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煦不言语,直接把她从套房里拉了出去!
门外——
凌煦一直把她拉到了角落里,这才松手,双手架在腰上,看着她:“蕊蕊,现在爸妈正是难过的时候,眼下小星儿都是这种情况了,你不要再说给爸妈伤口上撒盐的话了,好吗?”
蕊蕊无语地看着他:“我哪里说的不对了?没了小天星,爸妈还有我跟娇娇啊!”
“那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还是说,你也觉得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而看轻我?”
“蕊蕊!”
“凌煦!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每次一遇上小天星的事情,你就变成这副德行!”蕊蕊红着脸,红着眼,挥了一下拳头看着他:“还是我说小天星不会好了,所以你心疼难过了?”
凌煦无语。
他原地转了个圈圈,走到窗边掏出香烟点燃,吐了个烟圈,盯着远处的繁星点点,眉头紧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蕊蕊凑上前,打破了宁静:“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这个对身体不好。”
凌煦闻言,苦笑了一声:“蕊蕊,明天一早,咱们回大马吧。”
“可是小小云今天交了个新朋友,就是小羊羊,他跟小羊羊玩的很好,不会舍得这么快走的。又是暑假......”
“那我们先走,让小小云留下。老祖宗那么喜欢小小云,大家都会好好照顾他的。等暑假结束了,再让他回来,怎样?”凌煦丢掉了香烟,拉过蕊蕊的手,使了劲把她拉进怀里抱着:“蕊蕊,我出来好几天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我实在不放心,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蕊蕊点点头,感受着他的拥抱跟温柔,笑着道:“好!”
此刻,他心中只想着:洛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本意是来帮忙的,可是蕊蕊现在这样,留下只会给大家拖后腿,添麻烦。既然他已经帮不上忙,又何必再给大家徒增烦恼?还是赶紧领着她离开的好!
此刻,她心中只想着:他到底还是更加在意她跟凌云国际的,不然怎会放下昏迷不醒的小天星,第二天就要跟她回去?这一下,她也不生气了,只要他离得小天星远远的,她就不气了。
看似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紧紧依偎,可是两颗曾经挨过了人世沧桑的心,却是越走越远了。有时候,凌煦真的很怀念在古代的生活,那时候的日子虽说胆战心惊,可是他们夫妻俩只有一个共同的信念:努力活着,努力回来!
而现在,他们活着,他们回来了。他们有钱,有房子,在物质上的很多需求全都可以满足了,不用担心伴君如伴虎,也不用担心还能不能回家见亲人。可是,偏偏就是什么都不缺了,她却越来越闲,越来越喜欢钻牛角尖,爱胡思乱想了。
凌煦不想否认他的罪过。
可是上次夜明珠的事件不是他想的啊,后来事情解决了,他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证明自己对小天星没有爱情,整整十年不见洛天星!
他一心一意对蕊蕊,只盼着她相信自己,盼着她不要再疑神疑鬼。
可是,怎么办呢,上次夜明珠的事情,就好像是一粒魔鬼埋下的种子,在蕊蕊的心里生根发芽,让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在他面前指责他一次。
他像个罪人,无论花多少时间,多少代价,都洗不干净那次事件对他的家庭的影响。
他承认,他来救洛天星,是先斩后奏,是到了机场才给蕊蕊打电话的。可是他更明白,若是他当时跟蕊蕊说了,蕊蕊一定会跟他大吵大闹,耽误营救的时间,他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而事实也是,如果不是他最先抵达了多伦孤岛,那么等着乔欧跟天凌去了,看见的,只会是洛天星的冰冷的尸体!
这件事,别说是洛天星,就算是天凌在孤岛,就算是乔乔,或者随便哪一个亲人,凌煦都会这样奋不顾身地去救,因为正如凌寻鹤所言,凌煦不仅是凌予的侄子,更是凌予的女婿!
这边哄好了蕊蕊,凌煦再次拉着她的手进了套房,跟大家在一起,蕊蕊再也没有开口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了。
晚上,靳子洛跟乔欧留下,余下的人,大家回了摄政王府。
凌予夫妇熬不住,睡了。
天祈、天凌跟洛天子,还有凌煦一起在天台上,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
天凌看着凌煦有些阴郁的小脸,笑了:“别担心了,现在已经回国了,医生们都在想办法,明天你放心跟着蕊蕊回去吧。”
凌煦点点头:“我把玄日留下。”
这一次,天凌他们没有像当初那样拒绝了。因为有玄日在的话,他们心里更加踏实一些。
天祈当即表态:“只要玄日有办法的话,不管什么样的草药,他开口,我们都会赴汤蹈火帮着弄来!”
天凌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天祈:“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天祈:“......”
他就知道,因为醒心的婚事,天凌一直生他的气:“醒心的事情,当时也是身不由己,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
天凌冷笑一声:“下个月十八号的婚礼,你明天进宫,就说,小天星现在这样了,全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恐怕无法如期举行婚礼。”
天祈蹙眉:“只怕......白芒不会同意的。他们已经注册结婚了。”
天凌点点头,抬眼看着漫天的繁星:“那好啊,那我明天把醒心带着,回B市去。白芒若是要人,你让他来B市找我好了。”
“或者我可以带着醒心去费氏庄园,白芒要人,让他来找我。”洛天子也白了一眼天祈,言语间不难听出责备的意思。
凌煦的开怀:“或者我带着醒心回大马,醒心本就是在大马出生的,让白芒来大马找我要人好了。”
天祈瞧着眼前的三个兄弟,终是红着眼眶:“我知道你们个性都比我尖锐,比我敢作敢当,可是我从小就是长子,现在又在盛京跟长辈们一起居住,我一言一行,都要想着家人,我也有我的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