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全就带着何管事打了一遍八段锦,何管事又出了一身汗,但是觉得一身畅快。
“家全,这个八段锦好,我跟着你练了一遍就觉得浑身轻松,这见效也太快了吧。”
“何大哥要是坚持每天练,一个月后,会感受到身体更加强健呢。”
“好,那我坚持练,这确实比太极拳要简单,我练了一遍,就记住大半了,动作也不是很难,不过,你还是要再教我练几遍我才能学会。”
“好,您有空的时候尽管叫我。”
“对了,家全,你来找我,不是光为了叫我八段锦吧?”
杨家全帮何管事拧了块毛巾递给他,等他擦完,才拉着他坐下。
“何大哥,你应该有认识卖珠宝首饰的商家吧?”
“嗯,有的,我们济慈堂跟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来往的,各大商家,也时常会慷慨解囊,来我慈济堂捐钱捐物,所以基本上有点名望的商家都认识。你是想买珠宝,还是想卖珠宝吗?”
“嗯,是这样的,何大哥,我们路上有一段路是坐船走的水路,在江上的时候,钓过一个河蚌,从里面挖出了一些珍珠。如今我们落户想要买地建屋,还要改造梯田,需要不少钱,我们手头现成的财物不多,就想着把珍珠给卖了,就是苦无门路,怕拿出来被人盯上,只能求助于何大哥了。”
“是吗,珍珠啊,你们居然能在江里钓到有珍珠的河蚌,这运气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不瞒您说,还是我家妮妮钓到的,我们都是托了她的福。”
“妮妮钓到的,家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是真的。”
“那你家妮妮,还真是不得了啊。珍珠这东西,品质不同,价钱差距也很大,我也能看出一二,你拿出来给我看一下,我看不出来,再拿去给珠宝铺的掌眼。”
“好,何大哥的眼力,我是一万个相信的。”
杨家全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放在何管事面前。
打开那一下子,何管事被里面的亮光闪到了眼睛,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就见三十颗珍珠分成三排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并且有三种颜色,每一颗都饱满圆润,色泽均匀,大小也不小,乃是他所见过的珍珠中的上品。
他惊讶得直接站了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些都是?”
“是的何大哥,都是,当初我们在那个河蚌里取出这么多珍珠,我们也很惊讶,我们还以为每个河蚌都这样呢,后才知道不是。”
“一个河蚌里取出来的?”
“嗯。”
何管事内心大为震撼,脸色变换了好几个颜色,半晌,才冷静了下来。
他坐下来,用手拿起不同颜色的珍珠来仔细观察,还是忍不住啧啧赞叹:“这么漂亮的紫色珍珠,太难得了,还有黑色珍珠,真是太少见了。家全啊,你们要发财了知道吗?”
“何大哥,我也指望能怎么发财,就想着能凭这些珍珠换那处芦花渡和附近的小山,我们五户人家每户人家能有处小宅子,买个二十亩地,能够养活一家人,交得起赋税就行。您说,这样能办得到吗?”
“能啊,太能了,凭着这些珍珠,你们就当个小地主也是足够了。”
“这,没这么夸张吧?”
“绝对没有夸张,这些珍珠,每一颗都是上品,特别是这几颗紫色和黑色的,十分难得,每一颗至少都得按百两来算。我给你找个良心买家,保你卖个好价钱。这些加起来,大概得有个三千两吧。”
杨家全倒吸了口凉气,虽然之前李家几家老爷也这么跟他说,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况且,他这次拿出来的珍珠还不是全部。
杨家全正色道:“何大哥,您肯帮我们,我们真的是非常感激,这次您帮我们卖珍珠,卖得的钱,我们必须要跟您对半分,还请您不要推辞!”
“这怎么可以,那我成什么人了,绝对不行,这话你不必再说!”
“何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没有您,我们哪里卖的出去。”
“不行,你别把我绕进去,我还能在你们身上赚钱,我只是受我家公子所托,尽我的微薄之力,做一些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珍珠你要是相信我,就先放我这,明日一早,我就让手下去联系信得过的店家,一定给你卖个好价钱。但是你要是再说什么要分我钱的话,这珍珠就拿走。”
杨家全见他如此坚决,一时也无法再强求。
他叹气笑道:“唉,既然何管事坚持不肯收,那我就不提了。到时候我们将钱捐给济慈堂好了。”
“行,但是你们也不用急,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再去惠及他人。”
“嗯,知道。”
第二天一早,杨老太和杨家全早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的衣服本来是朴素的农人打扮,到没有需要乔装的,只待去了那里之后见机行事。
他们跟着何管事上了马车,往张府驶去。
到了张府附近的茶馆,马车停下,三人下车,但是何管事并没有带他们进去,而是从里面迎出来一个穿着细棉布长衫的中年男子。
“何老弟,你来啦,我在此恭候多时了。”那男子笑意盈盈地拱手。
何管事连忙回礼:“吴兄,劳你久等,这便是我向你说过的你家先太爷二姨娘的家人。”
“明白,明白,”那吴管事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老太和杨家全,眼里有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探究。
“婶子,家全,这位是张府的二管家吴先生,你们的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待会儿就由他带你们进去。”
杨老太母子赶紧行礼,说有劳了,态度很是谦卑。
吴管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笑着道:“没事,既然是何老弟所托,我自然会尽心。”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看的就是何管事的面子,何管事欠了我一份情。
这让杨老太母子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何管事仍旧笑眯眯:“多谢吴大哥了。”
吴管事道:“那你们跟我来吧,我们家那位二老姨娘,可是病得不轻,闹得我们府里也乱七八糟,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天,没准就要去乱葬岗找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