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靳兆琛就收拾好了东西,其实只是象征性的,他根本没东西。
来时什么样,现在离开还是什么样。
只有身上的衣服换了下,他摸了摸这件质地设计都十分精美的驼色大衣。
自己好像欠顾先生更多了,多到不知道怎么还清。
顾程易安排好了管家送他回去,但是他拒绝了,一是不想再麻烦顾先生,另一方面是他害怕有人看到会影响顾先生的名声。
于是在吃过早饭之后,他留下一张纸条就开门走了。
谁知他刚走到别墅门口,就和下车的中年女人打了个照面。
女人的神情满是疑惑,似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你是……”
靳兆琛有点不安地抿唇,他认得眼前这个高雅的妇人,她是易哥的母亲。
放在平时,他肯定会快速的礼貌打招呼,但是现在情形就有些尴尬了。
他作为已经嫁人的别人家的omega,却一个人从人家儿子的别墅中走出来,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嘴像是打机关枪一样说,“阿姨好,我叫靳兆琛,我忘记带家里的钥匙了,所以才拜托易哥收留我,对不起阿姨,打搅您了,我这就走了。”
“哎……”方见雪女士看着靳兆琛逃跑一样的背影有些无奈。
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个靳兆琛就是上个月和商家联姻的那个孩子。
婚礼那天他就对这个孩子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他被晾在了台上,而是因为他儿子的态度,她很少见到儿子对一个人产生类似于偏爱的态度。
儿子多年秉持着不婚不恋一门心思拼事业的态度,她已经习惯了,也理解了。
所以当他理性的像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儿子露出细微的“破绽”时,她才会如此长久的记在心里。
但那毕竟是别人的omega,就算给儿子带来再多的情感萌动,那也不可能有任何出格的关系。
在商战场上挣扎了这么多年,好容易走到了现在的高度,不应该也不能在私生活上翻盘,她相信他的儿子是有自己的分寸。
一场颠沛的失所终于宣告结束。
靳兆琛回了商家的别墅,是张姨开的门。
张姨看见他出现,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尽力保持着低人一等的尊敬,“靳少爷。”
称谓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生分的,梳理的,才短短一周未见,之前所有的相处似乎都被清除了一样。
靳兆琛叫了声张姨,脚步停在门口问了句,“商楠……在家吗?”
“一大早就出去工作了。”张姨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穿着,她不懂什么高奢品牌,但是他知道这件衣服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她特意走在靳兆琛的身后看了眼,果然如商楠所说的,后颈一片光洁,没有阻隔贴的痕迹。
她开始相信商楠说的话了。
早上商楠起床出门的时候,她刚好进门。
她大概了解商楠易感期的规律,知道他的无法控制,所以心里的天平本能的偏向他。
现在有了omega,应该会好过些。
但是奇怪的是她进门的时候没闻到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很淡地乌木香。
她询问道,“小楠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啊?”
“我去趟公司。”商楠的鼻音有点重。
“小琛少爷还在休息吗?”张姨说,“我去做点清淡的早点吧。”
“不用。”商楠套上西装外套,“他没在家,从我易感期开始那天他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不会吧,小楠你别开玩笑了。”张姨轻笑了几声。
“我没有。”商楠不为所动的板着脸,“不信一会儿回来您看,他后颈连阻隔贴都没有。”
一语毕,张姨笑容僵硬站在原地。
一个omega在自己alpha易感期的时候跑出去乱搞,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简直是让人发指的罪行。
放荡,低贱,骗人精。
所有糟糕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靳兆琛走在前面,全然不知身后人对他发生了怎样的心理变化。
他只感觉今天的张姨好像心情有点不好,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他一会儿可以稍微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