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看起来挺强壮的,有没有兴趣跟姐姐混啊?”
床上的哥布林并没有多么健壮的肌肉,但这反而说明它不是普通的哥布林。
贺墨看见这屋子里还有张桌子跟椅子,于是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不太好吧,你的小男友会吃醋的。”
哥布林拍了拍那男人的屁股,笑道:“你吃醋了吗?”
男人窝在被子底下摇了摇头,随后觉得这样贺墨根本就看不见,于是又小声说道:“不,不吃醋...”
与此同时贺墨的脑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但别妨碍我的好事,我会让她放你走。)
这是一项叫做传音的通用技能,需要60级或者特定职业才能学习,但贺墨早已解锁,所以也传音了过去。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来杀她的?)
听到传音的男人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贺墨也会这项技能,随后又后知后觉的理解了话里的意思。
想通了之后他从床上蹦起,看着贺墨惊喜喊道:
“侄子!怎么会是你!”
说罢也没管枕边人怪异的目光,就朝着贺墨拥抱过来。
这男人的身材挺壮硕,身上也有多处刀疤,值得一提的是他与贺墨一样留着黑发,但他的头发很长,扎了个辫子。
曹镇
看着热情抱来的裤衩男,贺墨赶紧后退了两步。
“你小小动作的伤害还是那么大,罢了,你可能记不清我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贺墨看着裤衩男的浮夸演技,只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但好像哥布林挺吃这一套,她们没看出问题,甚至床上的雌哥布林还大手一摆。
“去吧,小镇镇。既然是你亲人,我就允许他跟你聊会天。”
裤衩男转身在哥布林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推着贺墨走出了帐子。
门口的两个守卫也得到了命令,于是也没拦着他们俩。
他们俩就这样走到了半山腰,寻了个树桩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都没用嘴巴说话。
(我叫曹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没。)
(罢了,没听过就没听过吧,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就在这时从山顶走下来了一名雌哥布林,她是刚刚在门口的那名双刀守卫。
贺墨跟曹镇都感受到了她的接近,由于不知道她的目的,所以曹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侄子啊!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啊!要是在外面受委屈了那就来跟叔叔过啊!”
“侄子啊!是叔叔对不起你啊!”
雌哥布林端了一筐水果站在他们俩身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她还是没打扰两人的久别重逢,只把水果轻轻放在了两人身后,扭头便重返山顶。
等哥布林走了以后,曹镇的表情立马就收了回去,随意从筐里摸了两个水果,递给了贺墨一个,然后稍微擦了擦水果便直接啃了起来。
贺墨的眼神十分复杂,他没搞懂曹镇如此行径的目的。
(别那么看我,听没听说过演员?我现在寄人篱下,就是这个人设。)
贺墨没跟曹镇瞎扯,他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我能感受到你还没转职,所以你可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护卫。)
贺墨用手指指了指山脚,那里有个突兀出现的漩涡门,门前一堆又一堆的残肢断臂,在那之后便是跪着的一片又一片的哥布林。
原本曹镇还没发现山脚的异样,现在看到了后又重新打量起贺墨,思考了片刻他打算全盘托出。
(其实我在研究她们。)
听到了有意思的东西,贺墨把目光放在了曹镇身上。
(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同胞了,这次就与你这个小辈多说点吧。)
贺墨掏了掏耳朵,(洗耳恭听。)
(你知道魔王吗,她在十年前被裁决镇压了。)
贺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但他心里想着,那白毛女现在还在自己的影子里偷听着呢。
(自那以后魔族的顶尖气运便消散了,所以这些小魔族也有了进化的机会。)
(哦?进化?你都见过什么?)
(比如这次的雌哥布林,之前我还见过雌牛头人,雌史莱姆,雌树人,雌鹰身女妖,不对,鹰身女妖本来就是雌的。)
(那你的研究结果是什么?)
曹镇的嘴角翘起,他对自己的结论极为自豪。
(我写了本书,叫做《异种族雌性评鉴指南》,你要看看吗?)
(不看,你直接说结论就行。)
(好吧,我发现她们都有了情感。)
贺墨不屑的咧咧嘴,(你说有没有可能它们本来就有情感,只是野性难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行,那你既然都研究出结果了为什么还留在这?)
提到问题的关键,曹镇坏笑起来,光研究表面可不够,我还需要研究她们的内在。)
(你在撒谎。)
曹镇听到这话后并没表现出惊讶,原本亢奋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反而一脸平静的回了一句:
(你就当是这样吧,我要是说真话你更不可能相信。)
(你不说真话怎知道我不相信?)
曹镇双眼紧紧盯住贺墨,(我要成为她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然后我在不辞而别,我要给予她们最极致的磨难!)
贺墨迎上了曹镇的目光,仔细感知着他的情感,能力反馈过来的结论是‘曹镇说的是真的’。
曹镇越说越起劲,甚至还滔滔不绝起来。
(再说了,我途山涉水这么久不还是为了人族能有个更好的未来。)
(哎,我简直背负了太多太多了,他们不光不支持我,不理解我,甚至还把我逐出了长安。)
(不过女帝说的也没错,天降大任于我,必先苦其筋骨啥啥啥的,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等到曹镇自嗨了好一会,贺墨才插了下口。
(所以是女帝把你赶出来的?)
(是啊,除了女帝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曹镇回答完感觉贺墨的情绪很平淡,于是惊讶问道。
(等等,等等,你信了?)
(信了。)
(不是吧,这么荒唐你都能信?)
(因为我认为你说的是真的,而且女帝,也确实是那个性子。)
曹镇闻言沉默了好久,最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憋出了句:
(听你的口气你还认识女帝?)
(认识。)
贺墨想了想这都过去十年了,所以又补了一句。
(不太熟。)
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龙血小姑娘,他接着问道:
(女帝最近怎么样了?)
(害,别提了,那年把我赶出来的时候还跟个怨妇似得,也不知道是哪个负心汉辜负了她。)
贺墨有点心虚,那个负心汉多半说的就是自己。
说到了女帝,曹镇的好心情也到此为止了,于是他又把话题拉到了正轨上。
(综上所述,我可不能让你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会送你回去。)
贺墨指了指远方的传送门,(我从门后来的,现在门已经关了,你要怎么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