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仇子洛忐忑地唤了一句,将胥宁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眨眨眼,隐下那抹悸动,提醒自己,千万别控制不住就欺负了她,她跟自己以前碰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尤其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很凶猛,这丫头一看就知道是个雏,他又禁\欲憋了这么多天,就她那个小身板,怎么经得起他折腾的?
“咳咳,”尽管满脑子都是邪恶的思想,可是胥宁还是掩饰地很好,看着她手里的盒子:“可以给我了吗?都说了好几次要送我,到现在也不给我!”
他的口吻有点像是在抱怨,又有点像是在对心爱的人撒娇。
仇子洛头顶飞过一阵乌鸦,明明是他一直不要啊,她刚在手都伸酸了,是他自己不肯接过去的啊!
不是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么?
怎么这会儿,仇子洛反倒觉得男人心更难猜了?
“呃,给你!”
她抬手,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见他很快接住,心里隐隐泛起甜味,还有一丝忐忑。
胥宁细细打量着手里的东西,很是好奇。
说实话,礼物这种东西,他收的不少,什么玩意儿没见过?只是这个小丫头给的,他总觉得,会不一样。
普通的小木盒被他轻轻打开的一瞬,他愣了一下,很惊奇地看着里面安静躺着的东西。
然后将它拿出来,放在掌心里,弯着嘴角问:“这是什么?”
仇子洛小脸一红,有些羞涩,垂下脑袋,声音也变小了:“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荣誉。我想送给你。”
胥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里的小金牌,这应该是在什么奖项上取得的。
“什么比赛?”莫名的,他对她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为什么想要送给我?”
仇子洛咬了咬唇,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空调开得太暖了,额角居然出汗了,她将自己的一双手背在身后,前面看不出什么。
可是,灯光偏偏将她的侧影投射在地板上拉长,就在胥宁的眼前,让他垂眸看着地板的瞬间,也捕捉到了她背在身后纠结不停的一双手。
仇子洛淡淡说着:“我很小的时候,是少爷跟夫人说,让我做夫人的贴身女佣,我才不用每天天不亮起来擦地板的。而且,也是少爷看出我很想念书,才会去求夫人让我跟你一起学习中文。尽管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机会去学校上学,但是简单的数学跟英文拼写,少爷一有空就会教我。所以,在我心里,其实我是很崇拜少爷的。因为有少爷给我做榜样,我才会有动力努力学习的。现在我考上了大学,这里面,也有少爷的功劳,我很感谢少爷。这块奖牌是我大一的时候代表学校去澳大利亚参加辩论赛获得的荣誉,所以,我想送给少爷。”
她说完,背在身后的那双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胥宁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又看看地上颤抖的双手的倒影,莫名一阵心疼。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
比如,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有交集,因为她不配,可是14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将他放在了心里,所以即便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要不断接近他,不断努力靠近他。
哪怕不能站在他身边,她也想站在一个可以看得见他的位置上。
然而,现实的差距就这样横在眼前,让她不得不把这些话咽进肚子里,烂在肚子里。
就算只是女佣,她也有暗恋的权利,也有自己的自尊。
她不愿意委委屈屈地爱着,或者想方设法得到他的垂青,哄着他,做个见不得光,但是可以穿金戴银的小三,亦或情人。
她觉得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佣,比起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更加高贵!就算她没有高贵的出身,但是一定要时刻保持高贵的灵魂!
尤其,在仇子洛眼里,爱情是太过美丽的东西,无论多么想要拥有,也不可以毁灭了自己的人格,否则,就是对爱情的亵渎!
胥宁将眸光再次辗转到手里的小金牌上,鼻子一酸。
他无法想象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14岁女孩,是怎么在异国他乡刻苦奋斗到国立大学里去的。
他这些年,根本什么都没有为她做,可是她却说,她有今天的成绩,很感谢他!
胥宁不是傻子,他走南闯北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胥安熙对他没有爱情,她只是害怕被抛弃,想要活下去,所以想要牢牢抓紧他,他看的很明白。而仇子洛之所以会感谢他,完全是因为这些年心里一直都有他,因为想着他,所以才会奋发学习,他也看的很明白。
不用问,胥宁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眨眨眼,胥宁重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小金牌,眼眸里流淌过认真:“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仇子洛抬眸看了他一眼,与他对视上之后,又赶紧垂下了脑袋。
本来心里就在忐忑,他会不会看不上?
可是除了这个,她真的不知道要送给他什么好了!在她的世界里,这个小金牌,就是她最好的东西了。
胥宁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说:“你的礼物虽然收下了,但是,你对我的表白,我还得再想想,毕竟有点太突然了,我脑子里有点乱。”
“啊?”
仇子洛错愕地抬头,清秀的小脸一瞬间苍白了,思绪自风中凌乱,她什么时候对他表白了?他还觉得太突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仇子洛吓坏了,这怎么也能误会呢?她的身份就在这里,她怎么敢妄想?
“不是,少爷~我没有~”
“你别急,我说我想想,并不是要委婉地拒绝你的意思,你不用觉得没面子,真的。”
“不是的,少爷,我真的没有~”
“行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晚安!”
仇子洛每每要解释,胥宁都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拿着小金牌走了出去,她一屁股坐在床边,欲哭无泪:“这人怎么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