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未晚嗤笑一声：“不放就不放呗，又不是我求着你，没了魔气纠缠，今天这小地方难道我还逃不出去吗？”他双手环抱，靠着单侧的墙，就这么侧着头，看着司徒归燕手忙脚乱地帮大师兄擦汗和输送灵力，“我说，你怎么和他一个德行？”
“此番救来救去的，不纯循环了吗？”霖未晚敲了敲手指节，“你们大师兄福大命大，什么时候有事过。”
“关你什么事？”司徒归燕转头就呛了回去，“别以为大师兄护着你就可以在这随便犯贱了，从小到大我修为都一直压你一头，现在也不例外，如果你非要找罪受我也帮不了你。”
“更何况，”他肯定道：“你根本就不是二师兄。”
司徒说话间已经拔出了佩剑，“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还是邪修妖道，赶紧从我二师兄的躯壳里滚出去。”
“我就说二师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却不料真是个上了身的外人。”司徒归燕眼神闪烁，剑尖顶到了霖未晚的喉口，后者一点不慌，甚至满脸疑惑又带笑的说：“我怎么不是？灵玖剑都听我号令，你敢肯定哪个才是真的我？”
“要说冒牌货，应该是之前那个蠢笨无知把谁都当朋友的家伙。”霖未晚这样朗声道，连飘在空中的灵体也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曾被占用过？
司徒归燕此时也有些举棋不定，因为现在二师兄的行为和七年前完全相似。
刚来他们门派的时候，二师兄分明是阴郁奸佞的性格，后来却突然变了样，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霖未晚不由得放声大笑，“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对吧？或者说，实际上你们都希望那个他存活下来，而受尽苦难、理应心存戒备的我，就不应该留存世间吗？”
如果你认识的一个人其实在不同的阶段是两个人，你要怎么抉择呢。
愣神间，霖未晚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转身破开牢狱的封印，迅速离开了这座阴冷潮湿的地方。
他走了很远的路，却实际上不知道去哪里，按理说，他现在已经再没有魔气，如果不计前嫌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正派修士，可现在他的师门已经知道他的过去，想要回去是万万不能了，反倒是他的师兄可以替他去面见仲孙临溪，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天地不容的彷徨，最终他没有去方圆阁，也没有去魔域，只是在双峡门附近，也就是他当初刚出岛的时候住过的客栈落了脚。
夜里，迷蒙间，忽然觉得有人在叫他。
秉承着看看是不是幻觉的想法，他睁开眼睛，看到是上官师兄。
皱着眉头，他嚷了一句，“干什么？”
“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挖苦我明明有了进正派的资格却无处可去？”
他承认自己的语言是有点过激，但也只是想有一个发泄口罢了。
上官丹并没有指责他的无礼，只是问道：“去方圆阁吗？”然后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霖未晚平生假装坚强惯了，这回碰上这种软钉子，直扎的他心里酸的不行，只想掉眼泪，他还是开口说道：“我去了方圆阁，你呢？你能去哪里？”
“你不嫌弃的话，咱俩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