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家全仍旧为他心中的烦恼忧愁着,杨家贵看到他大哥的模样,不经疑惑道:“大哥,难道你心中还在自责吗?”
杨家全挠了挠头,朝着弟弟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大哥,我们不是从那些歹人口中得知他们是看李家的船大,所以才盯上他们的吗,虽然这件事我们确实也有责任,但是,也不是主要责任啊。
我觉得自责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好好地守着船,不让坏人有可乘之机,才能解了这次危机。你不是一向告诉我们,人要往前看嘛,你这次怎么反而还一直闷闷不乐?”
“也没有,我只是有些奇怪,济州码头上那些混混就没想打我们主意吗,当时他们那么嚣张,还说让我们等着。
我担心不仅是漕帮,这伙人也要来捣乱,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是全面戒备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杨家全道。
“大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啊,嗨,大哥,怪我没有说清楚。”
“什么意思?”
“我们在审问漕帮那伙人的时候,他们也说起过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偷溜上我们的船。那伙人就是码头上的人,漕帮的人就把他们抓起来盘问了一下。他们就告诉漕帮的人,说我们抓了很名贵的鱼很值钱,船上肯定还有。”
“竟是这样,他们两伙人竟然碰面了,那然后呢?”
“然后漕帮的人就把他们打晕了,扔到一边去了。他们想着有这种好处自然要由他们全占了,所以大哥你别担心他们了,他们是做不到像漕帮这样追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伙盗贼还互相攻击起来了。”
“是啊,也是码头这伙人太弱了,要是跟漕帮旗鼓相当,我看他们自个儿就能打个两败俱伤,也就上不了我们船了。”
杨家全眼睛一亮,攥住弟弟的手道:“三弟, 这样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找跟漕帮实力相当的对手来对付他们?”
“可是哥,我们到哪里去找跟漕帮实力相当的对手啊,那应该是要找那些很厉害的正派的江湖门派吧,可是人家为什么要为了我们去对付漕帮啊?”
杨家全眼睛黯淡了下去:“也是,我们无权无势,命如草芥,又哪里有机会遇到那些英雄豪杰呢。”
“哥,你别这么丧气,这也不一定啊,你看我们之前不就遇到了我师父那样的人物,唉,要是我师父还在就好了,他一个人就能对付漕帮那些人了吧。”
“对了,大哥,我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我们需要他的话,可以去一个地方找人带信给他的。”
“什么地方?”
“是一处叫做蓬莱客栈的地方,我师傅说这客栈开在好几处地方,有分店,等咱们下了船,就找最近的一处客栈去求人带个信,问问他有没有法子对付漕帮那些人,毕竟他认识很多江湖人士。”
“好,我也要去跟几位老爷说一声,他们有没有办法可以找人对付漕方的,不然的话,我担心他们跟我们分开后会遇到麻烦,漕帮的主要目的是他们,现在还有我们这群人做帮手。你的功夫确实好,长进了不少,整艘船上都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那我们离开他们之后,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安全到达京城。”
“好,我们一起去!”
得知了杨家兄弟的来意,几位老爷跟他们团团围坐在桌前商量了起来。
“你们的这个想法我们也想到了。我爹他以前确实帮一些会武功的人治过病,想来给他们递个信,他们应该会帮忙的。”
“我们是这样想的,到了泉州码头呢,那边离得近的有一个威远镖局,我爹给里面的镖头治过病,想请他派一队人马护送我们回京,他们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士了。”
“这样挺好,老太爷果然是广结善缘,果然上天是不会亏待好心人的。”
“是啊,我们之前还一直埋怨我父亲舍己为人,以德报怨。到了危难之时,这些都是依靠啊,是我们目光太过短浅了。”大老爷道。
“通过这件事,我们也反省了很多,等回家后也要把我爹的医馆和药铺继续开下去,即便不能发扬光大,也要让他细水长流,帮到更多的人。”
“对,行医本就是一件积累功德的事,长久做下去,不说名利,也是一种修行,一种慰藉。李家学渊源,即便你们有了更大的出息,但是让稍微感兴趣的子孙将医术传承下去,也并非是难事。”
“嗯,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只是这关于请镖局的人来护送的事嘛,我们还有一个担心。”
“老爷不妨说来听听。”
“漕帮不是权势很大,手段狠辣的吗,我们担心要是让镖局参与这件事情,会不会连累他们。
我们到了目的地就比较安全了,但是镖局他走南闯北,都在江湖上,时常要走水路,难保不会被漕帮给针对,所以我们有些不敢找他。
那镖头人也很好的,如果我们告诉了他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我们良心上过意不去呀,他也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大老爷想得非常的周到,确实有这个风险,而且还不小。”
“再看看吧,如果这五天里漕帮的人没有来闹事,那我们就换了车马,低调前行,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那不行,要是光凭猜测就贸然前行,那到时候遇到漕帮的话,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样好了,转了陆路之后,我照样跟着你们,护送你们回京城。”杨家贵道。
“不行,你要是跟着我们的话,那你的家人乡亲们怎么办?明明你们顾好自己都已经捉襟见肘了,不能让你们再操心我们了。
我这里手下那么多,也不一定对付不了漕帮,晚上休息的话我们就到官府的驿站去,那里有士兵把守,漕帮如果这么胆大妄为敢袭击驿站的话,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老爷,那你们可不可以向官府求助,让他们派一队士兵护送你们回京呢?”
大老爷眼睛一亮,与两个弟弟对视一眼:“这我们倒是没有想到,如果我们把那几个漕帮的人押到官府去报案,也许是可行的。”
“当然要愿意管的官府才可以,要是怕惹祸上身的,那便不行。”
“这事我们待会儿再去与父亲商量一下,这应该算是最好的办法了,大不了我们不让全部人都由官府护送,让我们的妻儿老弱跟他们走,其他人轻装简从,远远地跟着,会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