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凯瑟琳下意识地举起手,结果就是腐烂的人头“啪唧”一声掉在了地上,砸出一个黄黄红红的印子,血肉横飞。
“嫌疑人疑似毁坏罪证,请求支援......”
“欸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
半小时后凯瑟琳四人喜提警局单人餐,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审讯室里,审问凯瑟琳的就是那个拿枪指着她的警官。
“如实交代,为什么去找人头?你和受害人又是什么关系?”警官拍了下桌子。
“我们不是去找人头的,我们只是去划皮划艇。”凯瑟琳抬了抬扣着手铐的手,满脸茫然。
“什么时间点了还去划皮划艇?编理由也找一个合理一点的吧?”
“真的啊,我不骗你,我们不是校队的,不晚上偷偷去根本没机会。”
反正杀人和自己毫无关系,凯瑟琳知道只要咬死自己不知情那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拿她没办法,剩下的三人也明白这一点,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审问的警察找不到突破口,局面就一直僵持。
“你把人头扔地上了,涉嫌毁坏证物侮辱尸体!”
警官又开始吓她,可顶不住凯瑟琳学过法,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这不是你吓我导致的吗?真算起来应该是你失职吧?”
“你!”
警官无话可说了,她就坐在凯瑟琳对面,依旧不肯放弃,凯瑟琳知道这次是有惊无险,于是干脆放松心态趴在了桌子上。
时间渐长,一宿没睡加上耗尽体力,纵使身上湿答答的凯瑟琳也顶不住困意,竟然直接在审讯室里睡着了,等到有人推醒她时还犯昏呢,开口就是:“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凯瑟琳,我是来救你的!”
来的是个短发女孩,凯瑟琳记得自己好像见过她,但又叫不出她的名字。
“星隼,我叫星隼。”
短发女孩看出凯瑟琳眼中的疑惑,边给她解手铐边解释。等到凯瑟琳恢复自由后就被拽出了审讯室,在走廊里飞奔。
“我们要去哪?这不合适吧?警察马上就会放我走了。”
凯瑟琳被星隼强行拉着,有些不情不愿,在她的考虑中警察放人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自己逃跑就不好说了,搞不好真要缠上大问题。
“凯瑟琳,不是警察的事,是他要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他是谁啊?”
凯瑟琳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扭过头愣愣看着星隼,与此同时在她视线之外,原本应该在拐角出现的楼梯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或者说只有她看到想到的地方是存在的,剩下的地方就像渲染出现问题的3D游戏,根本没有加载出来。
曾经有一位唯心主义哲学家提出过一个观点,物质世界是否只是观念的合集?人能否证明自己无法观测到的东西存在?眼见花开,闭眼则花朵无存,这到底是世间的真相还不过是可笑的幻想?没人能说得清,但是在星隼眼中,这个世界显然已经滑向愈发离奇的方向。
“你先别回头!我问你,走廊尽头应该有什么?”
“楼梯间啊!还能有什么?”
于是在凯瑟琳回答的瞬间从虚无中诞生了东西,她扭过头,冲楼梯间抬抬下巴,“就差不多这样。”
在凯瑟琳视角中就是星隼提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别的还是一切正常。
星隼好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逻辑,但无论如何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也在努力寻找,得在他之前找到那颗头,这样才能顺利回去。
“凯瑟琳,人头在哪里?”
“我不清楚......应该在法医室?”
凯瑟琳脑海中出现了想象中的法医室景象,于是人头真的出现在了那里,与此同时一个银发男人戴着口罩,推开了法医室的大门。
“不对凯瑟琳,法医室出现安全事故,尸体不放那了。”星隼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希望凯瑟琳能让人头出现在更易找到的地方。
所以阴差阳错,就当那个银发男人伸手要取走人头时,那颗人头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凯瑟琳显然不想再被星隼抓着问人头的事,直接甩开她往回走。
“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我的朋友!”
珍妮和佐伊应该也被关着审讯吧?警察局里现在应该到处通缉她和星隼,可要小心点不能被发现!
凯瑟琳没有发觉,那一瞬她其实在心里已经写好了剧本,于是一切都按照她的设想运行起来,原本安静的警察局居然真的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
“等等凯瑟琳,你还没告诉我人头在哪?”
“别问我,我不知道!它哪都有可能在,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
凯瑟琳又一次甩开追上来的星隼,有些恼怒地反问道。
“那就是说它有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可能在这里也可能在那里,对吧?”星隼反而兴奋起来,追着再问。
“随便,我不知道!”
凯瑟琳说完就跑走了,星隼则折回去随手拎了个花盆跟上。
躲开警察对凯瑟琳来说不算困难,她想象自己是电影里的特工高手,轻而易举就能隐藏行踪。
“佐伊!”
佐伊坐在审讯室里,看见凯瑟琳来满是惊喜,直接扑上来抱她。
“发生什么事了凯瑟琳?外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得逃了。”
“行,我反正听你的!”
然而抱着大花盆的星隼也来了,她对凯瑟琳说:“不好了,珍妮好像被警察打中心脏了,她就要死了!”
“什么?”
凯瑟琳顾不得一切地往外冲,果然见珍妮躺在不远处,胸口处有一个还在流血的弹孔。
她声音微弱,却还在呼叫凯瑟琳的名字。
“凯瑟琳......”
“珍妮!”
“别急,凯瑟琳,刚刚的消息是我骗你的。”
星隼按住凯瑟琳的肩膀,挡在了她和珍妮之间,说:“你没发现吗凯瑟琳,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