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时间尚早,不如你去小馆里坐坐吧,那里的小生们都会打扮,不像桑承,什么都不会。”
这是什么茶言茶语。
宋听冉昨日就觉得桑承的说话方式,比之前大胆,但是也没想太多,还觉得性格稍微活泼点,挺好的,现在....
她直勾勾的看着桑承,道:“你这是觉醒了?”
桑承歪着脑袋,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思考了半天,问道:“妻主,觉醒是什么意思?是夸我好看吗?”
宋听冉直接愣住,眼前的桑承跟之前天差地别,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当然了,我也比不上那些小生。”
这是桑承第二次提到小馆里面的人,宋听冉知道这是他吃醋了,赶紧安慰。
“桑承,你很好看啊,不用觉得比不上别人,我刚才只是觉得那个琴声,有些像长鱼桥的韵味而已。”
他一下子高兴起来,手里的小动作一览无余,略显羞涩的说:“我就知道妻主是全天下,最好的妻主。”
宋听冉笑笑,这个桑承本来以为是个胆小的闷葫芦,现在事情全部解决了,没想到还是个顶级绿茶。
怎么说呢,别有一番滋味。
茶味桑承,宋听冉值得拥有。
客栈的床铺较大,两个人绰绰有余,宋听冉习惯性的睡在里面。
桑承在外面睡不着,小心翼翼的翻身,生怕吵醒了自家妻主,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背影,他缓慢的蹭了过去,将身体轻轻挨在一起,手心都出汗了,但是睡的安稳。
第二天一早,宋听冉感觉腿上很沉,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桑承将她当做抱枕了,腿也是搭在她的腿上。
稍微一动弹,桑承也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家妻主,他害羞了起来。
“妻主,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说罢,一溜烟的就起来了,宋听冉看着他逃离似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噗嗤笑了出来。
两人洗漱好,随便在楼下吃了点东西,抓紧时间出发,通往水月村的牛车。
路上,就发现有个地方人声鼎沸的,桑承顺着缝隙看过去,正是即将被斩首的桑慧。
“要去看看嘛?”
“不去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我爹娘在天上能看得到。”
话音落,那边的头颅就落地了了,桑承只瞥了一眼,便跟着自家妻主,继续前行。
昨天,棺材店老板已经给她指了路,所以今天也省了不少事情,抵达牛车点的时候,人还不算多,车夫是个自来熟的人。
“再等上三四个人,咱们就走,你们坐着,我去招呼招呼。”
“好嘞。”
车夫放心的离开,牛车上的其他人,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不远处,一群围在一起 ,叫骂声音很大,每个人手中都拎着棍子,将不知什么人一顿毒打。
“老子说过,敢跑,直接腿打断!带回去!”
桑承有些害怕,他以前在平安镇要饭的时候,也遇见过坏人,他向着自家妻主靠近。
宋听冉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拉着桑承的手表示安慰,这时候,车夫也带着几人走了回来。
“真吓人啊,据说是小馆里面的一个小生跑了,这没走几步,就被抓了回去,我冒头看了一眼,啧啧啧,下手真是重!”
车夫心有余悸的开始解开黄牛的绳子,准备离开,车上的人也就着这个话题,议论开来。
“这小馆都是正规的,有很多家里养不起的,都送到这里来赚钱,若是幸运的,将来也能赚够钱,为自己赎身,怎的还打人了?”
宋听冉十分的不解,随口问道,车上的人纷纷摇头,倒是车夫一直听着。
“我估计啊,被打的那个小生,被家里卖过去的,这说法可就不一样了,身契什么的都在人家那里,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这期间要是跑了,就算是打死,估计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样啊。”
宋听冉听明白了,若是自愿留在小馆里,谋个生路,认真揽客,那自然那是相安无事,但是若是逃走....
她忽然心跳的很快,连忙问车夫:“大概需要多久能到水月村啊?”
“快,这早晨的,路上没什么行人车辆,最多一个时辰,肯定到了。”
车夫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愿意唠嗑的,想多说几句,但是见宋听冉似乎是累了,也就闭了嘴,安心赶车。
路上桑承挨着宋听冉,俩人又是呼呼大睡了一觉,到地方的时候,是被叫起来的。
“您着车赶的真稳,都到地方了,我都没醒。”
车夫听了很是高兴,也是见他们脸生,问道:“你们这是来走亲戚啊?”
“对,想找一家姓长的,他们还有一个叫长鱼桥的郎君。”
车夫想了想,表示他在这水月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长鱼桥,但确实有一家姓长的,热情的指了个位置。
走在水月村的路上,第一感觉就是这村子大多数的人家不富裕,此刻他们身上的衣着,就尤其显眼。
“请问,这里是长家吗?”
宋听冉见院中有人,礼貌的问道,里面的人恍惚,然后走了过来,将门打开。
“你们是?”
那就是找对了,宋听冉很开心,赶紧介绍了她的身份。
听到动静,从屋子里面又出来了几个人,对于宋听冉,都十分多久警惕,似乎对这外来之客不欢迎。
宋听冉和桑承在门外,长家的人在院内,有得没得,说了半天,终于有一个可以管事的老婆婆走了出来。
“进来坐吧。”
“好,谢谢。”
院内陈设极其简单,桌椅也都是摇摇晃晃,看来家境不好。
“你们来找桥儿。”
“是,前段时间还写了信过来,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比较担心,所以就来看看。”
老婆婆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十分的为难。
宋听冉看出来了,爽快的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瞒你说,桥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娘在她小时候就死了,爹爹也改嫁,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了,就托人卖去了平安镇的小馆里,之后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