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不知道红衣是被打了什么鸡血,也不缠着柳絮问八卦了,都鲜少来找柳絮,一时之间整个蕲州城只有柳絮没有在修炼。
让二饼很疑惑。
【平时修炼狂魔卷得不行的你,只要有时间就修炼的你,竟然没有修炼?!】
反而是其他人像是被传染了一样疯狂修炼,二饼也只能看到席亭序的情况,其他人暂时不清楚,只知道他们都在恢复修炼,席亭序进展还算顺利。
“修炼会进阶,现在不是时候。”柳絮平淡的喝了口茶回答二饼的疑惑。
二饼这才想起来柳絮吸了花清野的妖力已经快要提升境界了,这可是个大境界。
但又觉得好奇【那为什么不直接进阶啊?】
二饼不明白柳絮在等什么,明明她进阶了离飞升又进了一步,之前还能说要巩固,这都这么久了,又是为什么?
柳絮沉思一瞬:“嗯……怎么说呢,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其实在来到蕲州城的时候柳絮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感觉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妖城的气氛诡异。
以往花清野镇场子,有些妖族虎视眈眈却也忌惮,也是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花清野是在和席亭序争夺飞升之位失败,降了好几个境界的妖也不是他们那些妖能撼动的。
之前妖界是由席亭序统领,原本花清野也是因为想飞升而努力修炼的,两人倒不是因为妖王的位置而起过争执,只是两人的目标一致,又多了一些莫名的攀比,所以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花清野修炼肯定不想管这个妖族,席亭序作为玄蛇族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妖族的王,花清野不去争这个,他乐见其成,甚至希望席亭序因为管理妖族而疏于修行。
没想到席亭序还真是天赋异禀,就算天天在那边致力于和人类搞好关系,搞出各种条例,他的修为也没有落下过一天。
反观认真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花清野却还是和席亭序同一天修炼到了飞升,天道诞下意识,告知世间只能有一个妖神,两人这才大打出手。
其实花清野也能感觉到自己和席亭序之间的差距,毕竟他认真修炼,席亭序还有妖族事务缠身。
好在他虽然表面厌恨席亭序,内心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反而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席亭序飞升之后的一切妖族事务。
起先他还能按照席亭序的思路走,也将妖族管束的不错。
后面就开始懒散了,不明白自己做这些干嘛,席亭序倒是甩甩手上天当妖神了,他被打败失了飞升资格不说,还要接手席亭序的烂摊子。
呸!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下贱!
之后就只顾着自己修炼,但是飞升失败过一次,修炼起来比之前更难了,他索性离开了妖界在人间建了一座妖城致力于修行。
主要也是想靠着拍卖会来搜集一些天材地宝的看能不能有助他修行。
而柳絮感受到的不寻常,也是因为现下妖城失守的原因,许多妖族蠢蠢欲动想等着花清野弱下来拉他下马,很明显这就是个机会。
花清野被人族修士打伤回到蕲州城的事已经被各妖族的首领安插的一些眼线将消息传了回去,已经在妖族传遍了。
很多妖族各首领都蠢蠢欲动。
他们也都在寻找机会要将蕲州城一举拿下,本来听到席亭序又出现还忌惮了许久,后来听眼线传回的消息他们打了一架城外的损失并不惨重,觉得他们实力大不如前。
这些首领觉得自信了,他们觉得自己又行了,暗戳戳的要搞事。
那边的追火都是好久之后才察觉了这些妖族的蠢蠢欲动,他急得团团转,还收到虎族的虎王正在往蕲州城赶的消息,不由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和犀牛精在推脱谁去跟花清野说这事。
两人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柳絮推门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追火看到柳絮突然眼前一亮,他转动眼珠,像是想到什么。
谄媚的搓着手就往柳絮面前凑:“那个……柳仙子,您看,最近蕲州城不太平……”
柳絮轻描淡写:“嗯,我解决。”
她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语气都很平淡,追火看到她淡然的神色和笔直的背脊胸腔竟然腾升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哇……这种感觉跟了花清野几百年都没有感受到过。
他和犀牛精对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激动。
两人再看柳絮的时候眼中都带上了崇拜:“那柳仙子,您这边请,我给你看看我们手底下的一些兵力,还有一些虎王那边的信息——”
柳絮抬手:“无事,他们来的时候你就来寻我,这些防御法器你拿去给蕲州城布下结界,到时候你们就先在蕲州城呆着,我一人足矣。”
追火和犀牛精愣愣的接过了柳絮递来的法器,整个妖都呆住了,望着柳絮来又离开的背影,两人都有些莫名的感慨,眼眶发热。
“六百五十年,我在花城主手下干了六百五十年,我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可靠,这就是人族的化神修为吗?恐怖如斯。”
追火说出来都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得知柳絮只有化神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人族的化神和妖族又不太一样,妖族有天生的优势,有些纯种血统生下来就是妖的妖族是直接就有内丹的,比人族修炼少走好几十年甚至百年的弯路。
但妖族的生命本就是很长的,这也是他们的优势。
花清野以前强是强,周围的妖族也是忌惮,但他不管事啊!他都是只顾自己修炼,还老待在蕲州城,那妖族都乱成什么样了,表面平静也是因为花清野实力在那里摆着。
现在明显他顶不住那些妖族群起攻之了。
柳絮在房间擦着却邪,却突然听到腰间的逐风传来一声哈欠的声音。
像是刚睡醒的小孩儿软声喊着:“主人。”
柳絮将逐风放在桌上挑眉看他问道:“醒了?”
逐风莫名觉得柳絮在生气,弱弱的回答:“是……”连忙就讨好,弯曲自己的剑刃像个毛毛虫一样拱到柳絮的手边,用剑柄去蹭她的手:“逐风知错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主人生气,反正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柳絮无语:“你错哪儿了?”
逐风傻了,他哪儿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只能小心翼翼试探:“都、都错了?”
柳絮差点笑出声,又想逗他,轻咳一声:“你仔细想想。”
逐风急了,又像个蛆一样的桌上快速扭动:“之前逐风没有意识!很多事情都是无意识的!都是本能!”
柳絮长长‘哦’了一声:“所以,你拽着我往黑河钻,吸鬼气,煞气,那些邪恶的气息都是你本性如此?”
逐风委屈自述:“主人,您忘记了,逐风本就是万恶之源啊,就是会被这些吸引……”
他辩解:“娘亲清醒的时候会克制,可是娘亲和我都沉睡的情况下我真的控制不住的。”
说着又小心翼翼蹭着柳絮:“主人能不能不要生气?别再把逐风丢下了。”
小孩儿说的话委屈,柳絮听得也觉得莫名有些心酸起来。
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剑柄:“逗你玩呢。”
逐风松了口气,却笑道:“主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很爱逗逐风!”
柳絮沉默,这才询问:“你一直说我是你主人,你主人是谁?帝尊?”
逐风语气疑惑:“主人就是主人啊,你就是主人。”
虽然逐风清醒,但他好像也确实像个孩子一样,说的话有些让柳絮捉摸不透:“你既然都醒了,那你的娘亲怎么唤醒?”
逐风发出思考的声音:“嗯……娘亲是极善,她需要愿力,功德才能苏醒……”
他又开心道:“其实我已经感觉娘亲有积累很多功德和愿力的,虽然不知道主人做了什么,但肯定是做了好事!”
柳絮垂眸,想到桃源村,想到小娇儿。
她说:“不算好事。”
那只是赎罪,算不上好事。
逐风不懂,但知道此刻柳絮的情绪不高涨,也没有询问,只是安静的待在那里。
“逐风,你与却邪,为什么是子母阴阳剑?”
帝尊的剑有什么来头,为什么一把极善一把又是万恶之源,柳絮想搞清楚。
逐风许久才回答:“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逐风也不怎么记得。”
他倒也不是隐瞒,确实他和却邪一起祭剑的时候,他才不过五岁。
“我和娘亲是上界的神,上界的神有很多,多到我都数不过来。”他在碎碎念着,像是在忆往昔:“我只记得娘亲每天都会在望世镜前哭,她每天都在哭。”
逐风的记忆中,娘亲除了抱着他的时候会温柔的笑,很多时候都是在望世镜旁哭泣。
“是娘亲去求帝尊,将我们练成剑的。”
柳絮愣住,她问:“你不怪你的娘亲吗?”
“为什么要怪娘亲?”
“你那时候不是还很小,你被练成了剑,就算不恨你的娘亲,你应该会恨我。”
逐风咯咯笑着语气天真,却说着残酷的话:“哈哈主人在说什么!我当时可杀了三千神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