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丽作为最可疑的人, 自然是免不了陈相茵亲自查问。
“陈大人,我真的没杀诚定大师。”
“那你说说, 为什么会持刀出现在金明寺,还大骂诚定大师。”
“大人,我想要生女孩,就来求药,是诚定那个狗东西给开了药,说给家中夫郎喝下即可,要三两银子一副药,说是金明寺独家秘方,不可告知旁人,不然会得罪菩萨。”
主持在旁边一愣,赶紧解释,撇开关系。
“金明寺,从来不售卖药材。”
陈相茵看着李艳丽,眼神冰冷,像是一条毒蛇在吐着蛇信子。
“接着说。”
“我一心想要女孩,就买了,结果家中的三个夫郎都..都变成了怪物,这脸上,身上全是麻麻赖赖,像癞蛤蟆一样,就像是中邪了,去看大夫,说是中毒,根本诊断不出,需要知道毒源,才能救治。”
李艳丽说着说着,忽然就泣不成声了,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大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诚定大师给的药,所以来找她质问,谁知她根本不承认啊,还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再继续喝,就可以康复,并且生女孩,但是这药啊,涨价了,要五两银子一副药,我实在是买不起,又没有证据,只好来这里大闹。”
陈相茵看着李艳丽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也实在是凑巧,诚定大师就死在了这一天。
诚定大师是金明寺很出名的僧人,会医术,并且广施恩德,就连住持也是将寺庙里面的事情,交给她去办。
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纰漏,而且将金明寺打理的井井有条。
陈相茵这次也是要去大牛村找宋听冉,所以顺路来了这里,他来烧香拜佛,续了缘。
她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就是觉得金明寺吃的太差了,续缘的人不少,不至于吃的这么差,那钱都去哪里了?
就算是有捐款,也不至于这种境况,想来诚定身上还是有问题的,只是人已经死透了,问是问不出来的。
宋听冉的手上都是血迹,长鱼桥因为一直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孩子有些打横,根本生不下来。
这种情况,多半是一尸两命。
“住持,住持,寺庙里可有会医术的人?孩子横过来了!”
住持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这寺庙里,可只有诚定大师会医术...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听冉,你怎么在这里?”
“陈相茵!你在这太好了,我家夫郎危在旦夕,你的人应该会医术吧,帮帮忙!”
陈相茵立马使了一个眼色,她的手下走上前来。
住持拦了一步。
“大人,出家人应该以慈悲为怀,但是这人跟李艳丽认识,很有可能是同伙。”
宋听冉手中的淬骨葬花针紧了紧,她真的,住持若是执意阻拦,相对于长鱼桥的命,她不介意寺庙里再多一个命案。
陈相茵跟宋听冉的交情匪浅,但是此刻是不便表露出来的。
“住持,我的人是受过训练的,那人腹中的孩子跟本寺也有缘分,请住持安心。”
他都这么说了,住持也就没有阻拦。
宋听冉连忙带着陈相茵的手下,过去了角落里面,她给把了脉搏,又隔着衣裳摸了摸肚子。
“孩子打横,十分危险,我现在下针,你们扶住他,千万不要乱动。”
长鱼桥躺在地上,有些反抗,他见过桑承在家针灸,都是要撩开衣裳的,他不愿意。
“孩子已经开始缺氧了,你再乱动 ,你们俩都见不到今天落日。”
陈相茵的手下一直很严肃,拿出针灸,直接隔着衣裳, 就下了针。
宋听冉和其余夫郎们都定睛看着,大气不敢出,长鱼桥见没脱衣服,也就松了口气,这一放松,倒是给了下针机会,连续又下了好几针。
片刻,长鱼桥腹中的孩子,便恢复了正常的胎位,可以继续生产。
陈相茵的手下任务结束,便离开,直接回去汇报,然后托香客中的男子,送去了两床被子和一件外衣。
长鱼桥身下暖了起来,身上也盖着被子,脸色好了很多,专心的用着力气。
“陈大人,在后山找到了斗篷女郎,现在是否要带过来。”
“押上来。”
斗篷女郎死死的抓住斗篷,站得笔直,面对陈相茵,丝毫没有畏惧。
陈相茵直接在这里审理起来,斗篷女郎和李艳丽的供词倒是有相似之处,都说两人互相不认识,但是都在诚定大师那里,买了药。
同样,两人都不承认,杀了人。
一时间,都是陷入了某种僵局,诚定大师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十分的明显,被人用利刃,一刀封喉。
另一边。
长鱼桥的胎位正了,很快诞下一个女娃娃,长得十分白净,小小的一只很是可爱。
只是,她不哭。
宋听冉既心疼又担忧的抓住她的小腿,倒过来提着,拍打着小屁股。
长鱼桥也是心疼的不行,顾不上自身的疼痛,在一边看着,他知道这孩子在他肚子里面横着的那一会,肯定是呛羊水了,若是不哭,会被活生生的憋死。
一下,两下,三下。
就是不哭。
大家都着急了。
萧玉尘手忙脚乱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好几下。
“妻主,要不我来拍吧,刚才接生就废了不少力气,我力气大,我来拍。”
“好,别心疼,主要是能活下来,最重要。”
宋听冉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长鱼桥听得。
萧玉尘虽说是用力气,但是用的也是巧劲,在拍打到了第五下的时候,这女娃娃终于是哭了,虽然声音有些微弱,好在是活下来了。
将陈相茵给的被子剪裁了几下,将她包裹住,长鱼桥也裹着被子,两人都平安,几个夫郎都感动的默默地红了眼睛。
宋听冉想尽快带着夫郎们离开这里,毕竟这里出了人命,休息是没法好好好休息的。
“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问问是不是 可以离开,咱们回家去。”
众夫郎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