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一副小媳妇儿样,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了一样。”
唐莲:呃,刚才似乎好像…还真有!
“咳,把表情收一收,你心上人又没死,急着给她哭丧啊?”
她心里略囧,瞅了一下悲愤填膺,瞪着兔子眼企图用眼神刀死她的少年,在他即将全线失控之际,抢先来了这么一句。不然万一真把他弄哭了,宫千寻以后不拿刀砍她才怪。
“你说什么?你说千寻没死?”
怎么会?这么高的山崖掉下去能活?
“骗你干嘛!都说了我不是来杀你们的,人与人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
宫远徵:我信你个鬼!
少年臭臭的表情特别碍眼,唐莲顿时不乐意了,正准备继续吐槽两句,神色却突然变了。她径直走到崖边,专注的盯着下面不再理他。而顺着她的动作,他也立刻注意到了崖下的异常动静。
原本静谧的丛林悄无声息的起了一层像雾气一样泛着幽蓝的莹光,越聚越浓,并快速从树木空隙中弥漫出来,往上空升腾。
升到大约二十来丈的高度后,那些莹光像是遇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再不得寸进。停留在半空游曳回旋,往复冲撞。好似一簇簇被困的萤火虫,拼命想找路冲出来。
与此同时,丛林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怪嚎。只听那嚎声呕哑低回,刺耳难听,其中充斥的暴虐和凶恶,甫一入耳便让闻者心惊肉跳。伴随着又急又响的簌簌叶动,仿佛某种未知的饥饿凶兽挣脱了牢笼,即将闯入毫无防备的人类世界,展开它们血腥的饕餮盛宴。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的叫声?”
在那怪嚎传来时,宫远徵心头便开始战栗不熄,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管他在宫门如何骄傲自负,到底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遇到超出常识,闻所未闻的诡异情况时,会本能的产生畏惧。
只是他的问题没人回答,唐莲已经蹲在崖边,半个身子探出去,再往前一点,她甚至就会掉下去。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下面发生什么事了?你快掉下去了!”
他忍不住喊到,却依然没得回应。
宫远徵:好气哦!
脾气正要上来,此时异变再起。空中无端出现了一团刺眼的光球,以固定频率向崖下射出短光。打中无形屏障后,短光便嗡的一声轻振扩开,扩成了巨大的环光层,如急浪般往下压去。每一圈环光压入屏障,莹光就会退缩一分,林中的怪嚎也会更凄厉一分。
这时,唐莲动了,只是她的举动好悬没让宫远徵惊掉下巴。她竟然一倾身,真的跳了下去。
宫远徵:(?皿?)
少年人都麻了,接踵而来的不明变故让他应接不暇。他的身体被牢牢禁锢着,只能被动观看事态发展,直到乍亮的刺眼彩光让他条件反射闭上眼睛,接着震耳欲聋的密集连爆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没多久。反正宫远徵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是懵的,缓了很久才找回了五感知觉。
待他能正常视物听声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崖边往下看的唐莲,以及一动不动躺在她的脚边的宫千寻。视线所及的崖下丛林寂静无声,一如初时,毫厘不爽。这一度让他感到混乱,仿佛刚才崖下的异变只是他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