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剩下的两个室友都到了。
只是,看她们三个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具体的,钟文姝也形容不出来。
不过到底是要朝夕相处的室友,属实没必要第一天就闹出什么事儿让别人看笑话。
三人在安淮的牵头下,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两个人新来的室友眼神依旧怪异,但也没不搭理人,各自介绍了自己。
安淮的上铺叫魏怡馨,二十出头的年纪,口音跟钟文姝一样,一听就是本地人。
谢青青的上铺叫孟梅,神情严肃,和安淮同岁,但看上去倒是比安淮大了不少。
孟梅给钟文姝的感觉和当初在图书馆上班的时候,那个钱姐给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至于谢青青,还不到二十,也是本地人,还是那副鼻孔看人的模样。
介绍自己的时候倒是没有再冷哼,只是最后半开玩笑加了句:
“这原来是等人齐了才能介绍,我刚还以为你们是看不起我呢。”
钟文姝和安淮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脸上带笑,那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华丹直接缩在角落,当做自己不存在。
不大的寝室,烟火味倒是不小。
最后是孟梅先开了口:“咱们大家五湖四海来,相聚在这儿就是缘分,以后还要朝夕相处不短的时间。”
停顿半响,见虽没人说话,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孟梅很满意,继续道:
“我们六人不是一个系的,平日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觉得咱们这个寝室得选出来个寝室长,有什么重要消息也负责通知大家,你们觉得呢?”
六个人里面,只有钟文姝是美术系,安淮、魏怡馨和孟梅是学的是教育,剩下的华丹和谢青青则是一块儿的。
各自有各自的课要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也多半是自己班里的事儿,寝室长什么的可有可无。
而且这一天的情况看下来,寝室长明显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现在有人想做那就让她做吧。
大约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没一个反对,魏怡馨还直接直接开口让孟梅来做。
孟梅严肃的脸上都带了些笑:“我也不推辞,你们以后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也一定会帮,有什么意见也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闹矛盾,传出去让其他人看笑话。”
官腔不小,只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倒是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孟梅开口的下一句话就是对着钟文姝三人说的:
“上午你们三人来得早,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能说的话多一些也无可厚非,但你们也不应该排斥青青,这是不对的。安淮你们给青青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这是新官上任不过一分钟,火就烧起来了?
被着重点名的安淮只觉得好笑,还没开口,钟文姝已经先一步开口问:
“那室长倒是说说我们怎么排斥谢青青了?”
“青青到的时候,你们只顾着聊天,也没说帮她一下,这也就算了,但你们还结伴出了门,留她一个人。”孟梅越说越理直气壮吗,真的就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最后还是我和怡馨到了,帮忙收拾好的。”
钟文姝想起来了,她中午吃完饭回来的时候,谢青青的下铺上是放了东西,直接放在了木板上。
当时她心里还暗自想,这人肯定是想先来占个位置。
结果好嘛,合着是等她们回来帮忙呢?
而且帮忙就帮忙,你说一声不就行了,非等着别人上赶着给你服务?
要说华丹那边,钟文姝是心甘情愿,毕竟人家是真心实意在道谢。
但是谢青青,一开始就那副哼哼样,她们还凑上去那是骨头得多软?
越想越气,小炮仗炸了。
“室长你要这么说,我们就来好好掰扯掰扯。谢青青来的时候,我们都没在寝室,还能未卜先知,飞回来帮她收拾?”
“可是后来...”
“后来我们回来了,谢青青不在,我们还能自作主张去碰她的东西?要是有什么丢了室长你负责吗?”
“她回...”
“她回来了以后帮忙?那你也不看看她回来是个什么态度,那一声一声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不是寝室,是动物园呢!”
谢青青:“钟文姝你说谁是猪呢!”
“我在说谁谁心里清楚。“钟文姝不避反上,“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下铺,非得等别人来给你做?非亲非故,我们欠你的?”
孟梅站在了谢青青身边,道:“咱们是一个寝室的,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
“行啊,退一万步讲,请人帮忙不应该客气点儿吗?哑巴吗?非等着我们凑上去?”
孟梅:“青青她在家没做过这些,咱们...”
“她没做过,就该我们给她做?”说着,钟文姝又看向谢青青,“你在家不做,那肯定就是家里人在做了,那现在咋没人来给你帮忙?还是说你就是不想做,找借口呢?”
外地就不说了,本地人,要真的什么也没做过,还能没个人来送?
姝姝不信。
安淮这时候也站在了钟文姝身边,接话道:“今天报到,宿舍楼都可以进,你是本地人,随时可以回去找家里人帮忙。”
然后,安淮又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继续道:“现在时间还早,不会耽误。”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孟梅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除了介绍自己一直没开口的魏怡馨悄摸摸离开了寝室。
华丹则是拿着一本书上了自己的床铺。
至于谢青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本来还一脸气愤的模样,现在竟然转头就趴在床上开始哭。
好一副伤心模样。
而此刻的钟文姝,单手叉腰,溜圆的眼睛瞪大。
看上去倒真像是在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