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顾程易对靳兆琛说，“觉得不舒服就多休息，我今天休假，有事找我就好。”
靳兆琛乖乖点头，“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顾程易说完就回了书房，刚吃饭的时候助理就将资料发了过来，他迟迟没有接收。
不择手段查别人的详细资料不是他会做的事，他已经后悔了。
况且靳兆琛已经把他最想知道的那部分主动告诉了他。
这个资料好像没什么看的必要了。
顾程易将手机按灭。
靳兆琛回到房间里，里面的空调温度开得很高，热气轰得一下扑面而来。
现在他没时间去多想什么。
他只能先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顾程易是个好人，相信他就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他真的太累了。
淋着雨回家的那天好像变成了痛苦的开端，开启了他人生又一次的苦难。
苦难于他而言像是不会有尽头。
他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一般蜷缩着。
睡着吧。
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醒着见不到的人，或许梦里会见到。
顾程易最近很忙很忙，说好的休假一天，其实从下午开始就在线上办公，晚上更是有好几个应酬在约。
顾程易滴了几滴眼药水，闭着眼睛扭了扭酸痛的颈椎。
敲门声响起。
“进。”
脚步声传来，瓷杯在桌上轻碰了下。
“王姨，您端点水去卧室看下吧。”顾程易依旧闭着眼睛，“顺便把桌上的睡衣拿过去，我不太方便去。”
“……”
听不到回应，顾程易皱了下眉，“您还有别的事吗？”
“……”
顾程易叹了口气，把眼睛睁开，“……有什么话您可以直接…………”
“说……”最后一个字顾程易没发出声音，他看着眼前的站着的人喉咙梗了下。
“易哥，我看王姨在忙，就帮忙端过来了。”靳兆琛站在桌角那儿解释道。
“谢谢你，你还生着病，这些事他们做就好。”顾程易把桌上的黑色半框眼镜戴上。
“我已经好很多了，想稍微走动一下。”靳兆琛有些不知所厝，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那……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休息。”
靳兆琛将身体侧过去。
“那个……你把睡衣拿上。”顾程易微微起身，有点着急的样子。
在看到靳兆琛转身回来看他的时候，又迅速坐好，恢复平常的沉稳神色。
靳兆琛看了眼茶几上的盒子，伸手抱在了身前，“谢谢易哥，虽然说了很多遍了，但是真的谢谢你。”
顾程易勾了下嘴角，“那我就再说一遍，不客气。”
靳兆琛笑了。
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顾程易对上靳兆琛的笑脸之后，自己脸上笑容也更深，“对了，我晚上有事要出去，晚上应该直接住公司那边了。”
“啊……那……”
“是因为这边离公司有点远，你放心住就好，后面几天有什么事都可以找管家，或者直接给我电话也行。”
“知道了，易哥。”
商鹿州找人查的东西很快有了结果，钱秘书坐在他的对面，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桌上。
“公司的有几个董事，和易信集团的顾总私约过。”
商鹿州嘴边的茶杯停住。
“最近易信集团的软件上市两周的数据已近千万，不仅是董事，公司的人员也有些许躁动。”
商鹿州瓷杯里的茶水喝掉，口腔里弥漫着些许苦涩，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那你呢？”
他深知钱秘书的处事，直接找上门不像是他的作风，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钱秘书将茶杯放下，从包里拿出信封，“这是我的辞职信。”
商鹿州有点意外，钱秘书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他，虽说只是个beta，但是能力却很强，商鹿州给他的工资可以说是整个秘书行业最高的。
所以他更不能理解钱秘书的决定。
“累了我可以给你批假，多久都可以。”商鹿州似是请求似是命令地补充道，“这个信，我就当作没看见。”
“不必了商总。”钱秘书站起身，“这些年谢谢您的栽培和重用，辞职的事是我早就决定好的，还望您能批准。”
说完钱秘书朝商鹿州鞠了一躬。
商鹿州的眼神深邃，看不出明确的情绪，“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
“好，谢谢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