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和池宴对视一眼,默契摇摇头:“我不能确定啊。”
“我不太懂爱情。”
池宴从善如流:“我也是。”
孟川的脸耷拉下来。
这里三个人,就他一个单身狗。
结果,这对情侣和他说,他们不懂爱情?
不懂爱情就脱单了?!
尤其是池宴!
不懂爱情,你就拐走了我最可爱漂亮善良完美的妹妹?!
孟川眼睛圆睁,看向池宴的目光充满了和善友好亲切。
池宴觉得好笑,道:“我只懂自己的感情罢了。”
孟川不想搭理他。
随后开始为裴泽礼发愁。
他蠢蠢欲动:“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虞夏池宴颔首。
确实差不多了。
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此时的裴泽礼和温絮相顾无言。
看见了虞夏三人,裴泽礼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他挥挥手:“夏夏!还有那俩!”
孟川池宴:“……”
池宴忍不住笑。
孟川磨牙。
这裴泽礼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温絮也看向他们。
虞夏池宴孟川慢悠悠走过去。
同时,裴泽礼提速走过来。
眼看四处无人,孟川抡着拳头就要上。
裴泽礼一边和他纠缠,一边看向虞夏,求助:“夏夏……”
虞夏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裴泽礼心里熨帖无比。
还是妹妹好啊!
虞夏单独走向温絮,留下顾念着形象,缠斗并不十分明显的裴泽礼和孟川,以及看好戏的池宴。
温絮露出了笑容:“夏夏。”
虞夏也露出笑容:“寿星要是没事,可以招待一下我吗?”
温絮的笑容扩大:“当然了。”
————
裴泽礼的情绪不算高,他眼前如同蒙上了迷雾,自己都痛恨自己的愚钝。
孟川自己就是个大聪明,当然是帮不上忙,只能通过和他斗嘴,故意激怒他来让他转移注意。
池宴则是就在一旁安静地走。
此事他点到为止,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还是要看虞夏和裴泽礼自己。
他们三人一起走向僻静地地方。
孟川看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咋样啊?你和温絮说什么了?”
裴泽礼老实道:“我就是和她说,希望她可以好好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就去相亲甚至结婚。”
孟川默了默。
池宴颔首:“大舅哥做得很好啊。”
裴泽礼老脸一红,有些羞耻。
他皱眉:”谁是你大舅哥?“
池宴笑笑不说话。
孟川追问:“其他呢?有没有表白?告诉她你其实喜欢她?”
裴泽礼:“……”
裴泽礼:“当然没有!我……”
他沉默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了。
池宴道:“回家再说吧。”
裴泽礼如蒙大赦。
————
裴家。
孟川回了孟家,池宴回了池家。
孟仰还没有回来。
长辈们也早早入睡了。
只有他和虞夏两人。
裴泽礼对此很满意。
“夏夏,早些休息吧。”
虞夏却没有点头,反而道:“我们聊聊吧。”
或许是亲兄妹的感应,裴泽礼敏锐地猜到虞夏要说什么。
在妹妹面前感情不明,还要妹妹操心,真是让人羞耻。
裴泽礼点点头,随着虞夏去了书房。
裴泽礼喝了两口水,欲言又止。
几秒后,他率先开口:“夏夏,你找我什么事情?”
他忍不住补充:“你好像还挺喜欢温絮的,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她试试?”
要是妹妹说,他可以去试试。
虞夏微顿,蓦然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裴泽礼抿唇:“我……”
虞夏道:“我是蛮喜欢温絮的。”
裴泽礼抬头看向她。
虞夏的声音放轻:“温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对我很友好,我当然不会讨厌她了。”
裴泽礼垂眼。
虞夏的声音传来:“可是我更加在意的,当然是你了。”
裴泽礼一怔,唇角不自觉上扬。
虞夏坐在他对面,道:“平心而论,如果你和温絮两情相悦,我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我又怎么可能只顾着自己当红娘助攻,就不顾你的感觉呢?”
裴泽礼的心里淌过暖流。
“而且,这对温絮也不公平呀。她那样好的人,不应该是你的委曲求全啊。”
“那……那你是想要……”
虞夏浅笑了一下:“这是你的感情,应该自己去分辨,而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泽礼目光有些茫然:“池宴上次问我,是不是喜欢温絮,我就好好思索了一下,但是眼前好像总是蒙着迷雾,我好像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又不能确定什么。”
“今天,我是担心温絮因为我的拒绝而冲动联姻,并没有想其他。”
虞夏点点头:“我知道的。”
虞夏的目光愈发柔和:“哥哥。”
裴泽礼愣了愣。
自从他们相认,好像虞夏一直喊的都是“哥”,或者忽略称呼。
甚少有这样温软的“哥哥”。
裴泽礼目光愈发柔和,等着虞夏说话。
虞夏目光充满温和包容:“哥哥的感情比我还迟钝,不必为此感到不好意思。我知道……”
虞夏顿了顿,眼眶发涩:“你一直觉得,是你弄丢了我,这么多年,一心在怨怪自己。你觉得我在受苦,所以自己也不配得到幸福,一直在自苦,和家人相处都隔着一层。”
“何况是男女之情了。当你拒绝温絮的时候,考虑更多的可能是你没有心思没有精力甚至没有资格谈恋爱,而不是自己喜欢与否。”
“时间久了,你自己对感情的分辨,就越发不明朗了。”
裴泽礼声音发涩:“夏夏……”
他没有想到,虞夏会说这些。
她竟然这样敏锐看清了自己。
家里其他人可能并没有过多关注。
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这样明晰。
他感觉到了熟悉的痛苦:“可是,确实是我弄丢了你,当年,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乱跑……”
虞夏摇摇头,眼眶微红:“可是当时,你也是个孩子啊,坏人早就谋划好了一切,连家里的大人都没有感知到这些,何况你一个小孩子呢?即使那次我不出事,也可能在下一次就出事了。如果那次陪着我的是两位表哥呢,难道就怪他们吗?”
她的哥哥,一直都这样痛苦。
此时,她深恨那个让他们分离的人。
裴泽礼抿唇:“我……”
虞夏继续:“如果那次丢的是你呢,那我是不是罪人呢?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哪怕你回来了,我还是个罪人?余生都应该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