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萧凡也很疑惑。
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媒氏馆那边在搞什么?
我兄弟的八字就这么硬吗,愣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姑娘?
就这业务水平,干什么媒子?
于是,萧凡带着林虎肖鹏,就驾车出去。
直奔县衙!
杀进媒氏馆。
然后他惊愕地发现,媒氏馆里空无一人!
“人呢?”
卧槽!
收了老子的钱,不会是跑路了吧?
萧凡大为光火,骂道:“还有活人嘛?”
媒氏馆里,针落可闻。
叫两人四处看看,果然是真的没有人了。
“真跑路啦?”
萧凡震惊,这特么也不至于啊,我也没给几个钱儿啊,至于带资跑路?
好歹是官府的下属衙门呢!
“老爷,人都走了,没剩下任何资料档案,有些地方都有蜘蛛网了。”
“是啊老爷,这媒氏馆难道换地方了?”
两人一人一言。
萧凡皱眉道:“去隔壁县衙问问,这媒氏馆怎么了。”
“是。”
片刻后,三人在媒氏馆门口会面。
肖鹏跑过来,喘了两声,道:“老爷,不只是媒氏馆,除了县衙公堂,衙门都没人了!”
“啥?”
萧凡奇了怪了。
这特么又不是被人兵临城下了,都跑哪儿去了?
肖鹏又道:
“听县衙的人说,这几日全县的所有公吏,都要参与扩城建设,都被抓了壮丁了……”
萧凡哭笑不得。
城外已经开工,商船来往白水河码头,将不少材料物资送来,扩城建设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
“林锡会省钱啊!”
萧凡啧啧称赞,这个县令真是有脑子。
将公差都派去参与,那么参加建设的人力钱,又可以省下一些。
脑子够用,可惜都用在中饱私囊上了。
“那没办法,只得回去了,找民间的媒子吧。”
这是萧凡没想到的,他就奇怪,媒氏馆的媒人,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一单生意不做呢。
敢情是被抓壮丁了。
“老爷,咱回去吗?”
林虎架着马车,缓缓走过来。
萧凡叹息道:“正好,回去要路过万福楼,去万福楼。”
“是。”
……
万福楼。
萧凡上次来,已是十日前了。
与万福楼的合作,已有章程,十分熟练,萧凡自然不需要事事躬亲。
只要派人来送货,再让江兴与张宗宝同行,来收钱就行。
所以,丘故听说萧凡来了,也是热情地出来迎接:
“哎呀,萧公子,你可真是个稀罕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丘故搓着手,俩眼睛里满是笑意,脸颊也肉眼可见地丰满了许多。
一看就是最近吃得不少,又懒得运动。
“丘掌柜,最近吃不少啊。”萧凡调侃道。
“吃什么?”
丘故道:“我可只吃了自己那份儿。”
他笑着,也在解释,还以为萧凡可能是来查账什么的。
毕竟,萧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走吧,进去说说,咱的生意咋样了?”
萧凡反客为主,一手搭在丘故肩头,一路走进万福楼,楼中的女佣皆是投来目光。
后堂。
林虎肖鹏守在外面,萧凡与丘故对坐。
“京城形势如何?”萧凡道。
丘故激动道:“那可太好了!咱的白砂糖,现在能卖三两一斤,香皂至少也是十几两!”
萧凡暗叹。
玛德,有钱人真多。
“我是问京城的局势。”萧凡摇头,这不是他想知道的。
丘故不解:“你不问生意,问那些做什么?”
“朝堂变幻,也会影响咱们做生意的,了解一下没什么不好。”萧凡不多解释。
“这倒是。”
丘故则是说道:“前几代皇帝,都重农抑商,当今陛下亲政后才好些……”
“哦,说偏了。”
丘故连忙转回来,道:
“萧公子想知道京城的什么奇闻趣事?”
“万福楼背后,是哪个皇子?”萧凡问。
丘故摇头。
萧凡还以为他不想答。
丘故却不屑道:“万福楼并非某位皇子的产业,许多人都知道,我们背后是宗亲和豪商。”
“万福楼的财力,如果支持谁,应该不比有一个户部侍郎的支持弱吧?”
钱,是万能的。
哪怕在夺嫡争斗中,钱也很有妙用!
比如,收买某个实权大臣,或是收买敌方某个心腹,都可能实现绝地反击。
所以,自古以来的夺嫡争斗里,就不乏商家的身影。
“萧公子开玩笑了。”
丘故淡淡道:“我万福楼不需要站位,谁做皇帝,我们都支持。”
“聪明。”
萧凡笑了笑:“那就说说吧,京城里夺嫡的几位殿下,最近发生了什么趣闻?”
“那,我就跟你说点儿能聊的。”
丘故也不忸怩。
他知道萧凡,是想通过这个,了解齐王的处境。
“陛下的龙体,一日不如一日,许多名医被请进宫与太医署共同参谋病情,一进去就没出来过。”
“最近宫中有消息传出,说陛下在床榻上时常念叨晋王殿下,有心立晋王为太子,似乎又担心晋王不能摆平眼前的局面。”
听到这句,萧凡就意识到,皇帝开始骚操作了。
皇帝没有大病,故意这样搞,显然就是要套路谁。
他在钓鱼!
钓的就是那些野心之辈。
晋王也是惨,被立成了一个靶子,应该很快就可以看到,各方针对晋王的操作了。
果然,丘故下一句就是:
“晋王可能被立为储君的消息传出,就有许多御史与大臣谏言,说晋王品德有缺,细数了他几十条罪状……多是捕风捉影,有名无实。”
这么忍耐不住吗?
萧凡可以想象,听到这消息的那些皇子,有多不安。
本来大家都在竞争,突然就有一个人,可能会被内定。
那这不搞你搞谁?
萧凡暗笑,他估计皇帝已经将这些谏言的人,记在了小本本上。
“还有吗?”萧凡饶有兴致地追问。
“有人上书推举齐王做储君。”
萧凡闻言,脸色变了:“谁?”
“淮王的人,应该是试探皇帝,也试探齐王有没有那个心思。”
萧凡点点头,他不慌,只是怕有人猜到皇帝心思。
到时候,皇帝就白忙一场,也很难将齐王保护好。
“齐王如何应对的?”萧凡问。
“齐王上书请求回封地主持政务。”
唉。
萧凡满意赞叹,这位殿下可真是听劝呢!
真好。
虽然如今,自己的心思已经变了,对于齐王也有了一些期待,但萧凡还是希望齐王能安全下来。
那个位置,能不能得到,也不是那么重要。
齐王这个人,公正纯善,萧凡还是希望能保护他一下的。
毕竟也是狐假虎威了很久,不能白嫖人家的威名,也得帮着干点事儿不是?
“我猜陛下不准他回去。”
“萧公子还真猜对了!”
丘故小声道:“我听说,是陛下担心自己随时可能会殡天,担心齐王回去了又来不及回来吊唁,所以不放他走。”
“嗯,合理。”萧凡点头。
心中却是啧叹。
这个皇帝,真是一点儿都不封建迷信呢,这么说自己,也不怕自己真嗝屁了?
不过这个借口,还是相当不错的,给足了所有人一个解释。
一个为何不放齐王回封地的解释。
“不只是齐王,这段时间,所有被分封的皇子,都被要求回京,此刻京城里十几位皇子的势力……可谓是群魔乱舞!”
丘故抬头挑眉,兴奋道:“也不知道,这次谁能笑到最后,真是值得一观!”
夺嫡再凶险,与万福楼无关,丘故只想吃瓜看戏。
“对了,鲁王这两日,应该就会到京城附近,说不定也会在驿馆歇脚呢。”丘故笑呵呵地道。
萧凡哂笑,他可不是见到王爷就贴过去的人,与齐王若非巧合,他也不想招惹的。
皇室血脉里,哪有几个好东西?齐王,已经算是稀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