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唐嬴有要事求见殷大人!”
唐灵儿在殷府门口对殷府门子行礼说道,她虽略微欠身,眼神却异常坚定。
殷寻,喂了你这么久,你也该出点力了!
见了殷寻,唐灵儿直截了当,道,“殷大人,在下有一朋友被人冤枉,身陷囹圄,还望大人出手相助!”
唐灵儿语气虽缓,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急切。
“唐公子莫急,你说的那朋友,现在何处?”
“听消息说,应该正在刑部大牢。”
殷寻略微思索,他毕竟白白收了唐家好几年敬银,却从未出过一分力,若这次还袖手旁观,得不到敬银事小,就怕唐家一狠心把他抖出去,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那老夫便随你去往刑部大牢看看究竟。”
唐灵儿应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殷府,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燕京城刑部大牢。
陈永全和静秋分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静秋刚从刑讯室出来,整个人显得很是虚弱,狱卒并未因为她是女性而下手有所收敛,静秋上身只剩一件亵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挂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她自己已经走不了路,两个狱卒拖着她,打开牢门,直接把她扔了进去,整个人像牲口一样混杂在枯草堆中。
“该你了!”
一个狱卒来到陈永全牢房前,淡淡说道。
陈永全刚看到过静秋那惨不忍睹的样子,直接就吓尿了,死活都不出去,狱卒直接上去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再跟老子叽歪现在就弄死你。”
陈永全这才闭上了嘴,被押进了刑讯室,感受着那冰冷的铁铐一个个铐住自己的手脚和脖子,他几近崩溃,声嘶力竭,“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求大人放过小的,您让小的做什么都行!”
见着还没开始动刑,已经被吓破胆的陈永全,欧阳祯心里一阵鄙视,漫不经心地从刑讯室外走了进来。
“怎么,现在不嚣张了?还大学士又怎样,你说呢?”
欧阳祯拿起一旁烧得通红的烙铁,照着陈永全的背部就烫了上去。
啊!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陈永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落,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身上兀的显出一层汗水。
“欧...欧阳祯,你冤枉好人,肯定会遭...遭报应的!”
欧阳祯听了他的话,笑得更加张狂,“我可没有冤枉你!”
他拿出那封信,当着欧阳祯的面念了起来,“你且听好!——今上德薄而昏庸,酒色缠绵,佞人执政,朝纲混乱,陷国家于危难之境,不独如此,匈奴蛮夷,虎视我明乾,欲图霸业,威胁疆域安宁。”
“盛冬腊月二十八日,文武齐聚,国家大典之际,见势行动。静秋、永全将率众掌握场中权柄,遏制群臣,夏侯武将军率队护持,挟天子以令诸侯。”
“秘中珠玑,机要重重,拜托莫公,但望一阅,速行焚烧,事毕忘迹。”
“静秋”
“陈永全”
“夏侯武”
欧阳祯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信中所有内容,包括最后的落款画押,脸上放肆的笑容也随之逐渐放大,反观陈永全,他怒目圆睁,心如死灰,这信上内容,如若定罪,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几近崩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就是喜好赌博,昨天刚跟这醉仙楼的老板娘有所接触,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怎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就成了叛国的罪人了。
“假的,假的!这都是假的!”
陈永全无能地不停奋力吼叫着。
与此同时,夏侯府邸门口,有两方人马剑拔弩张,衙役一队为首那人正是岑洪。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让开,刀剑无眼,一不小心伤到了人,可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
“放肆!岑洪,你好好认清楚,这里可是夏侯府!”
“哼!那又如何?我只拿叛国罪臣夏侯武一人归案,夏侯风,你虽贵为定远将军,官是比我大上不少,可你若再要阻拦,本官便视你为通敌,一并拿下!”
夏侯府上的家丁人数不及岑洪带人的一半,为首那人,赫然正是夏侯风!
“大哥!”
一身披战甲的俊秀青年从夏侯府中走出,眼神清澈如水,步伐稳健,眉宇间一股浩然正气,“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他们去便是!”
“还是二公子通情达理,放心,如果查明二公子是清白的,我岑洪定保二公子平安无恙。”
看着被衙役带走的夏侯武渐行渐远,夏侯风担忧的神情缓缓变得阴险无比。
唐灵儿与刑部尚书很快便来到了刑部大牢,一进去,正看见欧阳祯一脸得意地念着那封信的内容。
“欧阳祯?你来这里干什么?”
殷寻疑问道。
“殷大人,您来的正好。”
欧阳祯这才瞧见殷寻身旁跟着一人,细看之下竟然是唐灵儿。
“唐兄!咱俩当真是有缘呐!在这刑部大牢都能碰见!”
欧阳祯此时已然将那静秋抛之脑后,满眼都是唐灵儿的娇美样子。
“欧阳祯,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唐灵儿冷冷哼道。
“唐兄,这你可真是误会在下了,这静秋和那陈永全意图谋反,铁证如山,正是在下,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两人勾结的证据!”
说着,欧阳祯将那信拿出展示给唐灵儿和殷寻,见那唐灵儿伸手过来,欧阳祯忙躲开,“唐兄,您这是要干嘛?”
殷寻看完那信的内容,无奈对唐灵儿说道,“唐公子,这事...本官也是爱莫能助啊。”
殷寻摇了摇头,冷冷看向欧阳祯,“欧阳小子,这里是刑部大牢,你就算作为证人,留有证据,也理应证据交由刑部封存,你人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竟敢私自给犯人动刑,你胆子也太大了。”
“好好好,殷大人。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欧阳祯得意至极,他知道这殷寻也就是吓唬他而已,殷寻与自己父亲同朝为官,不会轻易得罪于他,他可不相信殷寻仅凭这不痛不痒的罪行敢把自己抓起来,他以为他是陈植懿那个狗东西吗?
嗯?怎么又提他,真是晦气。
欧阳祯恨不得在那里受刑的就是陈植懿,他高低得上去再补上几下。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自他离开刑部大牢始终,殷寻都未曾出声阻止。
“唐公子,现在那证据在欧阳祯的手上,你也看到了,本官已尽力了,确实能力有限,我们走吧。”
唐灵儿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平日里对这些官员打点很是上心,没想到真出事了,一个人都指望不上。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陈植懿。
这陈永全可是陈植懿的亲哥哥,他肯定会想办法救陈永全出来的。
毫无迟疑,唐灵儿直接动身前往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