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异瞳,一下子废了三个,个个在流血,失明了一样,林尘睁开长生天眼,那女子一爪已经抓到了林尘首级。
女子全力一撕,要扯下林尘的头颅,却发觉这是一道星辰石像,不是林尘的本尊,是石头人。
林尘很生气,也不跟这女子试探了,张开大口,体内神道之火,喷涌而出,神火明明。
这烟雾遇到神火,就是遇到了先天的克星,噗嗤噗嗤的蒸发,女子在惨叫,林尘更加用力,一股脑儿将体内先天神火全喷出去。
一时间,空间中唯有噗嗤噗嗤的滋滋滋声,烟雾眼看就要烧穿了,那女子惨叫声停止了。
像是不见了一样。
林尘感觉到不对劲之时,那烟雾中已经有一只黑色的葫芦在吞吸林尘的先天神火,不断收走神火。
林尘吓得连忙收回神火,长生天眼只看见一只葫芦,看不见什么人,也看不到那女子逃去何处了。
林尘的眼眶,一直在流血,流个不停,林尘又祭起神火,去煅烧自己的眸子,却发觉滋生出的毒雾,更是浸入血肉。
异瞳更疼了。
林尘像是回到了天玄古宗,地下地牢之内,被挖走了双眼,眼前浮现出仇人的模样,那家伙恶狠狠的把林尘的眼睛扔在地上,踏上一只脚,将其踩碎。
呵呵呵。
阴冷的笑声不绝,像是从林尘心底响起一样。
林尘冷汗一层又一层,不对劲,自己的道心,早就混元如意了,怎么会回忆起那样的场景?
“你在恐惧。”
那个女子的声音又响起了,在林尘耳边。
“没有,我没有。”
林尘大喝一声,执剑去刺,风雷之剑,快到了极致,人间的极速,这一剑,刺进了伏天心脏中。
伏天在林尘眼前倒下,面容憎恶,眸子中是说不出的仇恨。
“林尘,你一直都在害怕。”
“害怕天玄古宗的人。”
“林尘,背叛是你的宿命。”
“林尘,将来还有人会背叛你。”
一道又一道声音在林尘耳边响起,林尘收剑,盘坐下来,道心澄澈如菩提,无任何异样。
一击利爪,贯穿向林尘胸膛,却没有抓得进去。
“林尘,你怎么不猜测,背叛你的人会是谁?”
“你那日日夜夜惦记的情人,菩提神女?”
“你最信任的护道之人,永生城主,她是扶持你,还是要踩着你去杀人,要你成为一柄凶剑?”
“还是你那一夜情的妻子,禅一,鲲鹏一族,连你的身子都利用上了,你的元婴里有她的力量!”
“还是先天龙观的启玄,最后为了道门,牺牲了你?”
那声音如同天魔之声,入耳之后,一直有人在击打林尘的肉身,却无法破防。
林尘不明白,为何这些声音,都是从自己心中发出?
难道是?
是烟雾?
烟雾入体,影响了他,不是他的道心出了问题,林尘睁开长生天眼,眼前空无一人。
击打林尘肉身的感觉仍在,声音停止了,林尘还在一重又一重的烟雾之中,眸子更疼了。
“肯定是烟雾。”
林尘心中有了猜测,吐出一口浊气。
“林尘,未必是烟雾,而是你心中的想法呢,你炼化魔星之后的想法呢,你之前一直压在心底的猜测呢?”
“你不妨猜一猜,菩提神女,三胖,永生城主,禅一,还有你的生母,一个又一个,都是什么目的?”
“林尘,你凭什么修三界至尊的灵诀?”
那声音从心底响起。
林尘开始怀疑,怀疑自己,难道说,自从炼化魔道星辰,他真的滋生出了魔心,有了这些念头?
不对。
林尘觉得自己这么想,那就是中计了。
“我的道心没有问题!”
林尘大喝一声。
“那你为何不敢猜?”
那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声音,而是林尘自己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你不妨猜猜,猜猜吧,可怜人。”
“先猜猜的你生母,你在一个小小的林家,凭什么有这样的血脉,又有这样的封印,先猜猜你的生母为什么抛弃你,她要干什么?”
林尘沉默,他不敢猜。
怎么猜?
安慰自己生母有难言之隐?
还是歇斯底里的去憎恨?
林尘不敢。
“林尘,你已经滋生出魔心了,再猜猜你的两大护道人,是弑天剑狱的器灵可靠,还是永生城主可靠?”
“弑天剑主要你干什么?”
“永生城主又会让你干什么?”
“不妨大胆的想。”
林尘的声音一直说个不停,林尘还是盘坐下来,闭上长生天眼。
“无所谓,互相利用也无所谓,真情实意也无所谓,我要走通天之道。”
这些事,林尘反而敢去面对。
“好好好,这才是你,这才应该是你,你记住,背叛是你的宿命。”
烟雾中的人大笑。
那声音不再出现了,林尘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他是赢了还是输了,长生天眼观照,烟雾没有散去。
林尘仍旧在原地,这一段声音,是他林尘的魔心,还是烟雾?
林尘一直在拷问自己,他只有一颗心,炼化一颗魔道星辰不会变化,炼化九颗魔道星辰也不会变化。
“林尘,还我眼来。”
黑色烟雾中,又有人开口了,一幅债主的模样,向林尘讨债,林尘身上,有两只眼睛不属于自己。
一只长生天眼,这是眼睛,更是法宝。
幽冥鬼眼,得自机缘,幽冥世界中,鬼皇也眼红。
林尘不信,自己在这里遇见债主。
长生天眼,这明显是道门天尊才能祭炼出的长生之眼,活生生将眼睛祭炼成了绝世的法宝。
是青莲不灭功的主人。
幽冥鬼眼,自幽冥世界诞生。
这烟雾中人,假扮债主,属实可笑。
“我没有拿你的眼睛。”
这一次,林尘底气很足,像是掩盖之前的底气不足一样,可林尘自己,是没有察觉到的。
“幽冥鬼眼,是我的,我的。”
那声音开口。
林尘再度以长生天眼看向黑色烟雾中,空无一人,只有回荡着的声音,林尘双脚突然一紧。
有一双手,抓住了林尘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