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冉看着她手中的木盒子出神,猜想是给朱远的礼物。
“吃点小番茄,酸甜的。”
齐归也没客气,尝了一个,这个头大,比镇上卖的口感好,周村长前几天还在这里买了不少回去,周云依爱吃。
“宋女郎,这传单我可以自留一份吗?到时候开业我来看看,还没吃过烧烤呢。”
“没问题,你也可以拿一些,分给邻居好友。”
“行,那真的不要钱,送两串这什么烤蔬菜?”
“当然了,由我作保,尽管放心,不过每人只能用一次,每次只能用一张。”
“嗯。”
齐归将东西整理好,也不想在这里多坐,她今天来是有大事情,带着东西走了。
宋听冉也正好送周村长出去。
此刻,绣坊的客人走了一批,林福生他们也能稍微歇歇脚。
朱远腼腆的从绣坊走出,正好跟宋听冉撞上。
“主,主,主家,我我,我我我我...”
“去吧,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上楼找你们长掌柜。”
宋听冉快速离开,见到林福生他们也在偷笑,跟着笑了笑,就上楼去了。
“你你,你,大,大热,热,天的,怎,怎,怎么,又,又又又,来,了。”
“我今天休息,想着来看看你,你累不累啊?我看绣坊里好多人。”
朱远难为情的摇摇头,又四处看看,有些怕被别人看到。
齐归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五两银子,还有一个素银簪子,以及一个香包。
“那个,我家里比较简单,娘亲阿爹住在隔壁,家里还有两个夫郎,你之前见过,他们很好相处,嗯..大夫郎有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二夫郎没有孩子,你要是愿意,我这几天就准备一下,纳你进门。”
齐归也说得磕磕绊绊,这些话在家练习了很久,在这树下也是在心里说了上百遍,如今说出口,还是觉得没发挥好。
这来的太快,朱远也没做好准备,他是个小结巴,自小家里就不重视,齐归总给他送各种小物件,吃食。
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他是个小结巴啊。
“我,我,说,说话,不,不,不,不好。”
“没关系啊,我第一次见你,大家都有家里人的寄来的信件,就你没有,着急的说话,我只觉得可爱,后来得知你说话就是这样,我倒是喜欢的紧,慢慢听你说着,心里安静,敞亮,什么都放不下了,就只有你的声音。”
朱远瞬间红了脸,连耳朵根都在发烫。
“我,我要,在,在,在,绣坊,干,干活,还,还还,钱,以,以后,也想,在,在在,这这这这,里,报报答,主,主家,掌,掌柜。”
“我明白,我之前跟宋女郎问过你的来历,这五两银子就是给她的,我看你还喜欢绣东西,你可以拜师啊,以后做学徒,只要你喜欢你说,我都帮你办到。”
绣坊二楼,宋听冉跟长鱼桥多躲在窗户下。
“妻主,听不清楚啊,一点也听不见。”
“我也是,就听见楼下林福生他们嘻嘻哈哈的了,但是我看那木盒子里面,一定会是比较贵重的礼物,不然不会拿盒子装着。”
这边两人还在分析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主家,长掌柜,齐女郎还有朱远哥说有事找你们,在楼下等着呢。”唐兴说道。
宋听冉和长鱼桥对视,呼啦一下,一起站了起来。
“好,我们这就来。”
绣坊一楼大厅。
朱远拘谨着站着,齐归拉着他的手,笑意满满。
宋听冉:“坐下说吧,这也没客人。”
齐归坐下,拉了拉朱远,他还是没有坐,坚持站在一边,他不想逾矩。
见他坚持,齐归也就没有再次勉强,只是从盒子中拿出了五两银子。
“宋女郎,长掌柜,我要纳朱远进门,我知道他欠绣坊的钱,您算算,这些是不是够。”
此话一出,跟着兴奋的就是林福生他们,唐兴都要开始恭喜了,被罗明月拽着袖子,这才没顺嘴说出来。
宋听冉也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朱远,她自然是没意见,但是还是要本人同意。
“朱远,你可愿意?”
“嗯。”朱远嗯了一声,倒是干脆,还伴随着点头,看起来也是很喜欢齐归的模样。
“你们两情相悦,我这自然是没问题,当初给了朱远家里二两银子,加上添置的衣物杂七杂八的,就算一两银子,我找你二两。”
“不,宋女郎,朱远的意思,是他出嫁了,也想在绣坊干活,他在这里有朋友,他高兴,也是想报恩, 不舍的离开,所以,长掌柜,拜托你收他为徒弟,就像李壮壮一样。”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长鱼桥很诧异,上一秒还沉浸是磕CP ,下一秒就要端坐起来。
“朱远在刺绣方面很有天赋,本来他要离开,我也十分不舍,若是还愿意留在绣坊做学徒,我这没问题。”
只听扑通一声,朱远跪在地上,跪着蹭到了长鱼桥的面前。
“师,师,师傅,请,请,受,徒,徒徒,弟,弟,一,一一,拜。”
哐当。
长鱼桥从未觉得朱远以前动作,如此如此之快过。
罗明月立马端来了茶水,递给了朱远。
朱远双手带着,递了上去,头埋的很低,十分尊重长鱼桥这个师傅。
宋听冉都怀疑这事是不是提前演练过,如此默契不说,还一气呵成。
长鱼桥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算是礼成,亲自扶起了朱远。
“李壮壮虽然年纪比你小,绣技也没你好,但是他是为师第一个徒弟,所以是你的大师兄。”
李壮壮吓坏了,他那一手烂绣技,哪里敢让朱远叫一声大师兄,他来叫还差不多。
“大,大大,师,师兄,好。”
“朱远哥,你这么叫我,我害怕,你还是叫我小壮壮吧。”
长鱼桥拉过李壮壮的手,说道:“名义上是这样的,不能乱,但是你们私下里怎么称呼,都没关系。”
“是,师傅。”
“是,是是,师,师傅。”
宋听冉在想,怎么说二两银子拜师费的事情,刚才事情太突然,实在是来不及说,现在这种氛围,又好像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