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靳如歌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垂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她实在没有在他生气的时候哄他消气的经验,但是她知道,在凌予心里,自己是重于一切的存在。
于是,她就自己罚自己站着吧!
他会心疼!
变被动为主动,让他跑来照顾自己,就是她在心里打着的如意算盘。
然,今天不知怎么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站的脚都麻了,他却依旧在聚精会神地工作。
“老公~”
她像只可怜的小猫咪,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却是讶然地抬眸,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奇:“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是让你去睡吗?”
他说得轻松,她却站了半个小时!
靳如歌眉头一蹙,本来想让他内疚心疼,结果,他把责任推给她,还说一早就让她睡了,她干嘛非站着不去睡?
腹黑的家伙!
她正要说点什么,他的眸光又一次回归在电脑屏幕上,双手轻轻地敲击着。
靳如歌叹了口气,好嘛好嘛,哄就哄嘛,老婆哄老公,不算丢人!
她轻轻走过去,来到他身后,一双纤纤玉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双肩上,力道适中地揉捏了起来。
他纹丝不动,安静地享受,对于她的主动示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靳如歌太过眸光看着电脑屏幕,挑了挑眉:“要演习吗?”
“嗯。”凌予淡淡应了一声。
靳如歌点点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凌予是军长,演习不用他上战场,只要在演习的开始跟最后去露个面就好了。
可是,下一秒,凌予却忽然道:“这次,我是蓝方的最高指挥官。红方的最高指挥官,正是孙柯首长的儿子。”
“什么?”
靳如歌双手一顿,诧异地看着凌予的后脑勺:“那么就是说,你也要去战场?”
“那是自然。”凌予淡淡道:“我是军人,这些年因为曾经立下过的汗马功劳,所以安逸了多年,也受了国家不少的照顾。但是军人始终是军人。这次的演习级别本来就高,只有校级以上的军官才可以参加。”
凌予忽然耐心地解释了起来,然后转过身看着她:“这是一级的军事机密,现在被你发现了,按照规矩。。。”
凌予说完,目光渐渐流连在她的额头上:“窥探到一级军事机密的,都要进行枪决。”
靳如歌面色一白,讪然地笑了笑:“呵呵,老公,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次演习什么时候开始,要多长时间?”
凌予静静看着她,这会儿,她终于开始对他表现出不舍了,算她有点良心!
“演习时间为一周,不过为了配合演习效果,需要在演习前三个月的时候开始密集训练,也就是说,我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能待在B市了。”
“去,去哪里?”
凌予叹了口气,转过身将自己做好了演习作战初步战略方案发送到自己的加密邮箱,然后粉碎了电脑里的文件,关掉电脑。
他抬眸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要12点了。
他起身,拉过她的一双手,慢慢地往卧室而去。
他问:“要洗澡吗?”
声音温润如初,可是靳如歌却能听出淡淡的疏离,想来,他还在为着林寻鹤的事情而生气!
她点头:“当然要的。”
“那你先洗吧!”他说着,拿了她的睡衣,递给她:“去吧!”
她默默接过,看着手里的睡衣,蹙了蹙眉:“要不,一起?”
凌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将睡衣丢在床上,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她抬手,缓缓圈上他的腰肢,将脑袋伏在他的胸膛,带着一丝委屈撒起娇来:“老公,我对Jony只是欣赏,没有别的意思。他是你哥哥,也是裴心的父亲,说起来,不管是哥哥,还是亲家,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凌予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道:“你们之间的称呼,可以改一改吗?”
他们认识二十年了,他虽说没有像祁夜那样,总是肉麻兮兮地唤着娇妻“心肝”,而是简简单单地唤着她“如歌”,一如她的父母家人那般,有时候,也会叫上几声“老婆”,可是,他给她的爱情,正是这种扎扎实实,满满暖暖的爱。
他都没有亲昵地唤着她“Joy”,可她却让一个明显对她有爱慕之心的男人这样唤她。
靳如歌抬眸,眼神里透着疑惑:“老公,可是,他先说的英文名,我礼尚往来,是不是应该也告诉他我的英文名?”
璀璨的灯光下,靳如歌媚眼如丝。
她是天生的尤物,专属于他的尤物,也是他此生,走也走不出去的劫数!
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郑重道:“如你所言,他是我哥哥,那么,你称呼他【哥哥】,他称呼你【弟妹】,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她挑了挑眉,没说话。
腰上,却被他有意无意地捏了一下。
他认真地看着她:“如歌,都说演习如战场,我一走就是三个月,我会在离开之前帮你料理好洛氏所有的麻烦,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地继续管理。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稍微表示一下,不要让我人在战场上,还要为你担心?”
她眨眨眼,他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一想到要分开的三个月,她眼眶一红:“好,以后,我叫他哥哥。”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只要靳如歌行得正,林寻鹤又怎么会有可趁之机?
见她答应了,这一刻,凌予觉得自己圆满了。
他抬手,宠溺地帮她拢了拢发丝,捏起她的下巴,一口贴上去:“以后,不管怎样,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怀孕了,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半个小时,你以为你还在上军校,还在站军姿?”
靳如歌抬眸,刚要说什么,双唇分开的一瞬,他的吻灵巧地附了进来,炙热的掌心贴合着她连衣裙的腰身,她身子一软,被他吻晕的一瞬,耳畔传来他迷离的粗喘:“你答应过我的,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