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一天，即使不是大中午，太阳却勤奋的露出全身。
由于倾斜的角度，大部分被建筑物遮挡。
汪渺渺和林柚晓尽可能的往有阴凉地走。
此时在校园里随处可见的迷彩服新生。
两人准备去食堂随便买点解决早饭，但班级群里军训教官发出消息——15分钟后集合。
买了也来不及吃，两人决定不吃，直接去操场。
走到操场后看见了舍友，便扎堆在一起聊天。
张丹依一脸花痴样：“听说军训教官是个帅哥哎。”
汪渺渺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啊？”
欧阳倩补充道：“好像还是学长。”
林柚晓疑惑，“不是外面的教官吗？”
张丹依回应：“教官基本都是学校里的学长学姐，有些很严格，有些好说话。”
...
由于操场暴露在火辣的太阳光下，教官领着班级走到和谐路。
这条路的两侧种有不知名的参天大树，路也宽，甚是阴凉。
与其他班相隔二十米左右。
终于，教官对参差不齐的队伍吹口哨喊到：“高的站前面，更高的站后面...”
林柚晓只有163，和她同身高也还有几个。
可能是长得比较瘦小的原因，队伍站好后，教官把她调到第一排第一个，对其他人也做了微调。
舍友都在后面，汪渺渺比她高半个头，被调到第二排，在林柚晓的斜后方。
过了几分钟后，教官吹了声口哨，队伍也安静下来。
“你们好，我是李教官，李志怀，接下来我们将共同度过为期两周的军训训练...”
李教官背着手，站着标准军姿。
长方脸膛，肤色偏黑，鼻直口阔，粗发浓眉，眼里藏锋卧锐，干净利索，拥有一个军人的气质。
李教官又扯着嗓子讲了一下“规矩”，比如说话之前要喊报告，不准嬉笑，站军姿不能有小动作等等。
“李教官。”一道男声传来。
有些人闻声偏头看去，林柚晓也侧头望去。
李志怀与队伍拉开一段距离走过去。
路兮年把手中签字表递过去，嘴里还说些什么。
余光却往队伍里看来，瞟了一眼，目光稍在某人身上做了停顿。
是昨晚那个学长。
他是不是在看我？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点心虚。
林柚晓收回目光，别过头。
这时队伍里冒出女声：“李教官好像笑了。”
旁边女生搭话：“铁汉柔情？”
“旁边那个是谁啊，好帅啊，笑起来也好好看。”
林柚晓：“......”
李教官突然又吹了声口哨，队伍瞬间安静下来。
路兮年从前方走过，应该是到下一个队伍去。
林柚晓：“？”
他是不是对自己笑了？
明明不是大中午，为何有点脸热？
“报数。”
没有人应答。
李教官看向第一个，加大音量：“报数。”
林柚晓终于回过神，“1。”
李教官声正腔圆，“第一排第一个出列。”
林柚晓向前走一步。
“刚叫你报数没听见？”
林柚晓有点慌，没有往后看都知道其他人正把目光放她身上。
“听...听见了。”
“喊报告！”
“报告，听见啦。”
“大声点。”
林柚晓提高音量， “报告，听见了。”
“听见了怎么没反应？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
林柚晓没应。只觉得脸烧的慌。
“去旁边做三十个下蹲。”
谁说的铁汉柔情？社死现场。
李教官音量很大，仿佛全程都在吼她。
林柚晓乖乖站一旁抱着头下蹲。
由于早上没吃东西，此刻有些难受。
边数着下蹲数，眼泪却没出息的在眼里打转。
忍住。
不能哭。
林柚晓轻呼几口气，平复心情，把眼泪憋了回去。
却不知被不远处的路兮年尽收眼底。
“路兮年？”
闻言，路兮年转头接过签字表。
对方问：“在看什么？”
路兮年停顿两秒，挑眉，“没什么，训你的班，我先走啦。”
拍过肩膀算打过招呼，走向下一个队伍。
有了林柚晓的惩罚警告，李志怀的训练过程额外顺利。
中途还多出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临近中午12点，早上训练结束。
虽然没有被太阳光毒打，但感到闷热，呼出的都是热气。
加上一早上规规矩矩站军姿，脚底传来的疼痛感让人想立刻躺下。
解散后，汪渺渺也一脸烦躁，只想回寝室吹空调。
两人都没啥胃口，决定不去买饭，回寝室洗澡。
林柚晓有些想吐，但也吐不出什么，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干呕。
汪渺渺担心的问：“没事吧，要不去医务室吧。”
“没事儿，就是天太闷热了，回寝室喝口水就好了。”
由于早上时间赶，也忘了带水去，一早上又渴又闷热，实属有些惨。
回到寝室后，汪渺渺打开空调，抱怨道：“真受不了，我腿都快废了，...下午还得去。”
想到林柚晓被罚，替她打抱不平： “还有魔鬼教官。”
“...啥时候下雨啊。”
林柚晓喝了几口水，恢复点状态，对她的抱怨有点好笑，“还有两周呢。”
看到汪渺渺像泥瘫在座椅上，问到，“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
汪渺渺抽出力气向她摆摆手，“我不行了，动不了了，你去吧。”
林柚晓找好衣服进浴室，看见内裤上有血渍，还好不多。
由于没有第二套军训服，不能清洗，赶忙检查军裤有没有被粘上，幸好没有。
洗完内裤后，舍友吃完饭也刚回来。
两人瘫坐在座椅上享受空调的滋润。
空气中剩下林柚晓咕噜的喝水声。
张丹依听见动静，关心的问道：“林柚晓，你腿酸不酸。”
林柚晓擦擦嘴角的水，“还好，不酸，更多的是脚底痛。”
欧阳倩也出了声，“你待会儿还是揉揉大腿吧，不然明天大腿肯定会酸痛的。”
张丹依：“你是不是没在鞋垫里垫东西啊，下午你垫张卫生巾，很管用的。”
“我和欧阳倩就这样的，你可以试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平静的关心话语，林柚晓有点感触，笑着回应。
“好，我知道了。”
犹豫了几秒又问道：“今早我被罚是不是很丢脸啊。”
恰好汪渺渺洗好出了浴室，“你胡说什么呢。”
张丹依：“哪有丢脸啦。”
欧阳倩满不在意，说起自己的糗事儿：“这有什么啊，我高中军训第一天还迟到了，当着教官和班主任，以及全班人的面下蹲。
当时我还一脸不服，还多送教官五个下蹲。”
也不知道舍友说的是真事儿还是安慰她的话，氛围一下变得轻快，几人被欧阳倩逗笑。
话匣子被打开，几人围坐在一起说起高中军训时候的有趣事儿，暂时忘却了脚底的疼痛。
...
食堂里，一堆穿着迷彩服的学长学姐正聚在一起用餐。
路兮年和方熙辰打好饭，正扫描空座位。
“嘿，这儿。”不远处李志怀正向他两招手。
刚好旁边有空位，路兮年坐他对面，方熙辰坐在旁边。
方熙辰打趣说：“李教官，军训第一早怎么样啊？”
李志怀想了想，“还行吧，体罚了一个学妹。”
似不可思议，咽下一口饭，“这么狠啊，李教官，不给学妹留点面子？”
“杀鸡儆猴嘛，我得体现我的威严，这不我训练顺利多了。”
这在未来不久，李志怀有点后悔自己的做法。
却没人注意某人的微表情。
李志怀：“哎，年哥，你咋不说话。”
路兮年抬头看向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想我说什么？”
又冒出句：“做个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