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来的时候晏坤正好要吩咐完管家,说完,摆手让管家下去忙,他拿起巾帕一边擦拭自己的盔甲,一边交代安氏。
安氏吃惊的看着晏坤,委屈的落泪:“老爷,你怎么说走就走呢?留下我们两个内宅妇人在府里,真有点事,就算是传信也来不及啊?你们爷俩总得留在府里一人才是,不能都去赈灾啊?”
“若是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不想,只是这次老二非去不可,这是他初次带兵,我必须得在身边教教他。赈灾也不比战场打仗轻松,我怕他年少经验少,力不从心。再说,老二媳妇怀有身孕,我得去保护我的孙女。”晏坤没有看他,一直在擦拭盔甲,明日,他就要穿上久违的盔甲,心中竟有些激动。
“什么?老二媳妇怀有身孕还要去赈灾,这不是胡闹吗?我不同意,她这是拿我晏家子孙当什么?成了亲就应该在府中好好相夫教子,怎能跟着你们男人去添乱?”安氏其实对待芙怀孕不怀孕并不感兴趣,她想要做的是要把她留在府中,趁着晏坤不在,好好的给她立立规矩。
成亲到现在,她就没找到机会给这个儿媳妇立规矩,心里对她满是怨言,只是晏坤对这个儿媳妇太过看重。
“哼!安氏,你的脑子也就能想到这些。老二媳妇可不是与你这般的普通妇人,她是祭祀府的嫡女,有医术傍身,这次顼老太爷拨给芙儿两千府兵,归她统领。
这王都城里你见过哪家祖父会把府兵交给一个外嫁女?顼老太爷难道糊涂了不成?我见他老人家精明的很。他把老二媳妇单单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三年,要我看,可不是心血来潮或者全是因为宠爱。
你以后莫要以一般的妇人标准来看待老二媳妇,那样,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她是祭祀府和荣国公的纽带,我今晚看的清楚,老二媳妇,在祭祀府和荣国公府可都是说得上话的,在老太爷和荣国公心中举足轻重。
这样的妇人竟是我晏家的儿媳妇,我们应该庆幸才是。我们伯爵府有她在,何愁以后不兴旺?老二需要她这样的贤内助辅佐,赈灾也需要她这样的医者。
安氏,你现在是伯夫人,应当效仿我母亲当年,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晏家。当年父亲远在边关,家里的日子哪有现在舒服。母亲一个人在家,既要侍奉公婆,又要照顾一家老小。从没写信抱怨过,一直把家里打理的很好。
眼下,我与老二只是赈灾,半年左右就回来了。家里的事我都嘱咐好管家,你和老大媳妇在家好好照顾老大的一双儿女,等我们回来,老二就会因这次赈灾亮相在众人面前,那时可就跟现在不能同日而语啦!
作为他的母亲,你给为他的前程着想,而不是只想着把他拴在家里,折断他的翅膀。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将来老二还是要去战场,带着功勋回来继承伯爵府。”晏坤耐着性子与安氏解释,只是不想她继续哭哭唧唧,也不想他们走后,安氏想不通又做傻事。
“可是,老爷,我还是不同意你们父子俩都去。真为了前程铺路,老二一个人去就行了!”安氏实话实说。
“得!我跟你矫嘴磨牙的说了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你既听不进去,我也不说什么啦!回吧,我还要擦盔甲。”晏坤开始赶人。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夫人,你这说走就走,还把儿子也带走,叫我们两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在留在府中怎么办?”安氏拿着帕子捂着嘴就开哭,她是真的不想晏坤走。
晏坤懒得搭理她,抬眼看了安氏身边的嬷嬷:“带夫人回她院子里歇息吧!在这哭也没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安氏贴身的嬷嬷忙行礼:“是,老爷!”
“夫人,老爷在忙,我们先回吧!老爷和二爷是去做正事,为了二爷的前程,这一遭必须得走。”嬷嬷扶着她,安氏觉得晏坤对她的态度,她有些委屈,哭声不断。可晏坤发话,他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随着嬷嬷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停下,回头看了一下,晏坤认真的擦拭他的盔甲,没有看她一眼。
安氏顿时觉得更委屈,加快脚步离开,回自己的院子,愁闷到后半夜才睡下。
黛芙把冰月和霜月留下,好好守着院子,把春夏秋冬四人带着,柳月和杏月自然带着,其他人留在主院。
黛芙让首阳夫妇带着四个小厮一起,在路上需要有人打理众人的行囊,住宿和饭食。又吩咐柳月多带着驱蚊和治疗水土不服,跌打损伤的药。
等她这边交代好,晏基那边也收拾妥当,回到主院歇息,两个人沟通了一些出行的事宜,一起安寝。
次日早上,全府都早早的起来准备,晏基正常去点卯,晏坤换上昨晚擦拭的盔甲,骑着马去上早朝。
晏坤到了宫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祭祀府的马车和荣国公府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停下来,从车上下来顼老老太爷和顼炎,荣国公。
晏坤忙走过去:“早!老太爷,荣国公,亲家!”
“早!伯爷!”
“早!伯爷!”
“早!亲家!”
三个人回应了他!
“请!”晏坤出声,伸出手!
“请!”顼炎应声,顼老太爷与荣国公对着彼此点头,两个人小声交流,晏坤和顼炎跟在后边。
其他三人都穿着朝服,只有晏坤穿着盔甲,最扎眼!有着来的早的朝臣看着晏坤穿着盔甲来上朝,以为有战事,可是也没听说那里要打仗。
众人窃窃私语,早有人把情况报给三皇子,三皇子也猜不到晏坤这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