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在安氏诧异的时候,晏坤看着她:“安氏!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你听好了!今日我就让你死心,一会子雅家过来,我会当面询问,我赌子雅家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因为他们想攀高枝,看不起伯爵府,但又不想失去伯爵府这样有兵权的武将姻亲。
你是个没有主意的蠢人,老二又是闷葫芦,子雅兰母女用亲戚之间的情谊作为羁绊,这些年一直控制着你和老二的所思所想,可笑你母子还当人家是好人。
你问我祭祀府嫡女我为何这般看重?因为黛芙是个心中有大义的孩子。当你听信子雅兰母女挑唆的时候,她在救人。珍惜人命,敬重人命的世家闺女有几人?这王都城里独一个!难道祭祀府和黛芙不知道一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会被人非议吗?可是,比起人命,祭祀府和黛芙都选择了后者。
这样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与晏家荣辱与共,不离不弃!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身体力行的教育出出色的子女!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平顺,都会经历这样那样的坎坷。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又有几人能保持住初心?又有几人能够迎难而上?
我,去世的老大和母亲,都在黛芙身上看到了这种宝贵的品行,这是万金难求啊!难道你真以为母亲临终时糊涂了吗?她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住黛芙。只要有她在,晏家日后无论经历何事,都能迎刃而解!
黛芙不是如你这般目光短浅的后宅愚妇,她的心中,大到装着天下的百姓,小到装着两府的安危,细微处帮着老二谋划长远。
你既无掌家的能力,也不通庶务,更没有为人处世的智慧,看不到问题的本质。我与母亲因着父亲与岳父的情谊,考虑两家的面子,一直对你所做的糊涂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你年纪渐长,会明白一些事。没想到,你是只长年纪,没长心眼。
与祭祀府定亲后,我想着你作为婆母,也没有坏心眼,不会是那没事找事磋磨儿媳的刁钻之人,等待芙进门,一切就会好了,有她主持中馈,我也就省心啦,你再糊涂,黛芙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孩子,有我真心对待,支持她,看在我和老二的面子上,也会好好孝敬你,让你有儿孙绕膝,承欢膝下的晚年,不枉我父亲与岳父之间的情谊。
如今看来,还是我太乐观了!安氏,我就怕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希望你记住今日我说的话,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做出与身份不匹配的事,连累了儿孙!”
安氏听完晏坤的话哭的更委屈了:“老爷!我怎会做连累儿孙的事?若是兰儿答应,老爷真的同意兰儿与老二的婚事吗?”
晏坤见自己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了,这个时候,安氏还是想着子雅兰会同意,简直是对头弹琴,简直是浪费时间:“安氏,既然你还是不死心,我就看看!看看你的好姐妹,好外甥女是如何回报你的!哼!”
晏坤出了书房,往前厅去,留下安氏一个人委屈的抹眼泪,过了一会儿,也跟着到前厅,她刚落座,子雅府一家三口就到了,子雅老爷上前打招呼:“伯爷最近可好啊?这么急叫我们过来,有何要事啊?”
子雅夫人笑着问安氏:“可是书砚成亲的事?”等走近才看到安氏一双红肿的眼睛,急忙上前询问:“姐姐这是怎么啦?发生何事?”
子雅兰也上前关心:“姨母,您这是怎么啦?呀!脸怎么还肿啦?”
安氏挤出笑容:“无事,就是鼓腮子啦,这两天一直疼没注意,才发作!”
晏坤不想听废话,站起身:“子雅兄,来,请坐!”子雅兰母女对看一眼,觉得有事,没有从安氏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能听晏坤怎么说。
晏坤等人坐下,直奔主题:“今日请三位过府,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商议,今日我夫人已经去祭祀府给老二退亲,想让老二娶兰儿为妻,我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子雅家三口人被晏坤的话给惊到,面面相觑,又期待的看着安氏,希望她可以给些启示,安氏也在等着子雅家的回答,一脸期待的看着子雅兰母女。
短暂的尴尬之后,子雅夫人笑着:“伯爷,我想姐姐是误会啦,兰儿与子雅从小一起长大,也当得起青梅竹马,可,那都是兄妹之情,况且书砚与祭祀府家主嫡女婚期都定下来,姐姐这般倒是冒失啦!我见过那嫡女一次,可是说是天人之姿,又有悬壶济世的本事,想来是个能当家主做的人物。
我兰儿只是小家碧玉,这珠玉在前,我家兰儿是万万不能做这毁人姻缘之事,她可担不起姐姐的宠爱,总是要错爱的。”
晏坤看着安氏,感觉眼里有些说不出的讽刺,不过晏坤马上面楼笑容:“子雅夫人莫要谦虚,我看平日里与我夫人甚是亲密,我夫人中意兰儿不是一天两天,书砚对他这表妹也是言听计从。
祭祀府嫡女乃是我做主定亲,既然我夫人不满意,她也付出行动,去祭祀府退了亲,我看咱两家就把两个孩子的亲事索性定下来,婚期都订好了,选好日子下了聘礼就是。给祭祀府嫡女什么聘礼,兰儿是自家人,自然一件不差。
来人,去把二少爷找回来,这事他是主角,少不了他要在场,告诉他,家里有急事,让他速回。”
晏坤这顿操作,让在场的人都惊到了,安氏也拿不准晏坤的意图。子雅兰焦急的看着父亲和母亲,她可不想嫁给那个木头疙瘩表哥,她心里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子雅老爷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连四品都不到的小武官,小小的伯爵府,怎么配得起自己的女儿?
他笑着看着晏坤:“伯爷,我想伯夫人一定是误会啦!此时万万不可再提起,要不然您让我子雅府有何脸面在王都城立足?伯夫人还是快些去祭祀府把话圆回来,我家兰儿是万万不会做这等事。我们两府范着两门亲戚不走,走一门亲戚,这是何苦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