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机屏上显示原坞市的地址，路兮年来电？
“喂。”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他会打过来，愣了一瞬。
“喂，兮年哥？”
“嗯。”
林柚晓看向窗外远处的烟花，心脏砰砰直跳。
“红包怎么没收？”
她笑了一声， “哪有人催人收红包的呀？”
“我呀。”
她笑出了声，“好，我待会儿会收的。”
安静几秒，两人都没说话。
林柚晓看了下手机，没挂呀。又小声喂了一声。
“晓晓，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空气好像静止，远处的鞭炮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他那句“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萦绕在她耳畔。
似乎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又轻声问了一句：“愿意吗？”
她反应过来，摸摸自己滚烫的脸，不是假的吧，他在跟我告白？
“我...哪有人表白在电话里说的。而且...而且我...我还没成年，不...不能谈恋爱。”
林柚晓紧张到磕巴。
电话那头没出声，过了须臾。
路兮年温和的声音又响起：“嗯，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新年快乐。”
她小声的哦了一声。
他挂了电话。
！
我刚刚是拒绝他了吗？
林柚晓跳回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我拒绝了他？”
随后又是无声的咆哮，不能让客厅里的人听到。
随后，“喂？小林子。”周子涵的声音响起。
林柚晓言简意赅，声音有些委屈：“子涵，他向我表白了，我好像拒绝了。怎么办啊？”
“...” 周子涵不紧不慢问道：“你咋拒绝的？”
林柚晓坐在床上，手舞足蹈，有些无措，“就是，我说我还没成年。”
周子涵：“呵...呵呵。”
“你说我咋办？”林柚晓有些慌，从床上又站了起来，“你说我这拒绝了他，他不会就放弃了吧。你说我要不要重新去跟他说我愿意啊？”
周子涵应该是喝水呛到了，咳了两声：“你是不是脑壳有泡？你都拒绝了，在去问他，人家会觉得你在玩弄他感情。”
林柚晓在房间走来走去，“那咋办？你快告诉我怎么办？”
周子涵都能听到她踱步的声音，有些好笑，刚拒绝就后悔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
“能怎么办，该吃吃该喝喝。当没事儿发生。”
“我怎么可能当没事儿发生？明明就在刚刚。”
周子涵笑了，决定不逗她了，“着急啦？哎哟，我跟你说，没多大事儿，他要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弃嘛。你不用担心了哈，赶紧洗洗睡吧。”
林柚晓停下脚步，有些道理，“那...好吧。”
挂了电话，周子涵点进和路兮年的聊天框，刚才他就发的消息问她生日多少，正准备回，她就打来了电话。
现在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打字：“元宵节。”发送。
果然，第二天及后面的日子，路兮年照常跟往常一样与她分享着日常，林柚晓松了一口气，却觉得总不对劲。
年后，王楠钰在家待了几天就走了，林柚晓跟着王叔叔和母亲跑了好几天的亲戚去拜年。
回家的路上，林柚晓坐在后座看手机，心想今天他怎么一个消息都没发？
王叔叔转过头问她：“晓晓，明天你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柚晓从手机上移开视线，说道：“没有什么想要的，也不用在买蛋糕了，不太喜欢吃。”
每年王叔叔都会给她买个蛋糕，奈何吃了几口就不要了，有些浪费。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林柚晓看看日历，今天居然是情人节。
貌似跟我没什么关系。
吃过晚饭，周子涵就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来到她家。
和他们打过招呼，两人回到房间。
“还有礼物。”周子涵从衣服包里直接拿出一个银手镯，拉着她的手给她戴上。“纯银的哟。”
林柚晓举起手仔细看，上面还有很多细小花纹，“好看的嘞，咋送我这个啦？”
周子涵举起自己的左手，“一对的呗。”
两人呵呵乐，林柚晓就要把小蛋糕直接吃掉。
“哎，12点在吃。”周子涵轻拍她的手，“我还叫店员拿了一个蜡烛。”
“你这...”林柚晓有点好笑，感觉像买不起蛋糕一样。
主要是两人都不太爱吃甜甜的东西，但周子涵又说的所谓的仪式感，必须许愿。
还有几分钟12点，门被敲响，“晓晓。”
林柚晓打开门，“王叔叔。”
王树华年过50，两鬓还有白发，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笑起来却是那么亲和。
“晓晓，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有你妈妈送的。”
林柚晓抬手抱过，还有点重。“谢谢王叔叔。”
“你妈睡了，让我一起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知道了，王叔叔。你快回去休息吧。”眼眶却莫名泛红，王树华待她真的像亲生女儿。
“哎，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
林柚晓把礼物放床上打开，周子涵凑过去，“送的什么呀？”
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双鞋。
电脑是母亲送的，小白鞋也刚好是她的尺码。
周子涵：“不错嘛。”又拉着她起来，“快，还有半分钟，快许愿。”
林柚晓关了灯，配合着闭上眼，然后吹灭。
“生日快乐。”周子涵拍拍掌。
开了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蛋糕。
突然，周子涵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没看。
而是问她：“哎，你妈妈和叔叔这个点睡着了吧？”
林柚晓咬着塑料勺，“睡着了。”又疑惑：“咋啦？”
“那好，收拾一下，下楼去。”
林柚晓：“这么晚了下去干嘛。”
“哎呀，你别管，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周子涵还是白天衣服，林柚晓穿的睡衣，拿了一件外套。
两人轻手轻脚关了房间门，没开客厅灯，而是用手机照亮。
路过他们房间，确定里面安静，又在玄关换了鞋出门。
到了楼下，怎么前面两个人有些眼熟？
周子涵向他们两个招招手，随即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林柚晓懵了，一时间愣住。
“嗨，小林子，生日快乐。”方熙辰把手中的礼物递过去。
周子涵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傻啦？”
林柚晓一直盯着眼前的人，有些难以相信。回过神，伸出手接过，“谢谢辰儿哥。”
方熙辰：“那个，你们小区有公共厕所没啊？有些憋不住了。”
周子涵：“走，我带你去。”
两人识趣的给他们腾出空间。
林柚晓有点哑口，路兮年却一直盯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天下午。”
“怎么不联系我啊？”
“想给你个惊喜。”
林柚晓默默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却红了眼框。
“你们在这楼下等多久了？”
“没多久，就1个小时吧。”
“笨蛋，不冷吗？”
“不冷。”
路兮年：“哭什么？”
林柚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有些哽咽，“跑这么远干嘛？”
路兮年有些心疼，伸出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
语气极其认真却又温柔，“晓晓，生日快乐。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林柚晓拍掉他的手，用力的擦眼泪，“不愿意。”
路兮年：“啊？为什么？”
林柚晓：“因为你太傻了。大老远跑过来就问这个。”
路兮年突然笑了，“不是你说的表白要当面说吗？而且今天你18了，可以谈恋爱了。”
林柚晓想想，好像说过吧？但却不承认，“我说过吗？”
路兮年：“别想耍赖。”
林柚晓恢复状态，红红的眼眶抬头看他，“所以这就是你一天都没有给我发消息的理由？”
路兮年失笑，还带有一丝撒娇，“我这不是一大早就在准备嘛，一下飞机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去找住处。跑了一天了，我都冻坏了。”
林柚晓有些心软，吸吸鼻子，继续问道：“你跟子涵串通好的？”
“这不需要个帮手嘛？”
林柚晓气鼓鼓，“你们合着骗我。”
怎么这么可爱？
路兮年上前一步，眼含笑意，“这怎么算骗呢？明明你也心甘情愿被我骗。”
林柚晓周边气压瞬间变低，扑鼻而来的是他身上独特的木质香味。
林柚晓抬眼盯着他的眼眸，不甘示弱，“别以为这样我就...”
剩下的话被哽在喉间，只剩下他喷洒在脸上的气息。
或许真的等了很久，嘴唇冰冰凉凉的，明明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