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回房间时,就发现小黑站在窗台那里,它从刚才就是这个姿势,像一个雕塑一样完全没有动。
他走过去,摸了摸小黑的头,然后顺着它面对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边是上层区。
“你怎么一直望着那边?”季鱼轻声问道。
小黑指了指上层区,喃喃道:“爱你……”
季鱼有点愁,这孩子怎么还是不会说话那,他只能尽力猜测它的意思:“你想让我去上层区吗?”
小黑点头。
“我后面会去那里的,但是不是现在,下层区的事情还没有办完,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带你进去。”季鱼淡声道。
陶圆就躺在上铺听他们的对话,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那个黑乎乎软绵绵的一坨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久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但是它在季鱼面前倒是听话。
季鱼没有再睡,他就和小黑一起静静地站在窗边。
说实话,下层区的空气确实难闻,他刚来的时候就感觉里面有一种腐臭味,当然现在已经闻惯了。
陶圆还没躺下多久,手表上的显示器就传来了消息,他睁开眼,将手举到自己面前,全息屏弹出来,看清消息内容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从床上弹起来。
季鱼听到动静一转身,就看见陶圆从上铺爬下来:“季哥,我拿到拍卖会的入场券了,不过只有一张。”
“一张其实也可以,只要我们之中有人去就行,现在就看单小鞠那边能不能弄到另外一张。”季鱼笑道。
他看时间差不多,就打算提早出去跟杰米交班,陶圆也休息够了,和他一起出了门,单小鞠则比他们先离开。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季鱼就和陶圆分开了。
突然,有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季鱼停下脚步,侧头看向那两人。
虽然他们没有像之前那样包得严严实实的,但是那两人的气质都比较特殊,而且同时出现的特征很明显。
他们是开通上层区通往下层区那条道路的人。
季鱼转移了自己的目标方向,披上黑色斗篷后跟在了他们身后。
那两人一路都很谨慎,但是因为季鱼有道具的加持,因此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那两人带着头盔,季鱼能隐约看到年长的那位脸上有一道疤痕从右边额头上划过脸颊,气质看上去有些凶悍。
另外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在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打游戏。
他看着那两人进入了一家店铺,当看到店名时,季鱼不禁愣了一下,那上面写的是:青铜酒馆。
季鱼没有在外面多做思考,跟着进去了,他看了一下这家酒馆,这里的气氛和单小鞠工作的地方不太一样。
这家店的装修更朴素,酒的种类没有那么多,都是一些很便宜的酒,但是这里要比那边热闹多了,来这里的人都是没有那么多钱去喝高档酒的人,他们更喜欢在这里喝喝酒,呆上半天或是一整天。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季鱼躲去了角落,离那两个人的位置不远,刚好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季鱼在进来时还是在他们桌下贴了一个窃听器。
“丹尼尔,别玩了,等会儿有重要的人来。”年长的那位有些不满地沉声道。
被称作丹尼尔的年轻人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关系嘛,他来的时候我在放下就是了,安德鲁你就是操心太多。”
安德鲁没再说什么,他喝了一口酒,脸上有些焦虑。
季鱼就站在斜后面的墙角处,耳朵里面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他们这是在等谁?
没过多久,酒馆门上的响铃再次响起,一个披着破袍子的人进来了,他拿了一大杯啤酒后径直走向了安德鲁和丹尼尔所在的桌子。
“好久不见。”
季鱼这次是实实在在地惊讶了,艾凡怎么在这里?
艾凡放下了兜帽,季鱼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相貌,艾凡看上去比他想象的要年轻,虽然嘴里冒出来的声音很苍老。
他摘下变声器,清亮微哑的少年音就冒了出来,他喝了一大口啤酒。
丹尼尔放下了手里的游戏,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哟,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啊,看上去老气横秋的,我看你和安德鲁倒是一个脾气。”
艾凡没理他,直接就对他们道:“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安德鲁点头,表情严肃地开口:“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多少人愿意和我们一起。”
“不算很多,但是也打达到我们的要求了,毕竟有些人还有家庭,他们不愿离开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这次很有可能有去无回。”艾凡看着杯子里橙黄色的酒回答道。
安德鲁点点头:“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人太多了也不好,不方便隐藏。”
“对了,听说有人发现了那条道路是吗?”艾凡抬眼问安德鲁。
一说起这个,安德鲁就来气:“当时确实感觉有人藏在后面但是,但是我们追出去的时候没有捉住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都是这个小子,当时居然没有在定好的时间将通道关上,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丹尼尔撇撇嘴:“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呢?”
“你们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吗?”艾凡看向他。
“就是开了一家旅馆的老板,叫青藤来着,不过我觉得那个时候我们追的不是她,那个女人跟踪人没有什么技巧,一下就被我们发现了,她求我们带着她和她女儿一起走。”安德鲁有些头疼。
丹尼尔噗笑了一声:“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要去干什么的,恐怕以为我们的目的和她一样,都是去上层区过好生活,哪儿有那么好的事,上层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我说,她还不如呆在这里呢。”
“那你们想怎么做?”艾凡皱了下眉,“带她走肯定是不行的,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只能先稳住她,我们遮得很严实,她也不知道我们是谁,等我们走了后,她再告密也没什么用了。实在不行的话……”安德鲁眼里闪过一丝狠意,“那就只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