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见他不过是个警司,根本就不拿正眼瞧。板着脸不悦的说道。
"你哪个派出所的?"
"宜城市公安局警务督察支队,纪青。"
纪青见他不配合,当下直接亮出自己的证件。
等中年男人看清上面的督察字样,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还想着赔个笑脸,大家就此作罢。谁知纪青非但不给面子,反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当下也只好红着脸,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黄柱同志,你作为远西县的副局长来市里办案,可有市局的批文?"
只是这一句,便将黄柱问的哑口无言。今天不过是接到族弟黄虎的电话,说有个高官子弟要介绍自己认识,这才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本想趁这个机会,在贵客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谁知却碰上了硬茬。现在倒好,事没办成不说,搞不好还得将自己给搭进去。
"黄副局长,今天的事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贵局的胡局长。希望您能引以为戒。"
纪青说完,便不再跟他纠缠,跟季青然一起等着市局的人过来处理。
很快120的救护车便赶了过来,在发现这一地的伤号后,不禁被吓了一跳。无奈之下只得一边救治伤员,一边向指挥中心汇报请求增援。
如此恶劣的斗殴事件,赶到到场后的民警也不敢隐瞒。就这样消息被一层层的上报,最后便到了洪镇军这里。
睡梦中的远西县胡局长,被洪镇军的一通电话给骂的狗血淋头。等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禁气的直咬牙。提起电话对黄柱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别一天天灌几口马尿,就跟二五八万似的。有本事拉了就自己擦屁股,别拖累整个局里跟着遭殃。
黄柱被骂的冷汗直冒,当场便坐车离开了此地,心里对黄虎更是恨得直咬牙。眼见事情闹大自己兜不住了,黄虎立马让小弟去将杜磊请了过来。
"这位兄弟谁啊?身手这么厉害?"
纪青扬了扬下巴,示意正在包扎的华彪,对纪青然问道。一挑翻十几个大汉,可不是一般练家子能做到的。
"这算什么,你没看到他跟职业保镖的战斗,那才叫一个暴虐。"
季青然笑着说道。想起那天的打斗场景,如今依然热血沸腾。
"王伦的发小,也是司机兼保镖。特殊部队退伍,据说很神秘,连王伦都没问出来。"
"嘶?"
纪青不禁惊讶的直吸气。
"就是那个伦少?"
见季青然点头承认,纪青这下是真的感觉事情棘手了。当红歌星,身家数亿的青年才俊,如今又是为国争光刚受到领导人的赞誉。如此种种荣耀加身,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人被打成这样,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
任谁被无缘无故的打一顿都不会咽下这口气,更何况正是年少得志的王伦。这事要是处理的他不满意,估计还得生出事端。
"这车是王伦的?"
看着被砸的面目全非的汽车,纪青开口问道。
"不是。应该是公司的车。"
纪青然瞧了一眼,便摇头否认道。
"要真是他的车,估计放这也没人敢砸了。"
纪青想想也是,那辆虎头奔他也有听说。若要是放这还真如他所说的,没几个人有胆敢砸下去。
"你说这帮人也真是倒霉,估计都没想到今天惹的是谁。"
纪青也替这帮混混感到悲哀,惹上了他,这事恐怕就不是被关几天那么简单了。
"那可不一定。"
季青然见到走出来的杜磊后,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看见那个年轻人没,上次在省城就跟王伦起过冲突。华彪打的那个职业保镖就是他的人。"
这时华彪那边的医护人员,突然传来惊呼声。季青然等人以为他出了问题,急忙跑过去查看。
两人刚到跟前,便让眼前的情景惊的头皮发麻。只见华彪被剪开衬衣后,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肩胛与腰腹部的位置,更是有两个硕大的凹陷。
"枪伤。"
当过兵的纪青,一眼便看出伤势的来历。这应该还不是一般手枪子弹所能造成的,估计起码是7.62口径以上的步枪子弹,才能有这种贯穿伤。如今和平年代能受到这种枪伤,那华彪的经历就有点骇人了。
"这事得上报了。"
以部队那种护犊子的性格,这事绝不会坐视。特别是这些特种军事部门,权力大的吓人,估计这帮混混要消失一段时间了,至于能不能出来,或者出来后是什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简单的询问后,市局的人便要将这帮混混,带回去做详细的调查。
黄虎见状急了,这帮人在自己手下卖命,擦边的事可没少做。哪一个起势于草莽的人,没点历史?真要被认真查下去,恐怕没一个干净的。然而自己初来乍到,对在本地也没什么人脉。否则也不会拉远在邻县的黄柱下下水了,当下只好求助的看向杜磊。
不管如何今天的事是因自己而起,何况这黄虎以往对自己还算孝顺,再加上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因此见此情景,杜磊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跟带队的警官交涉。希望看在即将上任的父亲面子上,让今天这事能够私下里调解。
在了解完情况后,带队警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将情况上报。最后还是洪镇军拍板,将人先收押,具体怎么处理,等王伦回来再说。
眼见自己丢了面子,杜磊也没脸再待下去了。也不管可怜巴巴的黄虎,当场便拂袖而去。
只剩无助的黄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一押上警车带走。
下了飞机的王伦刚开机,便被无数条短信连番轰炸。在大致翻看了一遍后,便先给青荷打个过去。这丫头一般没事,绝不会打扰自己。
果然在接到王伦电话的刹那,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青荷,再一次痛哭出声。
王伦不禁被吓了一跳,好一番安慰之下,才弄清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