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客厅里没人说话。
靳沫卿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就哄着靳如歌:“如歌,你在这里等爸爸,爸爸去上班,中午过来看你,好不好?”
靳如歌手里端着白米粥,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三碗了。
她点点头,眼皮也没抬一下,仿佛此时此刻,全世界都抵不上一碗粥。
靳沫卿看了眼凌予,然后说:“慢慢来,不要急。”
言外之意,凌予懂了,是要他不要刺激到她。
凌予点点头:“好,你放心去吧。”
靳沫卿赶紧起身离开了。
靳沫卿走后,凌予一直陪在靳如歌身边,等到靳如歌喝完了手里的白粥,她舔舔嘴唇,看着他:“再来一碗!”
凌予接过她手里的碗,然后抽过纸巾给她擦擦嘴。
靳如歌也不抗拒,仿佛对于他的亲昵并不排斥。
这不由让凌予的胆子大了几分,然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一步步往房间走去。
她蹙眉,在他怀里气嘟嘟地:“我还要吃!”
“再吃你的胃就要坏了!”
她瞪着他,他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打开房间的空调,从衣柜里取出新的空调被,铺好,盖在她身上。
他随后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脱了自己的衣服,掀开被子,然后上床睡在她身侧。
“喂,你!”
靳如歌正想要抗议,可是身子却被他霸道地搂进怀里。
他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真的好累,让我抱一会儿,睡一会儿。”
她挣扎:“不要!你放开我!”
凌予忽然睁开自己的双眼,一双妖娆的瞳孔深不可测地盯着她,她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莞尔一笑,抬手捏上她的脸:“你记得把《禁欢》给卖了,记得穿我送你的衣服,记得我煮粥的味道,记得凌予这个名字,却偏偏不认得我这个人了。”
他一字一句说完,忽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差一点,就跟你爸爸一样,被你给骗了。”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丝惊慌与一丝恼羞成怒交织着,在眼眸里荡漾的分外鲜明。
而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所有的情绪,忽而翻身而上,紧紧压着她:“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说完,他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双唇紧紧贴了上去。
这一年多来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就在他的口中,在他的身边。
靳如歌彻底懵了,久违的体重跟他的气息浓郁地萦绕在鼻尖,她横身数数地躺着,一时间迷乱地沉沦,什么都忘了。
她惊慌失措,想着他放她鸽子,她还没好好整治他,结果被他就这样吃干抹净,也太亏了吧?
少顷,房间里混合着一丝丝温昧的气息。夜色依旧温柔祥和。
她恼羞成怒,却又无法抗拒他的掠夺。
半晌,他在她的耳畔低语:“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可以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这样折磨我。如歌,我们都浪费了多少时间了,如歌,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所经历的生死浩劫,不想对她提及。
他九死一生地回来了,只想珍惜跟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若她真的疯了,他会陪着她,照顾她。
若她故意装疯,他便莫名生气,因为他们之间,到底还要浪费多少时间?
最后,凌予倾其所有地喷洒在她的身体里,一动不动,他紧紧抱着她,温柔地说着:“老婆,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跟我回不来相比,你觉得,我的迟到真的这么罪无可赦吗?”
靳如歌的眼泪一下子窜了出来。
凌予又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你要是非要这样跟我闹,估计,这个婚礼,怕是又要拖下去了。”
说完,他清楚地感觉到怀里小人的轻轻一颤。
他埋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嘴角,得逞地笑着。
他就知道,她会经不住诱惑的,因为他自信,在她的心里,凌予两个字,已经不仅仅是信仰。
缓缓地,靳如歌抬起双手圈住了身上的男人。
她同样回报他以温暖,淡淡道:“可是,你还是放了我鸽子,我们在一起以来,这是你唯一一次说话不算数。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完美,我都被你宠坏了,你却非要给我留下一个不完美!”
他忽然懂了,是他从来没有失信过,所以她不愿意打破这份完美。
他抬头,在她的嘴角亲了又亲,然后说:“这就对了。以前,我们的爱情像童话一样,轰轰烈烈。以后,有了这一次的不完美,我们的爱情就好像是从天堂跌落到凡间。老婆,我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也保证,我们已然跌落凡间的爱情,会开始真正恬淡温馨地细水长流。”
靳如歌眨眨眼,细细回味着凌予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平平淡淡,恬静温馨,这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因为轰轰烈烈的生活,必然要付出轰轰烈烈的代价!
眼眸一转,靳如歌忽然想起了什么最关心的事情,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抬手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戳着:“你,那个,那边那么开放,那么乱,你有没有,一时忍不住,然后,别的女人,那个……”
凌予面色一沉,阴郁到不可思议,俯首狠狠咬了她的唇:“你老公我可是身心干净的好男人!看来,是我刚才表现不够好,才会让你胡思乱想。”
闻言,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心跳骤然变快,来不及细想,思绪已然被他的吻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