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侠,不去真武殿看看了?”卢克问道。
“不了。还有别的要紧事。”沈舒婷婉拒,参与了一场闹剧,目前来看暂时只是草草收场。
不过卢克好像刻意针对灵妖坊的样子,难道只是为了拯救妖族?
还是别有目的?
“对了,这个给你。”卢克丢给沈舒婷一个棕色的小本,看起来非常朴素。
“这是?”沈舒婷疑惑的看向卢克。
“你可以在上面写字,我这边就会看到。”卢克拿出通讯录,上面已经添加了秦玲二字。说完卢克演示了一遍。
沈舒婷拿起通讯录,然后看见一个叫“你随意我无敌”的人写下“谢谢”两个字。
看来又是天涯海阁的东西,安国果然跟天涯海阁关系很好。
“我的名字?”沈舒婷看着卢克。
“你可以通过内力改变,我这边也可以给你改。”卢克解释说。
沈舒婷点点头,抱拳告辞。
不一会卢克看见自己的通讯录,上面名字已经变了,由“秦玲”变成了“秦少侠”。卢克收起通讯录,心情终于畅快了一些,步伐也加快了一些,真武殿下面还有大宝贝呢。
一路上三十多个护卫,老李带着通讯录去打听消息了。
随行的还有十多个仆人,另外还有一个被挂在杆子上的杜洪,安国质子绑架杜洪一事在早朝的时候没少被人诟病。
不少人说卢克就是个祸害,但是后来皇上让人查了杜洪的底,发现也不干净,大臣们就换个角度骂卢克。
塞巴斯蒂安:“少爷,今天早上国子监祭酒在朝堂上,说您不学无术,愧掌真武殿,而且真武殿距离国子监很近,说羞与为伍。
不少国子监监生欲以头击柱,以身殉节。”
李统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要给自己取个什么‘塞巴斯蒂安’的名字,不过这个通讯录是真好用。
你随意我无敌:“一会去真武殿我先在门口立一个大铜柱子,我怕木头不结实,被他们撞烂了。”
国子监的监生们又愤怒了。
“岂有此理!”
“羞与为伍!”
“让其搬迁!”
“拿头撞他!”
“对,一起拿头撞他!”
一个个官二代和富二代,在对另一个背景更深更气人的二代疯狂宣泄着怒火。
“这种人还能当官?还一上来就从六?”兵部尚书的远房侄子怒道。
“挂道录司下面,再说大乾真武殿落灰多少年了,就是个摆设。”江南道某盐商的私生子。
“还不是生的好?”司礼监某太监的干儿子悠悠的说。
大家顿时愣住了,在场的哪个不是生的好的?
“他卢克就是国贼啊!国贼!”东阁大学士的儿子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对,国贼!”一群监生纷纷应和。
“上次侮辱女武神一仇还没结罢,如今又添新怨,我们一起去真武殿讨个说法去!”国子监祭酒的孙子喊道。
“对对对,去闹去。”一群监生群情激奋的冲出国子监的大门,也没人拦着。平时上课的太学博士梁成儒睁一眼闭一眼,默许了学生们的行为。
旁边的陈如松学正想要劝,却被梁成儒一眼瞪了回去,只好作罢。
一群人愤怒的朝着真武殿的方向走,但是走之前还得调动一下气氛。
国子监祭酒的孙子刘旭生站了出来。
毕竟爷爷都已经开炮,自己必须火力跟上。
“国贼卢克入京以来,於今五年矣。荼毒生灵无数,蹂躏功臣勋贵,所过之境,上至皇子下摆平民,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更有闾左之事……”
背着早早准备好的檄文,面对着众监生慷慨激昂的说着,唾沫横飞,入戏极深。
“卢克来了!”一个监生跑到刘旭升的身边说道。
“来的正好,随我一起与这小儿对峙……”
刘旭升话还没说完,中监生突然沉默了,场面顿时寂静落针可闻。
刚才沸腾的局面没有了,刘旭升很懵。
“刘公子嘘……”某干儿子热心提醒。
“嘘什么嘘,我又不上厕所!”刘旭升转过身,“跟我来。”他看向卢克和卢克杀气腾腾的护卫们。
更加显眼是那个吊起来鲜血淋漓的杜洪,伤口翻卷着,脸色惨白,虚弱无比,顶着夕阳在睡觉,就像没气了似的。
刘旭升也愣住了,然后开始后退,退到身后的监生中。
结果人已经站满了,他想挤进去,被推出来。
又挤进去,又被推出来。
最后一咬牙,拿出吃奶的力气进去。
结果不知道被谁一脚踹了出来,直挺挺的趴在了路中央,刚好拦住了卢克的去路。
“你是?”卢克停下脚步,不知道眼前行大礼的监生是谁。
“脚滑了抱歉。”说完刘旭升准备起身回去。
“我问你是谁?”卢克走到刘旭升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后挂着血迹干涸的杜洪。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陈旭上站起来,若无其事的准备转身就走。
“他叫刘旭升,陈祭酒的孙子。”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也不知道谁说的。
刘旭升脸色一白,彻底软在地上。
完了……
“哟,这不巧了吗?”卢克回头,发现李统领不在,没人捧了。
略显寂寞。
“听说你爷爷在早朝怒斥我?”
刘旭升不说话。
“听说你们要拿头撞我真武殿的柱子?”
刘旭升都快尿出来了,爷爷误我啊!
“卢公子。”陈如松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你又是谁?”卢克撇了他一眼。
“国子监陈如松。”
“什么事?”卢克懒洋洋的问。
“还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学生。”陈如松走到卢克身前不卑不亢的说道,远处的梁成儒早就没影了。
卢克笑了,“你不怕我?”
“怕。”陈如松苦笑,“但这是我的学生。”
卢克看了他一眼说道:“有点骨气。”
“你也学学人家。”卢克用刀点了点刘旭升。
他越过陈如松,越过刘旭升,没有为难他们,一群还没成长起来的小喷子而已。
领着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一头进了真武殿,就没有再出来,学生们个个沉默不言。
陈如松想要扶起刘旭升,最后叹口气。
扶不起了,扶不起了啊。
国子监的左边是真武殿,右边是文庙。
入驻真武殿的卢克命人把一些废弃的铜件,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大鼎融了,立于真武殿前。
铜柱上银钩铁画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文胆按斤称。
下联:气节凭斗量。
横批:拿头来撞。
此柱一立,再次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