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沉默着,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张温言浅笑,却丝毫无法窥探心意的美人面。隐约记得那人似乎对她说过些什么,似乎跟她、宫门和无锋都有关,是什么呢?
“千寻,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魂不守舍的。”
过了一会儿,宫远徵注意到宫千寻的反常,或者说他老早就发现,她醒了之后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具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行事和眼神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嗯?没什么!”
她回过神,应场般的笑了笑,本来不打算多说,结果一转眼看到宫尚角盯着自己,那极具穿透性的犀利目光令她心下蓦然一收,斟酌之后试探着开口:
“其实角公子,我想问个僭越的问题。”
“你说。”
宫尚角细细观察着宫千寻的每一个眼神和微表情变化,试图揣测她心里藏的事。他的观察力更在宫远徵之上,她的转变之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尤其她从后山出来后不明不白的陷入昏睡,总让他感觉不大正常。
“我想问,无锋派人潜入宫门,是不是跟无量流火有关?”
‘啪’的一声,宫尚角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四散溅落,吓了宫远徵一跳。他一转头,发现他哥死盯着宫千寻,那眼神发冷。
“哥,你怎么了?”
宫远徵见宫尚角的神情不对,下意识的将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往后拉了一下,同时不解的问道:
“无量流火是什么?”
宫尚角难得对宫远徵的问话不入心,甚至视线都没挪动分毫。
“那是宫门的最高机密。”
说完,他对着被宫远徵有意无意护在身后的人沉声道:
“就算在后山训练的红玉侍卫也不知道无量流火的存在,你是怎么知道的?”
即便她曾今因为过人的武学天赋作为晋级的准红玉侍卫在后山苦训数年,但无量流火对宫门的意义,除了前后山嫡系之外,侍卫根本没有接触的资格和可能。
宫千寻先看了茫然的宫远徵一眼,对他微微摇头示意后,才不闪不避的直视着宫尚角。
“角公子莫不是在怀疑我是无锋?”
“千寻住口,别胡言乱语!哥,你不要误会,千寻的意思是……”
“远徵,你不用急着解释什么。我没有误会,也不是在怀疑,而是在求证。”
宫尚角突然出声打断了宫远徵急切的分辩,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那神色自若的人。
其实关于宫千寻,他在接纳宫远徵时就查过她的来处。尤其是三域试炼后,他获悉后山所有秘密,对此更多了几分在意。
她是十五年前突然出现在后山月宫里的,而且竟然没人说得出她是从哪儿来,又是怎么进的月宫?后山族人几经试探,发现她脑中没有任何记忆,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加上又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稚嫩孩童,宫门也不好为难。经过商议,交由当时正在月宫核对药材账单的徵宫老宫主带回了前山,看情况做处理。之后,她便成了徵宫的女侍卫。直到上次后山的不明响动之前,她的一切都很正常。
“角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遗憾的是我这里没有答案。而刚才这些,其实唐莲说的,她还说混进宫门的无锋不止一两个。”
呵,这话简直……
宫尚角跟宫远徵两人,一个满脸阴鸷沉敛,一个满脸阴冷邪魅。
“说清楚。”
这一天的角宫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