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
大院发生了一件大事,张建军家安装完自来水以后傻柱回来了,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尽管大院众人不待见棒梗,但也被傻柱嘴里的消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棒梗截肢了。
秦淮茹听完险些没有昏死过去,贾家唯一的血脉成了一条腿,就连半身不遂的贾张氏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声,有些迷糊的脑子也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流着口水的嘴呢喃的说着不不明意义的话。
尽管自从交了买命钱以后,秦淮茹和傻柱对贾张氏善待了许多,但中风在这个年代没有药物维持活个几年已经是奢望。
如果不是贾张氏的求生意识强大,也很难挺到现在,毕竟半身不遂很多神经包括血管萎缩的很快。
人的血脉联系是很奇特的,虽然脑子已经迷糊也知道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位毒舌了一辈子的老虔婆,生命倒计时唯一的寄托可能就是棒梗了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贾张氏冥冥中感觉到一定是她孙子出事了。
她想问问秦淮茹奈何已经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想从床上下来也已经做不到,混浊模糊得三角眼充满了焦急与恐惧。
贾张氏想看看她的大孙子,就像是人在回光返照时会一下子清醒很多,自己的一生犹如走马观花迅速从脑海记忆里流逝。
回光返照是将生命中最后的潜能一下子集中,这个时间段大脑会变的清明。
“淮茹……棒梗……”
秦淮茹从桌子上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贾张氏。
已经几个月没开口的婆婆竟然能说话,让秦淮茹忘记了悲伤愣在了那里。
就连一旁安慰的傻柱都感觉不可思议。
秦淮茹瞬间制止了哭声,就连槐花和小当也止住了轻声抽噎,小当毕竟今年也有12岁她也知道她哥失去了右腿。
槐花还是五岁的小丫头,看着家里人哭她就也跟着哭。
秦淮茹面对贾张氏不知道怎么回答,对这个打骂她十几年的婆婆没有一丝感情,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棒梗的奶奶。
贾张氏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本来还有一丝清明的眼睛黯淡了下去,一滴混浊的眼泪流出了眼角。
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病入膏肓的人如果失去的精神支柱,残念会瞬间崩塌。
贾张氏在这个初秋的季节。
走完了她的一生。
傻柱忍着熬夜带来的昏昏欲睡,冲了过去摸了摸贾张氏的鼻子,这个大院曾经的主角脸上满是复杂。
解脱了。
贾张氏解脱了,他们家也解脱了。
傻柱叹了一口气,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可能这就是面对死亡时的敬畏吧,人在死亡面前犹如一张薄纸脆弱不堪。
贾家的哭声再起。
但这次。
不知道是为了棒梗还是为了贾张氏。
张建军正在家里和二虎子啃着西瓜,李二虎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刚才张建军答应他给他寻找一份工作。
吃着西瓜悄悄的打量着房间的内摆设,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张建军的家里。
看着地面明亮的大理石,再看了看眼自己脚上的破布鞋,让他吃西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张建军哪能看不出这小子的拘谨。
笑着说道:“虎子,到我这也不要客气,我也就比你大个两三岁,靠自己的努力你也会有美好的明天。”
“只要不偷不抢哪怕是干苦力活不跌份,不管别人怎么看你自己一定要看得起自己。”
二虎子听完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家里条件在这个大院应该属于最困难的一批,从小到大心里有些自卑在所难免。
除了父母很少会有人对他这么温和的说话,特别是在这个大院里记忆中没有过温暖。
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心,很容易打动一个少年的心。
二虎子认真的说道:“建军哥,谢谢你,我会努力去工作的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我爸瘸了一条腿还能干苦力活我想我也能行。”
张建军欣慰的点了点头:“虎子你有这份想法很不错,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连回报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不懒就不会饿死人。”
正当张建军准备开始灌鸡汤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张建军神识一动,发现是傻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棒梗截肢他们在挖自来水的时候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虽然对于棒梗彻底残废有点意外,但张建军可没有时间去搭理这些事。
这小子给自己的印象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太极其的恶劣不堪,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有点想笑。
傻柱走进张建军家里诧异的看了眼虎子,也没有多想开口说道。
“建军,贾张氏死了,你看看现在这个时期怎么处置比较合适,淮茹现在一直是在哭我这人脑子笨也想不出个法子。”
张建军一副风轻云淡边上的虎子大吃一惊,手里的西瓜跟着一抖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其实张建军的心里也感觉很突然,虽然知道贾张氏没有多少年可活,但棒梗今天刚截肢贾张氏就走了。
这贾家现在也未免太惨了吧。
于是脸上一副沉痛的表情开口说道。
“柱子哥,你也知道我一直不过问别人家里的事,对于贾张氏的逝世我深表遗憾和同情。”
“英年早逝啊,柱子哥也别着急吃块西瓜润润喉咙。”
二虎子......
傻柱一愣一愣的的接过西瓜。
吃了一口,真甜。
傻柱想到什么接着开口:“建军啊,我不是说让你去管贾家,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事情能不能摆上几个桌,毕竟也是一个大院的人走了总得需要人帮忙。”
“秦姐现在为了棒梗一直哭到现在,我这不是也怕胎儿受到影响没了主意,这个老虔婆死的不是个时候啊。”
说完又咬了一口西瓜。
张建军一想确实不能影响到胎儿,尽管对贾家没有好感,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他的一份因果。
如果不是他把秦淮茹的环去掉,这个孩子也不可能怀上。
于是在两人的目光下,张建军进了里屋拿出一个酒瓶。
傻柱看着递过来的茅台瓶子有点发蒙,好家伙这是让秦姐喝点好酒睡一觉不成?
张建军递过来的当然不是酒。
空间里的宁神花太多了。
“柱子哥,安神保胎用得中药。”
“一次一汤勺保管心神安稳,睡的踏实。”
“至于现在请酒你认为再这个时间段合适吗?”
“最好一切从简。”
傻柱欣喜的接过酒瓶。
转身离去。
1966年9月17号下午2点
贾张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