯定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有时候,主动出击才是最好的自保!
时间加速结束的一刹那,欧阳祯感觉自己胸前隐隐作痛,低头看去,胸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他忙用力捂住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陈...陈植懿杀人啦!”
欧阳府邸内的家丁听到叫喊声,纷纷从四处汇集到院子前,将陈植懿团团围住,余下两人跑进了屋去查看欧阳祯的情况。
陈植懿见状无语至极,他就没见过欧阳祯这么蠢的人,今天他时间法则已经用过两次,达到身体极限了,不然他真的想冲进去给欧阳祯再来一刀。
在家丁的搀扶下,欧阳祯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见状,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拿下!本公子差点就栽在他手里了!”
家丁听了自己少爷的命令,向陈植懿靠近。
“我乃乾御卫参军,你们谁敢动?”
那些家丁从没见过这样的气势,仅仅一个人,岿然不动,双目如鹰,负手而立,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像一柄柄利剑在他周围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在场众人竟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再无一人向前。
陈植懿缓步走向欧阳祯,那些家丁不自主地向两侧让去,欧阳祯不觉被逼的向后退去。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朝中重臣一品大学士欧阳玄的府邸!陈植懿,你岂敢乱来?”
陈植懿似没听见他的话,已然来到欧阳祯身前。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
欧阳祯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陈植懿,“你...你踏马竟然敢打我?”
家丁们面面相觑,又欲要前来擒住陈植懿,却被陈植懿的声音再度喝退。
“你们不想活了,就尽管来。”
那些家丁若真的上前擒他,他必然毫无招架之力,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那些家丁竟真的又纷纷退了回去。
陈植懿冷哼一声,又给欧阳祯另一边脸来了一巴掌。
欧阳祯恨得咬牙切齿,却只配直勾勾的盯着陈植懿,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杀死。
陈植懿一指纸窗上的两个破洞,“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如果我要杀你...”
他从胸前掏出那两把飞刀,贴上欧阳祯的脸,缓缓说道,“你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欧阳祯根本不敢直视陈植懿那深邃的眼神,凑近主屋纸窗,打量着那两个被飞刀穿破的洞口。
欧阳祯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少爷!这...”
领头的阿权看了眼陈植懿,面露难色。
“还不滚!”
欧阳祯气急败坏,刚才踏马的让你们上,一个个的都在那里装孙子,现在跟我在这表演呢?
陈植懿也不跟他多废话,拉着欧阳祯再度进了屋子。
“欧阳祯,你现在可是明白了?”
“夏侯风,本少爷平日里没少带你流连风月,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对我!”
欧阳祯咬牙切齿,喃喃自语道。
他就算再蠢,此刻也已明白了,终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夏侯风,这次却是想要他的命!
“陈兄,那如今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陈植懿看着颇为狼狈的欧阳祯,道,“那密信,拿出来让我看看。”
“好,请随我来。”
欧阳祯这次没有丝毫迟疑,带着陈植懿去到他自己的房间,从床下的鞋底里抽出了密信,递给了陈植懿。
陈植懿见状直皱眉头,这要是让他自己找,估计把欧阳府上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
他一脸嫌弃地冲欧阳祯说道,“行了,行了。你就站那里吧,自己打开拿着让我看一下就行了。”
...
陈植懿看到那信上‘陈永全’三个字的时候,他确信,这就是陈永全的亲笔。
想必写下这封信的人,定是个书法大家,如何查找这人,他觉得只能去请教林无期了,毕竟其他人他并不信任。
“撕了它吧。”
欧阳祯一愣,“这...陈兄,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怎么,你到现在还在想着怎么报复静秋和陈永全吗?”
欧阳祯慌忙解释,“不不!陈兄,您误会了,这信是那夏侯风交给我的,如今他想杀我夺信,我只有把这封信保管好了,自己这条命才有一线生机啊!”
欧阳祯想的很明白,可他根本想不到,正是陈植懿前来找他,才让夏侯风动了杀机。
“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你只不过是夏侯风的挡箭牌,他又岂会将这独一份的密信让你拿着?这摆明了是别人模仿的笔迹,那人能写出一封,就可以写无数封。”
“那...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他可是唯一知道这密信原委的人,杀了他,这世间便再无人可以证明夏侯风密谋参与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