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抱着雀鸟衣衫染血的样子,着实吓坏了堂内的客人和学徒。
不过现如今已经是接近日落,人不算太多,否则定会引起恐慌。
沈青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注意,而是焦急的说道:
“王大夫,快帮我看看这只雀鸟还有没有的救?”
街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可眼前这一幕也是够吓人的了。
王大夫还算是见过一些大场面的,现如今看到沈青的一身染血的模样,也是吓的够呛。
要不是看到怀中的动物,还以为此人是杀人了呢?
“呃,这.........王某还从未医治过畜生啊,更何况还是只野兽?”
沈青不好解释什么,他并未说出雀鸟是妖兽的身份,而是态度诚恳的说道:
“王大夫,常言道医者仁心,还请您出手相救。”
“那,那老朽就试试,请先随我移步堂内,阿黄啊,你先在外面看店,记住不要抓错了。”
“哦,知道了师父。”
内堂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药箱。
“来,将这野兽放在床上即可。”
沈青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雀鸟托放其上,这动作让雀鸟产生了一丝异动。
王大夫也不说什么,打开一旁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开始小心翼翼的将雀鸟身上的羽毛拨开。
仔细观察了一番伤势后,王大夫叹息道:
“此野兽外在伤不难救治,只是这内在貌似是被剑修所伤,体内存在着剑气。”
沈青闻言,也对王大夫的医术有了肯定,看来传言不假。
这王大夫的确跟随过炼丹修士学过医术,要是换成一般医师还真就难说了。
“那王大夫可有办法去除这剑气。”
“办法是有,只是.......”
“还望王大夫示意。”沈青拱手作揖。
“得需要修士出手,将自身的灵气渡入其野兽腹部,再游走经脉全身便可去除。”
王大夫顿了顿抚须摇头。
“只是必须修为高深的修士才行,奈何老朽早年虽跟随修士学习过医术,可是没有灵根,一介凡人而已,或许只有城主大人才有办法。”
听到这话,沈青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自认为修为不是天下无敌,但满足这一点还是可以的,沈青有这个自信。
“好,王大夫您只管将其余的伤势治好就行,至于体内的剑气沈某再想办法。”
“嗯,行吧,帮我摁住它。”
...........
同人堂好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不过内堂时不时传出来的蹄叫声,吓的外堂学徒浑身一颤。
这声音太过凄惨。
大约半个时辰后,王大夫和沈青一起从内堂走了出来,沈青怀中还抱着一只浑身裹满白布且昏迷的雀鸟。
王大夫亲自来到药柜前抓药,不消片刻就将三包草药打包装好。
“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熬制即可,剩下的事情就看沈先生您了。”
“多谢王大夫了。”
沈青付了诊费,道了一声谢朝着竹林小筑而去。
......
回去的路上,沈青尽量挑没有人的地方,速度极快。
并且尝试着按照王大夫口述那般,将自身的灵气渡入雀鸟的身体内,先是腹部,随后游走全身经脉。
很快,这种方法起了灵验,雀鸟体内的剑气如潮水般退去。
沈青推开院门而入,此时剑气也已经清理完毕。
走进房间内,将雀鸟放在屋内的木桌上,又取来了一床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
看着缠满布条的雀鸟呼吸均匀的样子,沈青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剩下的时间,沈青在厨房捣鼓一盘蛋炒饭。
吃完,这才堪堪躺在床上休息。
翌日清晨。
沈青正常早起,甩了甩脑袋一侧头,发现桌上原本昏昏沉沉的雀鸟已经清醒了不少,开始尝试着吸纳灵气了。
虽是如此,看样子还是有些虚弱。
“稍等,我去给你煎药。”
留下这句话,沈青在库房取出一个药炉,这是他前几个月收拾库房的时候发现的,觉得可能日后会用上,便留了下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一碗黑乎乎有些粘稠的汤药被沈青端了上来。
“呜呜.....”
药的味道有些不好闻,但沈青盯着,雀鸟也只好一点点的舔尽肚子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药力里面也有沈青灌入的灵气,目的就是辅助雀鸟消化。
看着雀鸟吃完,沈青看了一眼天色,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
“你伤势未好,就不要乱跑了,我有事要出去,乖乖的待在家里。”
留下这句话,看着雀鸟乖巧的样子,沈青就出了院门,朝着棺材铺而去。
段家院落。
“爹爹娘亲,今早我出去打水的时候,路上听见有人在谈论沈先生呢?”
“沈先生?”
段家屋内,段易的母亲夏玉疑惑出声,随后看向站在一侧穿衣的段叶。
“相公,易儿口中的沈先生是谁啊?”
段叶穿好一身劲装皮甲,“是竹林小筑的住户,此人有些本事,昨日晚些救了一只妖兽。”
“那他岂不是修士?”
“不好说,据说这位沈先生是柳明坊棺材铺的,至于是修士还是凡人尚不清楚。”
“爹爹,要不我们去拜访一下沈先生不就知道了?”段易说话间,语气略微上挑,其内在含义不明。
但身为父亲的段叶,又怎会不明白小孩子的心思,拜访是假,看那只妖兽是真。
不过细想想,此人的确是充满了谜团,而且当日观其言行,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人。
段叶略微沉思后,拿起挂在卧房内的长剑,道:
“先去练武堂,晚些再说吧。”
听到这话,段易脸上略微扬起一抹笑容。
虽然很浅,但段叶确是看的真切。
棺材铺内,沈青提着两壶花雕酒,走了进来。
“马师傅,学生来了。”
“噔!”
一道身影直接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看着沈青手中花雕酒,脸上顿时扬溢着喜色。
“来了.......可是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