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出现在了云秋的身前。
“小云秋,楞什么呢?跑啊。”
云秋如梦初醒,“哦”了一声,紧跟在武曌的身后。
她看着疾步如飞的师父,用出了吃奶的劲,但还是被越拉越远。
“师父!您等等我啊!”云秋本就是爆发型的选手,长距离移动导致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武曌停下了脚步,等云秋追上来后拉着云秋的后衣领就把她提了起来。
“光有技巧是不行的,你还需要持久,这样遇到强大的对手时,才不至于被他轻易拖死。”
云秋就像是个吊死鬼,四肢垂下,全靠她的衣服做支撑,听到了教诲后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武曌蹦上了屋顶,几个呼吸间就逃出了萧阴烛的视线。
女帝护卫站在包围圈的正中心,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有着一群孩子,他们躲在石头后面,都探出个小脑袋观察着局势。
“坏人!离开我们的家!”有位小男孩挺身而出,她想跑到女帝护卫的身边,但他还只是个孩子,被某个锦衣卫单手提起,又扔回到了人群里。
其他孩子的一腔热血也被压下,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萧阴烛根本就没关注过他们,他收回目光,看向了拦在他身前的女护卫,武昭容。
“昭容,你身为御史,天天包庇女帝你觉得合适吗?”
“我不是御史,我只是女帝的仆人。”
萧阴烛提着的一口气泄下,他拿武昭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勤勤恳恳为武曌擦了这么多年的屁股,你们不光不体谅我,甚至还躲着我,武昭容,你不觉得你们太不负责了吗!”
武昭容穿着粗布麻衣,这套衣服虽然老旧,但被洗的一尘不染。
她的面貌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与这套衣服很不搭。
她微微闭上了眼皮,似是在认真思考,三息后,她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确实不负责。”
萧阴烛也露出了笑颜:“昭容,既然你也明白,那就别妨碍我抓女帝回家了。”
说罢,萧阴烛就要躲过武昭容继续前行,可武昭容横跨一步挡住了萧阴烛。
“不过一码事是一码事,女帝再怎么不靠谱,我也是她的仆人。”
萧阴烛用双手揉了揉干瘦的脸,随后又抓了抓头,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落。
他抓着那把头发,举到了武昭容的眼前,含怒低吼。
“你看看你看看!我为了故里,为了长安,挥洒了毕生的心血!你们两个狗官就坐享其成是吧!”
武昭容看着萧阴烛有着秃顶趋势的发型,在记忆里找起了贺墨曾传授给她的禁忌知识。
在几十位锦衣卫的注视下,她嘴角一歪,声音振聋发聩。
“这御史!不当也罢!”
那群孩子躲在石头后面,他们不清楚局势,但他们知道这位身形消瘦的书生咄咄逼人,可他们的大姐头依旧寸步不让。
那位刚刚被扔回来的小男孩狼狈爬起了身,锦衣卫用了暗劲,虽然看起来摔得不轻,但实际上那是锦衣卫刻意为之。
他看着歪着嘴的武昭容,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以后我也要成为大姐这样的人!”
萧阴烛的实力虽然是人族顶尖的那一批,但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他这几年操劳政事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所以实力没提上去。
武昭容揉着嘴,刚刚发力过猛,有点抽筋。
“行吧,我撤了,总有一天我得把武曌抓回去,你们俩给我等着!”放完狠话萧阴烛转身就走。
可他还没走两步,就察觉到了武昭容的动作,转头看去。
武昭容向侧边迈出了一大步。
萧阴烛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帝说若是你想走,就不再拦你,侧过身放你过去,她还有一句话。”
武昭容思索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的用着女帝的腔调说着台词:
“火虫子,你追啊,追不上我吧,略略略~~~”
萧阴烛表情扭曲,咬牙切齿,手上的折扇被他“啪”一声掰断,重重摔在地上。
“特么的武曌!你欺人太甚!”
............
另一边,武曌带着云秋穿过了瀑布,来到了一个山洞里。
云秋被提了一路,魂都快被吓飞了,落地之后双脚发麻,根本就不听使唤。
她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肉体已经到了目的地,可自己的灵魂还在后面追。
“呼~~!呼~~~!师父......都是些...什么人.......追你啊........”
云秋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才好受一些。
“他们都是些资本家。”
“资本家......是什么....?”
武曌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
“被资本家抓到了以后就要干数不清的活,他们会利用你,压榨你,直到你对他们没有价值为止。”
“哇,这么可怕,那不就是魔修吗?您是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武曌长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迷:“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你现在还太弱小了,等你长大了我在给你说这些。”
云秋乖乖点了点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武曌拉了她一把,所以她对武曌的敬仰无以复加。
既然武曌不想说,云秋只好转移了话题。
她看着洞口处自上而下直泻的洪水,看着墙壁上人为凿击出的痕迹,对这里产生的浓厚的好奇。
“那,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
武曌也看着墙壁上的凿痕,眉眼稍弯,这里的一切,都记载着她最快乐的一段记忆。
“这里呀,这里是你师祖为我传道的地方。”
云秋自从拜师之后,从未见过师父的这副笑颜。
虽然武曌一直都挂着笑脸,但云秋总感觉那是在刻意模仿什么人,只有此刻的师父,才是发自真心的开心。
武曌的手指轻弹,一道无形的气劲打出,就见本该直流的溪水像是撞到了一层膜一样,换了个弧度继续宣泄。
在那层膜的下方,有着两块圆饼形的石头,哪怕被溪水冲打了这么多年,依然挺立在那里。
武曌指着石头,心中难以言喻道:
“你的师祖以前就坐在这瀑布下面,而我就坐在他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