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意外?
卢克有些好奇,对沈家的人算意外,那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除非……是沈家自己出了问题。
“比如?”
“有些妖族并不想回去。”沈舒婷说道。
“是沈府的人吧。”卢克笑道。
沈舒婷眉头一皱,觉得这卢克有些讨厌,明明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却总能猜中别人心思,最后只能无奈道:“是赵彪,她娶了一个妖族老婆,但是两人相敬如宾,而且那个妖族也不想离开赵彪。”
“嗯,看来我们双方的信任度不错,只不过我想见见赵彪。”卢克说道。
赵彪那还有任务没做,赶紧完成了好买买买。
“我知道你们二人有过节,但赵彪确实没有强迫。希望卢公子不要再追究了。”沈舒婷算是说了句软话。
卢克知道对方误会,赶紧摆摆手道:“秦少侠误会了,我就是想跟赵彪比比力气。让他服我。”
“就是比力气?”
“对。”
“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是你力气胜过他,恐怕他也不会服你的。”沈舒婷幽幽的说了一句。
赵彪是沈大将军的旧将,脾气上来的时候,连自己父亲沈大柱国都敢顶撞,要想让他服气,恐怕比杀了他还难。
“这你就别管了,你让他有空来我真武殿一趟,服不服是他的事。”卢克信心满满。
“切莫伤害赵教习。”沈舒婷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你大可相信我。”卢克信誓旦旦的说。
信你?
沈舒婷懒得吐槽,点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真武殿又闹腾起来,正在复习考试的学子们苦不堪言。
“子曰岁寒……”
“枪,怒捅雪翼雕!”
“知松柏之雪翼……呃,之后凋也。还好还好。”
“智者乐水……”
“山,豪迈冲云霄”
“仁者豪迈冲云霄……嗯?仁者……仁者什么来着?”
“伊贺流忍者的想法……”
“哦,仁者的想法?不对,仁者什么来着!”
“啊啊啊真武殿!……还有完没完!”
不少学子气的恨不得把书丢到隔壁去……又怕换回来一个锤子,结果就是一群人憋憋屈屈敢怒不敢言。
临阵磨枪的莘莘学子们终于等到了内考之日。
国子监内考的当天早朝,一群人谏官以冲撞国学的名义喷了卢克体无完肤,只是今天的礼部许尚书美滋滋的不发表任何意见,主官没说话,礼部自然一片和谐陪着打卡走流程,众人把目光看向刘祭酒的时候,只见这老学究稳坐钓鱼台,一言不发。
心里则是有些不齿这群喷子,谏院这群非学院派,怎么会好心帮国子监出头?
一群软骨头不过是向司礼监卖好罢了,司礼监在朝堂上没有发言权,这群人逮到机会可劲舔。
只不过,谏院众人没了主心骨,主战场之一的国子监又不肯帮忙,场面顿时一阵凄凉。
最后陛下派司礼监监督青鳞卫所调查此事,算是彻底翻篇。
下了早朝,不少大臣聚在一起。
“龚尚书。最近京都不太平啊。”不少人围着兵部尚书说话。
兵部尚书步履匆匆,不太想回应。
“是啊,我家不少家奴失踪,怀疑魔教所为。”一个大臣说道。
刑部尚书勾力言撇了撇嘴,继续快走不想搭话。
心里则是暗暗嘲讽,这群跟三皇子走的较近的大臣哪是问什么家奴?
家奴死不死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所谓家奴分明是来打听最近有侠盗解救妖族的事。
那灵妖坊的产业归谁,恐怕不少人都是心知肚明。
“是啊勾尚书,我家也有丫鬟失踪,看来不是偶然。”刘祭酒追了上来发问。
勾尚书依旧闷头向前走。
群臣见这边死活不开口,没办法只能放过龚尚书。
刘祭酒见没说法,也就不再追问了,正好看见远处的闫宗礼闫秉笔走了过来,丢个妖族丫鬟事小,自家孙子事大,他立刻又跑到闫宗礼身边交流。
刚才朝堂上,真武殿铁锤案定了主办部门,有了司礼监参与,众人也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了,毕竟吕公公的干儿子也在里面了。
聚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众大臣见没了主心骨就纷纷散去,顺便给刘祭酒和闫宗礼点空间。
“闫秉笔,我那孙子就拜托了?”刘祭酒宽大的袖袍抖了抖,趁着周围没人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闫宗礼。
“刘大人,这是何意?”闫宗礼推辞稍微错开一个身位。
“还不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哎,此番青鳞卫所还要劳烦闫大人了。”刘祭酒再次上前,袖子伸了过去。
闫宗礼面露为难,最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勉为其难的搭了把手:“应该无事。”
两人手递手错过,互相告辞。
闫宗礼稍微落后几步,看着众人散去这才坐上自家轿子。
他眯着眼,心里有些乱。
不少大臣今天一言不发,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摆明了忙着跟三皇子撇清关系,加上自家掌印那番话,好像都指向一个结论。
三皇子失势了。
这就有意思了,先是四皇子招惹卢克,后来又是卢克主动招惹三皇子,两轮下来,陛下借着卢克的风吹倒两位皇子,当然其他皇子也没少出力。
但,归根结底还得是圣上的意思。
也难怪,当今太子都已六十了,而且武道天赋平平,至今堪堪四品,十八皇子最小,今年也是三十有六。
十二皇子今年四十三,去年已经二品,天赋堪称第二个武皇帝。
小的都老了,老的还正当年,大乾,快要不太平咯……
闫宗礼叹口气,吃了司礼监这口饭,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恨不得武皇帝千秋万代,这样也好走圣上前面去,算是善终。
只可惜老天常违人愿啊。
起轿没一会,迎面过来一顶纯黑的轿子,司礼监闫宗礼的轿子停驻,等着自家主子发话。
“闫大人。是小三爷的轿。”领轿的小太监报信。
“嗯,你们先下去吧。”闫宗礼叹口气,缘分算是尽了。
“闫公公,我家主子有请到府上一叙。”传话的是三皇子的人。
“劳驾回禀小三爷,近几日都在青鳞卫,不便赴约,还请见谅。”闫宗礼拒绝了三皇子的邀请。
对方也没有坚持,看了看闫宗礼的轿子,眼神冰冷,转身离开。
闫宗礼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摇了摇头。三皇子急了,要不然大可不必在街上迎自己。
急了就容易犯错,犯错就要挨罚。
若是三皇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老老实实等个三五年的光景,每天去皇上身边露露脸尽尽孝,把自己的小尾巴清清干净,未必没有再起的机会。
要是舍不得这些关系,等不及这几年……
那就自求多福吧。
哎,帝王家哪有真情在啊。
“去青鳞卫所。”闫宗礼对着轿夫发话,然后便闭上眼睛休息了。
三皇子申屠轩在自己府中喂鱼。
身后一名护卫低着头,手里那些密信快速的念着。
“闫秉笔躲了,加上张掌印给我的岭南番石榴,我这算是被弃了?”申屠轩挑起眉毛,脸色平静。
自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根本无缘那个位子,他一直都只想自保而已。
没人理解我,那就不需要理解。
“马三。”
“请主子吩咐!”三皇子身后的护卫双手抱拳,低下头。
“老四看的开先跑到妖族那边,可保一时无忧。我这几年本想着给兄弟们练练手,但现在来看,借此机会离开也未必是件坏事。
你说我去哪好?
东边鲁地沿海,气候好。但是二哥靖王已经盘踞多年。
西边地广人稀,好藏身。但是七弟宣王早就过去了。
老四在西南,我去东南怎么样?”
申屠轩看着手上的番石榴自言自语道,身后的护卫一动不动。
“那就去西漠,等老十二拔刀那天,我还可以跑。
只不过,我走之前想看看卢克到底什么成色。
传令下午,800真吾卫在西漠候着,等我开阁辟府。另外支黄金万两请血衣楼帮我取卢克项上人头。
最后把这封信带给卢克,临走之前不见一面,我不甘心啊。”
“是。”身后护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