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凌冽想要装修房间的念头又被洛天蕊否决了。
眼眸里满是对她的心疼,她却又看穿他心思一般,甜甜笑着:“觉得委屈我,那以后赚了钱,就给我买洛宅那样的大房子住好了!尽管写我的名字,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呵呵。”他笑,他知道,就算将来的一切都写上她的名字,她也是此生最挚爱他的女子,绝对不会背叛她:“好啊,你要什么,都给你!”
“呵呵。”
早餐,就在这样欢愉的气氛中结束。
凌冽收拾了碗筷,洗干净,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楼下的办公室里。
因为还在创业期,所以办公室目前就洛天蕊跟另一个帮忙点货管仓库的女孩子。
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凌冽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去后面的厂子里转悠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跟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海外创业了。
他去了厂门口的工人食堂,那里聘请了两个专门给工人做饭的当地妇女,凌冽对工人的伙食一向很大度,用他们的时候直接将每天的任务量下达,能者居之,不能者走人,工钱一个星期算一次。平时工人吃的,跟穿的,都是厂里统一的。
视察了两三圈,凌冽放心地走了。
洛天蕊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认真地工作。
就是因为她直接管着财务,因此她更加明白,这段时间他们花了多少钱。
租地,建厂房,买原料,买机械,请师傅,请工人。。。。。。
看着凌冽每天早出晚归地跑着,她怎么也不舍得再多拿钱出来搞什么装修了,也许粗略地装修一下,那些钱就足够开几个工人的工资了。
她咬着牙,幸福地想着,熬吧,过了这段创业期,等一切上了轨道,明天一定是幸福美好的。
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这么操劳的。
祁夜说了,这八百万是给洛天蕊的嫁妆,让他们好吃好喝在外面不要委屈,两个人就算将来有了孩子,即使不用出去工作,有这八百万,他们也可以生活的非常好。
可是,她懂得凌冽心里的刺!
他是男人,怎么可以吃软饭一样拿着女方父亲给的钱,大摇大摆地在外面吃喝玩乐?
祁夜给了他八百万的同时,凌冽的肩上也多了份担子!
对凌冽来说,这不是嫁妆,他能感受到祁夜真挚的祝福与浓浓的牵挂,但是这钱作为女婿,拿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他无法心安理得。
工厂开业的那天晚上,凌冽很激动。
他在不远处的饭店订了十桌,跟工人师傅们一起庆祝,回到家里,他彻底醉了。
他抱着洛天蕊,第一次敞开心扉:“心肝,不作出一番成绩,我绝不回中国去!奶奶之前说,她最疼我了,我是她最心爱的小孙子,可是结果呢?本来没有玫瑰岛那回事,当不当那个凌家家主我也无所谓,可是一会儿说给我,一会儿又说给冷云赫,她当我是什么呢?我不在乎那些产业,可是她的做法太让我伤心了!心肝,我是人,不是抹布。大哥是洛家的长子,洛氏注定是他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争,我真心期盼他能做好。但是我呢,都说我们是江北三少,你看看,大哥以后有洛氏,乔乔以后是军界的继承人,我呢?心肝,我什么都没有啊!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要让我顶着寄生虫的名义过一辈子吗?俗话说,不吃馒头蒸口气,所以,这次不作出一番成绩,我绝对不回去!祖上的基业我可以不要,没有家里的庇佑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他们知道,就算在这样的条件下,我,凌冽,也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双脚,闯出一番动静来的。心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让你可以站在我妈妈那样的高度上,过着上流社会的日子。我不光要给自己争口气,也要给你争口气,你男人我,要做你的骄傲!”
凌冽的这番话刚刚说完,他就窝在洛天蕊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洛天蕊红着眼眶,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心里话,她明白,若不是今天的这顿酒,他也不会酒后吐真言。
而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与他携手并进,相互鼓励与温暖!
那次醉酒后醒来,凌冽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洛天蕊却将他的话深深记在了心里。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工作者,她明白,只有把厂子看好了,在他回来之前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这样,才能帮他减轻负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下午四点。
凌冽打电话回来说,有一批琴弦要到厂里了,让洛天蕊准备入库登记。
德光岛的气候始终很闷热,因为时不时要去后面的厂房里视察工人的作业情况,所以她始终穿着长长的牛仔裤。
她来到厂门口,等了一会儿,衬衣湿了一半。
一辆货车开了过来,用半带口音的英语,说这是凌先生要的货。
洛天蕊接过对方的名片,一看跟凌冽电话里说的一样,于是吩咐门卫放行。
货车一路开到仓库门口,洛天蕊一边喊工人卸货,一边让车间里的两个老师傅来验验货。
往常,只要货没有问题,点清了数量,入了库,就可以付账了。
可是今天,两个老师傅分别抽验了两箱,神色都渐渐不对了起来。
其中一个过来道:“老板娘,这货有问题。”
另一个也冲着洛天蕊点点头。
洛天蕊一愣,上前伸出手摸索着道:“这批不是铜丝弦吗?”
一个师傅摇摇头,悄悄在洛天蕊耳边道:“这里面混了尼龙缠弦,不纯。”
洛天蕊闻言,当即蹙起眉!
这些天,她私下也补了不少课,学了不少东西,知道缠弦是琴弦的芯,铜丝弦音色清亮,尼龙缠弦音色浑黯,尤其,铜丝弦的价格,跟尼龙缠弦的价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金属里面,铜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