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凌予之前只是怀疑妻子是不是出了事,那么从妻子后来极力隐忍的哽咽声,与太多的欲言又止里,他已经可以肯定,真的出事了!
暖暖的秋阳披洒在凌予顶天立地的身躯上,那一身翡翠色的军装宛若带着无穷的生命力一般,给树下的落叶带去寸寸希望。
凌予黑色的皮鞋轻轻踏在落叶之上,感叹着这一个荡气回肠的夏天,总算过去了。
玉雕的面颊,宝石般的眼,远远看着凌予的孙家父子,都忍不住翘首观望着。
这个男人,完美的好似艺术品。
孙皓忍不住对父亲说着:“爸爸,凌首长如此优秀,听闻他的妻子也是江北第一美女,上次您不是说,他们家里有个三岁的小女儿吗?”
“呵呵。”孙珂闻言笑了:“她叫洛天星,那个丫头啊,可不光是我盯着呢,上次凌予在北京,我带他出去赴宴,已经有很多同僚虎视眈眈了。凌予如今才四十多岁,距离六十五岁退休还有二十个年头呢!依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表现,他家里的女儿,将来必然是千金难求的。”
“爸爸,您没跟他提过吗?咱家的小桀。。。。。。”
“提过了,可是他似乎不愿意将女儿的婚姻跟家族利益联系在一起。一句女儿太小了,就把我打发了。”孙珂说着说着,嘴角漾起一抹苦笑:“想想也是,人家女儿才三岁多,人家说太小,我还能说什么?”
孙皓闻言,一双志在必得的双眼,愈发深邃。
不远处,凌予站在树下给胥宁打电话。
胥宁一看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北京的号码,诧异了一下:“喂,我是胥宁。”
凌予坦言:“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刚才给如歌打电话,总觉得她有什么话忍着没说。”
“凌予?!”胥宁闻言,一下子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上次凌予留下的信里,明明说十一月的时候晏西才会结束的!
而凌予也因为胥宁突如其来的尖叫,耳膜轻微地刺痛,稍稍将手机拿的距离耳朵远了一些,待对方平静之后,他又赶紧对着手机道:“是我,还在外面,我跟孙首长借的手机。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胥宁闻言,第一反应也是:“你、你演习怎么样了?”
“胜利了,首都的很多大首长都来了,后面还有工作报告、演讲、庆功宴,扫尾的工作需要一个礼拜左右。”凌予蹙眉,怎么胥宁跟靳如歌都是问这个:“家里到底怎么了?”
胥宁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道:“凌予,你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裴心来我家吃饭,走石子路的时候,小天星冲了过来,然后裴心掉下池塘了,昏迷流血送去医院了。后来你妈妈来了医院,骂小天星是被如歌指使的,小天星生气哭着就从病房冲了出去,方言跟乔乔追了出去,可是,可是小天星就这样走失了,很久都没消息。”
“什么?!”凌予吓得大手用力握住电话,忍不住吼了一句:“你们那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孩子?!”
“当时是方言跟乔乔带着小天星去的,病房里没人,我们都不在,也没想到你妈妈会忽然跑去骂小天星,这一切是意外!凌予,我们找的人仰马翻,如歌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之前有小产的迹象,已经打了一针激素了,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出院!”
凌予心急如焚地追问:“小天星呢,找到了吗?”
胥宁当即把查到小天星的前因后果都给凌予说了一遍,连乔欧也去了一趟马来西亚的事情都说了。
最后,胥宁道:“我们本来可以堂而皇之跟冷云赫要人,可是他带走小天星目的就是为了报复靳如歌,那里又是马来西亚,他要是再把小天星藏起来,我们更找不到了。我爸爸虽是要职,但是马来西亚政府根本不买账,去公安局举报林煦的话,林煦就是冷云赫,这一点又根本就不能戳破!所以,所以我们只能等着你回来了。”
胥宁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最后口水都干了,直接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凌予凝眉,脸色特别特别地难看,几乎咬牙切齿道:“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带小天星一起回去。”
“成!”有了凌予这句话,胥宁彻底安心了:“你也别急了,冷云赫对小天星好着呢,宠她就跟宠女儿一样,小天星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凌予凝眉,没再说话,下一刻,便将电话挂断了。
“喂、喂?”胥宁在另一边唤着凌予,却不想,这家伙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将电话挂断了。
想起刚才凌予说,他给靳如歌也打过电话的事情,胥宁眸光一闪,害怕靳如歌情绪激动,赶紧从俱乐部里往医院赶过去。
这边,凌予垂眸,拿着孙珂的手机,不动声色的删除了通话记录里面,妻子跟胥宁的手机号码,然后转过身,没事人一样将手机还给他:“谢谢首长。”
孙珂笑了笑:“不用谢,应该的。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原先说好了先送你回家的,结果这么多首长都来了,这一下搞得连我也做不了主了。”
凌予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道:“连日演习,我有些累了,先回宿舍休息。”
孙珂点点头:“好的!”
待凌予的身影渐行渐远,孙珂嘴角漾着别有深意地笑。
孙皓道:“爸爸,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孙珂将手机攥在手心里,颇为骄傲地看着儿子:“凌予这人看起来油盐不进,其实他妻子就是他的死穴。有了他妻子的手机号,等他们一家来了北京,你让你媳妇多跟人家聊聊,两家联姻的事情,或者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利益相关的事情,只管找他妻子好了,他妻子点头,就不会有问题了。”
孙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孙珂双手捧着手机不断翻找着,狐狸般的微笑忽然彻底僵硬住了:“咦,通话记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