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不可能是丧尸,沈月白心里还是小惊了一下。
然后那大眼移开,露出了一张英俊的屌脸。
就知道这人不会那么轻易狗带。
沈月白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速度进来。”
秦飞雨立马从门缝钻进来,带进来了一股子臭烘烘的骚味。
那味儿差点让沈月白当场呕吐。
“什么味儿啊,你用翔来盖住你的人味儿了?”
说着,沈月白又干呕了一声。
“瞎说什么。”
秦飞雨立马蹲下,一拉开背后行李袋的拉链,那味儿就更浓了。
就见他在袋子里摸了一会,拎出来了两只五花大绑的鸡。
那鸡眼滴溜溜的转着,还活着呢。
除了鸡脚鸡身用塑料包装袋以奇怪的捆绑方法捆着,鸡嘴也被胶带封住。
袋子里估计都是鸡粑粑,所以才这么大味儿。
宋惊风担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沈月白一看,那老头灰色西装裤和黑色polo衫穿得真板正。
这插兜的几步走得就像米兰秀,果然时尚的完成度,还得看脸。
但是四周弥漫着这股臭味,破坏了气氛。
宋惊风皱眉闻着味,准备问沈月白怎么了,又看到蹲在边上的秦飞雨,愣了一下。
随后花了几秒接受他又活了的事实,白他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
“菜逼。”
“哼,你才菜逼,我告诉你,你们才拉走丧尸,边上追来一大帮子人。
他们用弓杀了一只鸡,然后捡着走了。”
所以树下的那摊血,是鸡血。
但根据树上几只鸡的定律,接下来应该是无鸡之谈了啊。
秦飞雨很快解答了沈月白的疑惑:
“我就不服啊,你不是说那鸡会回巢么,我就一直在那等。
整整等了一天一夜,今天跑走的鸡果然回来了,但是丧尸也被那群人引来不少。
最精彩的部分来了,我把树下的丧尸稍微拉走几米。
然后直接一炮双响,打晕两只鸡,哎,捡起我就跑啊。”
感情昨天他就一直在二楼待着啊。
“稍微拉走几米?你直接在树下用弹弓射杀?不会拉到丧尸?”
宋惊风立马对他战术上的破绽进行连环打击。
“哦,我正好遇到了一具老尸,就用老尸血抹了身……
哎,等会,你们什么表情,你们不知道老尸血能降低丧尸敏感度吗?”
秦飞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清澈。
“……知道的话,我们还拉走全清理掉干嘛?”
沈月白对他隐瞒情报的行为非常不齿,气到发抖,咬牙反问。
“哎呀,我还以为你俩丧尸杀的那么熟,早知道了。
但当时确实是要全清掉的,因为丧尸不死一次,就变不了老尸的。”
秦飞雨眼见沈月白生气,马上老实交代。
什么新尸旧尸山村老尸。
沈月白准备问个明明白白,但眼皮底下的鸡扑腾了一下,又拉了一坨耙耙。
两只鸡加这个人,那味道熏得眼睛都疼。
她咬咬牙:“你洗洗干净去,我跟宋惊风把鸡杀了,边吃边说。”
“好嘞,老p……老大。”
宋惊风眼皮跳了跳,冲他龇了一下牙,他立马不敢皮了。
沈月白找了两个塑料袋把那两只鸡装起来。
又从厨房找了一口炖锅,一个气灶。
处理鸡会有血腥味,所以一二楼都不行。
两人决定去楼顶,到了三楼时孙菲还白着脸问怎么了。
沈月白安慰她没事,来了个老朋友,穷吃鸡富快递,专门送食物来的,叫她去躺着。
她很单纯,沈姐语气一放柔,马上就相信了。
雨水收集器的水还有很多,虽然这种水没法直接喝,但可以用来清理食物。
气灶现在不用也带不走,宋惊风在沈月白的教学下烧水烫鸡。
接着撸了袖子,两人开始拔毛。
宋惊风拔得认真,很难想象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但开水浇鸡屎,那味儿可真是〔闻〕者落泪。
虽然没说什么,但男人满脸的痛苦面具,眉头皱着,高挺的鼻子也起了小小的褶。
“要不歇着吧,你今天够累了。”
沈月白就说。
宋惊风咽了咽口水。
他无比怀念以前单独跟沈月白双人成行的日子。
现在人越来越多,他很不爽。
虽然他知道总有一天,会只剩下他二人。
但秦飞雨那个逼,基本上是百分百打断他的好事。
还自带奇怪音效,超级讨厌。
用袖子抹抹头上的汗,他:
“我想跟你单独呆一会。”
明明是相当不耐烦且很烦躁的语气,沈月白倒是听出了一点撒娇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认真的宋惊风,那俊美的人身后,是曼妙的楼影和漫天的繁星。
没有夏虫,没有蝉鸣,只有微微的晚风声。
这夏夜,真宁静。
这房子里有一些米,虽然大半部分都潮掉了,但筛了一下,一小部分还能吃。
为了让这两只鸡充分的体现食用价值,沈月白一只用来做鸡肉粥,另一只则小火烘焙成鸡肉干干。
下厨的事,宋惊风帮不上忙,就坐在边上照看着粥。
看着沈月白把鸡肉宰成小块,准备烘干。
他就问:“非要这么麻烦吗?”
“这鸡被秦飞雨折腾得够呛,估计活不过今晚。
现在气温高又没冰箱,明天就有味儿了,不如直接处理好。”
沈月白就回。
“哦。”
他淡淡回了一句,又看了一会,偏过头去:
“回去后,你天天给我做饭吃,行不?”
沈月白庖丁解牛似的,一下分出了一大块鸡胸肉,似笑非笑的抬头:
“啊,天天做饭做家务,宋少爷是把我当保姆使唤吗?”
“其他家务我自然会包圆……”
他才软了一声,后面口气立马强硬起来:
“而且咋了,爷就喜欢吃你做的饭。
跟我结了婚,还不能给我做饭吗?”
“有你这么要挟人结婚的么……。”
“那你不愿意吗?”
等等……所以,这是在求婚?
“……能不能别这么草率啊,你是傻逼吗?”
沈月白一整个大无语,嘴里骂着,心里又泛起股淡淡的甜。
虽然有点怪,但这人还是会求婚的呀。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鸡肉醇香,米饭清甜。
月色很美,月下拌嘴的两人也很美。
听了后两句的秦飞雨不忍心去打断这光景,偷偷下楼去了。
晚饭时间,五个人围在二楼的小桌前吃着这道非常难得的鸡肉粥。
孙菲已经知道了刘洋断手的事情,哭了一场又一场。
刘洋虽然还是疼,但重新包扎了一下,血完全止住了。
多亏宋惊风有个医生老爹,也多亏老兵的儿子还是个医生,家里有简单的医疗用品。
现在就剩下了几件好事。
首先,周礼贤以为刘洋已经变成丧尸。
所以刘孙俩人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想去哪就去哪。
其次,秦飞雨终于体现了他的价值,带回来了两只肥鸡——
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听他说,他能找上门来,是因为听到枪响过来劝架,远远看到宋惊风架着刘洋来了这里。
不过这些对于沈月白来说,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秦飞雨这货非常熟悉黑血的使用和获取。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知道这个关键技巧。
秦飞雨吃了一口粥,烫嘴,但是香。
又抿了口小酒,他老头子一样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哈〕。
才开始讲述所谓的〔黑血避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