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个文件袋丢到沈鄞尘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东方柏看向沈鄞尘的眼神,依旧带着不悦和厌恶。
虽然得知上次的事情是沈鄞尘伪装,可他依旧生气。
慕九清是因为沈鄞尘,所以才会遭受这样的经历。
沈鄞尘骨节修长的手指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细细查看起来。
同时询问东方柏:“这些资料确认过了?”
东方柏淡淡扫了他一眼,“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调查。”
闻言,沈鄞尘一本正经地抬眸,望向东方柏。
“东方先生。”
“这不是儿戏!”他严阵以待的态度让东方柏收敛表情。
东方柏语气淡淡道:“我自然知道,这些资料我已经确认过很多遍,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你要这些资料干嘛?”
东方柏显得有些疑惑,沈鄞尘不去查慕九清失踪的有关线索,反而查起了沈家过去的经历。
在听到他这话时,沈鄞尘抬头扫了他一眼,视线在半空中碰撞。
“这对我很重要,我怀疑这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东方柏一挑眉,“难道这背后不是你们沈家的人吗?”
沈鄞尘眉头愁绪依旧没有化开,“我不能确认。”
“可能是沈家的人,又可能不是。”
东方柏听得一头雾水,在沈鄞尘面前坐下。
他一脸郑重追问:“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查到妹妹究竟被关在哪里了?”
沈鄞尘一言不发,将刚才在沈远沧办公室获得的线索给东方柏看。
东方柏看过后,瞬间明白,“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沈鄞尘从容淡定的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和清单递给东方柏,毫不客气吩咐。
“麻烦你调查一下这份清单上面的人,有疑点都调查一下。”
沈鄞尘只是将文件递给东方柏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的动作奇快,一目十行的扫过去,将所有关键信息记下来。
办公室里只有翻动纸张的动静,两人都陷入忙碌之中,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为寻找慕九清,而作出努力。
雨过天晴之后的山谷,阳光洒在上面略带闷热。
慕九清被饿醒的,坐起身,便发现床头柜上正放着精美的食物。
虽然有些凉了,但她还是吃下去。
既然已经选择,那就努力活下去,相信有一天她会逃离这里。
吃饭时,她感觉手臂和大腿处隐隐作痛,身上的伤口并没有人帮她处理。
她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芒,吃完饭后,走进浴室,用冷水泼在自己的伤口。
伤口接触冷水的那一刻,汹涌的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紧咬唇瓣,死活不让自己发出动静。
冷水不断淋在身上,一遍又一遍,眼神中的光芒渐渐坚定。
等她浑身裹挟着沐浴露香气走出去时,就发现房间多了一人。
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沙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
他动作优雅从容翻看着书籍,骨节修长,如玉般白皙,白得过分。
慕九清在想,她身边,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听到动静,男人不紧不慢抬起眼皮。
“怎么,死在浴室了吗?”
慕九清不理会他,径直走向床边,轻轻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等头发擦干后,她用一双无辜湿漉漉的眼眸望向对方。
“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骤然合上书本,饶有兴趣注视着慕九清。
“死后还想要找我索魂?”
慕九清淡淡一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至少知道你是谁,也算死得其所。”
男人沉闷嘶哑的吐出一句话——“我叫阿衍。”
慕九清疑惑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明显能感觉到对方陷入失落,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名字就让他情绪波动。
她暗想:这人估计是一个疯子。
“为什么叫阿衍呢?你没有心事吗?”
慕九清眨了一下眼睛,清透眼眸中满是璀璨如同星辰般的光芒。
阿衍与其对视,浑身瞬间增添压迫感,摔门离开。
重重的摔门声响起,吓了慕九清一跳,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发什么疯?
猛地站起来,慕九清感觉脑袋晕沉沉的,差点摔跤。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略微滚烫,估计是发热了。
慕九清走到浴室,洗了把脸,试图将温度降低。
现在还不是生病的好时候。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阿衍站在那里,阳光勾勒出他清瘦修长的身形,身形比沈鄞尘更瘦弱一些。
“昨天你说的话还记得吗?”阿衍淡淡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慕九清微微歪头不解,在想:她昨天到底说了什么?
阿衍浑身散发出不悦的气息,“昨天你说的会听话。”
慕九清这才想起昨天应承的话,浅浅一笑,“那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
这是慕九清第一次走出这片区域,沿着楼梯,走上悠长曲折的栈道之上。
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仔细一看,还会发现蝉在其中,发出轻微的叫声。
慕九清踩在栈道之上,深呼吸一口气,浑身浊气尽数消散。
那么多天,她一直关在房间,骤然走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感觉自己如同鱼儿一般,回到自由悠扬的海洋一般。
跟着阿衍来到一处小溪旁,两边的悬崖高高的,只露出一片碧蓝的天空,
微风裹挟着溪水传入慕九清鼻尖,她抬脚来到小溪旁,半蹲下去就看到小溪里面慢悠悠游着的鱼儿。
伸手一捞,本来悠闲的鱼儿瞬间逃窜,消失不见,冰凉的溪水从指尖流淌而下。
旁边阿言轻笑出声:“真是笨蛋。”
随即将两个捞鱼网丢到慕九清脚边,慕九清拿起粉色的捞鱼网,随手一捞,鱼儿没捞到,反而将水溅到了阿衍身上。
他面色一沉,“你是笨蛋吗?这都捞不到。”
慕九清回头看了她一眼,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你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