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亚被卡赫尔羞辱得脸色通红,气愤难当,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能反驳,因为卡赫尔说的就是事实。
他不过是被领养的人罢了,所谓“少爷”名衔在这个家里有足足十三个。
真正的埃弗尔德少爷从头到尾都只有卡赫尔一个人而已。
这段时间,老埃弗尔德失去意识躺在医疗舱内,别说为他撑腰做主,就是提前为他打点好关系,他也不用天天,上要讨好奉承那一些个家族“老人”,下要咧开苦笑处理熊孩子,还时不时担心自己陷害卡赫尔的秘密被曝光,被移送关押到星际法庭。
卡赫尔幽幽地瞥了一眼科里亚,目光渐深。
原剧情中的塞尔伽斯因为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开始对科里亚倾心,并随着交往时间延长,几句懵懂又撩拨的暧昧低语,若即若离的肢体动作,还有欲语还休的眼神,渐渐拿下了恋爱白痴塞尔伽斯,后期更是直接带着人把原主的订婚宴毁得彻底!
靳桃浪风流的眼尾上挑旖旎,眯着朝人看来时,似乎携着一世的春水与绵绵情意,被这样一双水润暗火丛生的眼眸注视,没有人不心神动荡。
撩人吗,他也会。
果然,塞尔伽斯接收到青年这抹暗示性十足的眼神时,周身矜持自制的气息瞬时破裂,露出了几分脸红的慌张和躲闪,藏在衣袖里的小臂在无人的角落,激动地爆出青筋,“砰砰”直跳的红血失了智一般,被疯狂跳动的心脏带着,嘶吼着想要突破肤表,与面前的青年纠缠在一起。
塞尔伽斯很不理解自己身体里的各种奇怪反应,本能的趋利避害教唆他无论如何都得移开视线,远离靳桃浪,可,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科里亚眼睁睁地感受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一点点变化,诡异地升腾出几许暧昧的情愫。
他慌了,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阻止这一切继续发生下去。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大门终于打开,消失了足足一个月的老埃弗尔德终于再次出现。
科里亚眼睛骤亮,迅速上前,软捏又纯良地喊了一声。
“埃弗尔德先生,您终于来了。”
老埃弗尔德习惯性地上下打量着科里亚,顿了片刻才半沉着眸子,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打过招呼后,坐到了会客厅的主位。
科里亚神色颇有些愣直,对这一份疏离很不适应。
仔细想来,很有可能是老埃弗尔德以为之前的伤是他造成了,所以才生了隔阂,他想解释,可也聪明地知道目前这个严肃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
就这样,纵使憋屈又冤枉,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跟在老埃弗尔德身后。
“先生,您的茶,请慢用。”X帮最后一个人准备好茶水后,一手搁置在前,一手背在身后,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没有往老埃弗尔德那边走,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最后恭敬地停在卡赫尔的后面。
这一举动也顺利让众多来者注意到角落处的盛况。
卡赫尔和塞尔伽斯都是一身还没来得及换的学院制服,身高腿长,容貌俊美,气质神秘又幽深,站在那里很是亮眼又莫名地相配。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借着手里的情报,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听说埃弗尔德家的大公子分化成Omega了,正好,塞尔伽斯·安德忒是Alpha,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是一般的深,要是定亲,可是喜上加囍。”
老埃弗尔德听罢,注意力却集中在卡赫尔是Omega这件事上,再出声时,语气浮现出些许掩藏不住的质疑和震惊。
“Omega?”
此话一出,他的表情可谓是经过了好几轮变色,先是变白,再气到铁青,渐渐接受事实计算利益时面色再次变得红润有气色。
卡赫尔漠然地扫了眼老埃弗尔德,心底暗笑,这人的实力虽然不咋的,但在自私唯利是图方面,必定是Alpha中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甚至都不亲自问本人一嘴,就相信了旁人的谗言,这就是他所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父亲啊。
表面上装作为了保护他,教唆他不要锋芒太露,抢了安德忒家族后辈的风头,还不断洗脑告诉原主,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埃弗尔德家族的家主,让他一点一点卸下防备;而背地里,他转头就把本应该用来培养卡赫尔的资源统统砸在其他孩子身上,尤其是科里亚。
要不是确定两人没有血缘关系,靳桃浪真地以为他们两个才是亲生的。
听着会客厅内逐渐偏移的话题中心,卡赫尔不着痕迹地瞥了塞尔伽斯一眼,淡淡道,“你和我就这么被安排了,不生气?”
塞尔伽斯薄唇紧抿,余光里满是青年淡定自若的神态,见此,他不知为何,心里头泛酸,驴唇不对马嘴地回道,“刚才,你是在勾引我吧。”
闻言,卡赫尔指尖轻轻捻动,嗓音低哑又富有情欲,漂亮迷离的眼尾斜睨着朝对方看去,道不明的撩拨和风流。
“那,我成功了吗?”
塞尔伽斯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就承认了,原本准备了好几稿的拒绝方案在此刻尽数作罢,他的神情有过片刻的愣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你又想玩什么新把戏。”
卡赫尔这次没有立刻回怼,反而转过身,大胆又深沉地凝视了对方好久,塞尔伽斯被盯得鸡皮疙瘩猛起,却依旧挡不住肤表之下,那颗激动烫穿的心跳和神经。
这几秒难得平静的相接对塞尔伽斯来说,显得无比的漫长,他咽了咽口水,哑声道,“如果是关于诺泽卡军校的事,我是不会帮你的。”
陡然,卡赫尔眼神一变,再无半点之前绵柔缠绕的情意,只剩下绝对的清明,“哦,反正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说罢,抬起脚步,姿态悠闲地逛到会客厅的主位,听到有趣的事情时,还会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只是不知道这份意味不明的笑意是给了谁。
老安德忒举起茶杯,也不喝,就这么看着,“咱们两个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这次我也不拐弯抹角,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请假就是拖着不见人,要不是还能回点消息,我都以为你去见上帝了。”
他尬笑两声,实在说不出口自己那些病症,随口圆道,“我能有什么事,现在不好好地坐在这吗?”
说完,话锋一转,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卡赫尔和塞尔伽斯的婚礼。
老安德忒没被他带弯,施施然地放下茶杯,嘴角绷着一抹冰冷残忍的弧度,他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个人终端里忽然传送过来的一则视频。
上头写着——
扳倒埃弗尔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