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夫人装模作样的安慰女儿:“兰儿,既然你姨母问你,都是自家人,你就实话实说吧!若是你对书砚真有那意思,我们做父母的就是顶着人言可畏,也会成全你。若是你无意于书砚,不想做他的妻子,正好今个儿就说清楚,省的你姨母误会,错点鸳鸯,坏了你二表哥与祭祀府嫡女的婚事,两家大婚的日子都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兰儿,好好说,你姨母拿你当亲闺女对待,不管你的心意如何,两家的关系都不会改变。我与你姨母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子雅兰明白母亲的一语双关,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父母,都不会同意与伯爵府结亲,她百般拉拢,不过是为了心中那个人,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子雅兰一抬头就泪眼婆娑,拿着帕子轻拭眼泪,那模样可真是惹人怜爱,让人看着就心疼。而晏基就是那心疼之人之一。
“姨母,您突然提出这样的事,您叫兰儿当着二表哥的面如何是好?我与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情份自然是不一般。若是二表哥没有定亲,您与我提及此事,因着两家的缘故,倒是合情合理。如今,二表哥大婚在即,您提出这样的事,您教我如何回答?不管答不答应我都不知如何自处?
姨母,二表哥与祭祀府嫡女定亲三年,婚期在即,整个王都城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只是因为祭祀府的嫡女在医馆义诊,而退婚,确实说不过去,祭祀府不高兴也是正常。女子抛头露面固然不对,但说到底,祭祀府确实占着理,祭祀府嫡女所做之事确实是大义,也确实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善事。
兰儿,兰儿不才,没有那份才情,但同为女儿,对那顼黛芙也是佩服的。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凡,也只有姨父、姨母、二表哥这样通情达理,见识不凡的人家能看重。我知道姨父久经沙场,对人命存着敬畏,二表哥也是武将,对大夫也定有好感,那祭祀府嫡女过门,于伯爵府也是锦上添花的喜事。
兰儿与父母想法一样,这等毁人姻缘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做,也请姨母莫要再提,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此事,大家好好筹备二表哥的婚事才是。兰儿得姨母错爱,谢过姨母!
二表哥,兰儿真心祝福你与祭祀府嫡女能够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这样的结果,晏基早就想到,只是心底存着一丝侥幸。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子雅兰真的答应,他该如何面对黛芙,她的未婚妻子。
安氏着急,没想自己的妹妹、妹夫还有外甥女齐齐的拒绝。她被子雅一家误导,想着是因为老二已有婚约之事,现在退亲拿着兰儿当备用啦,谁家也不会同意:“兰儿,我知道你心性高,今日这事提的突然,伯爵府和祭祀府只是口头退亲,还没有退利索。你怕我是拿你当备用,赶着日子成亲。
兰儿,姨母既然拿你当亲闺女,就不会委屈你,这成亲的日子定是要重新挑选,给你流出备嫁的时间,不会让你匆忙的嫁过来,让人笑话你!”
“母亲!”子雅兰求助的看着子雅夫人。
子雅夫妇真是被安氏蠢想法气死,只是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姐姐啊,不是你说的那样,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这毁人姻缘之事,我们子雅家是万万不会做的。若姐姐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就先行告辞啦!”
“是呀,伯爷,如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行告辞啦!”子雅老爷起身抱拳,想开溜。
晏坤怎么说也是沙场上的将军,怎会看不明白这一家人,他笑着大手一抬:“慢!话还没说清楚,别着急走啊!说清楚再走不迟!老二,你从进来也听了半天,看了半天,你可有话要说?这兰儿你是想娶还是不想娶?”
晏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子雅兰:“父亲,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子雅兰说的对,若是他没有定亲,一切皆有可能,现在大婚在即,说这些为时已晚。他早就知道,子雅兰心不在他这里,她所喜欢的人,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子雅夫人忍着怒气笑着看着晏坤:“姐夫,这两个孩子都表了态,彼此无意,我看伯爵府还是好好的筹备书砚的婚礼吧!”
“是呀!两个孩子已经表态,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乱点鸳鸯谱不是?”子雅老爷附和。
安氏焦急的看着众人,她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晏坤轻蔑的看着子雅一家:“小姨子,妹夫,两个孩子可什么也没说,怎么能说他们表态了呢?你们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在点上,绕来绕去的,我头都晕啦!还是我来问吧!”
晏坤起身向前两步,目光带着些许寒意,看着子雅兰:“兰儿,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跟姨父绕圈子,我是武将,没什么耐心!我问你:若老二没有与祭祀府嫡女定亲,我和你姨母为老二提亲,你会答应吗?”
子雅兰是什么人?惯会看人脸色,一看晏坤就眼神就知道今日不好糊弄,她含羞的低下头,轻语:“姨父,婚姻大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兰儿,兰儿,不敢、自作主张。”
晏坤饶有兴趣的笑了:“外甥女真是会说话,推得一干二净,好,既然这样,我再问你:抛却父母之命,你对我家老二可有一丝男女之情?”
晏坤意味深长的看看安氏,最后把目光落在晏基身上。晏基明知道子雅兰的回答,内心跟猫爪子挠的一样,还是对她的回答带着一丝丝幻想。子雅兰毕竟是他这么多年的爱慕之人,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子雅夫人看晏坤一直纠缠这个问题没完没了,心中有些懊恼:“姐夫,你怎么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缠不休,我和兰儿已经再三解释,希望姐夫不要再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