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明明处于地下,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阴冷潮湿。室内很安静,唯一的光线是来自一台手术灯,照耀在实验台的少女身上。
男人一袭白衣,迈步来到实验台旁,他低垂着眸子眼眸深邃地望着她,狭长的凤眼中带着对少女的无限眷恋与深情,隐约还闪烁着病态的暗芒。
池砚舟伸手拢了拢女孩的长发,双目开始变得赤红,原本清冷的气质都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他低下身注视着少女的睡颜,脸上露出笑容,戴着医用手套的手轻轻拂过她的红唇,一路向下抚上女孩胸前的伤口。
“我爱你……”
他自言自语般地开口,好似女孩能听见一般。
“哪怕你陷入沉睡,也美得让我心神荡漾。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能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代表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了?就像前世那样。
你长大了,对,你长大了!变得比过去更加坚强了,我很为你高兴。
但同时我每天也都为此嫉妒得想要发疯!你知道吗?因为你不再属于我一人了。”
池砚舟在女孩的身边坐下来,目光痴迷地看着她。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我不将子弹取出来,只要我不给你喂大量的鲜血,短时间,你便都不会醒过来。
重要的是!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只属于我。哪怕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们也要永远在一起!”
“我每分每秒都想和你在一起,那条项链那颗宝石就是我在你身上安装的‘监控’,哪怕我不能和你一直在一起,那我也想每分每秒地观察你。
不对,不能这样说!
那不是‘监控’,那是用来保护你的,所以你怎么能把它交给别人呢?你看,受伤了不是?”
池砚舟摸了摸少女的脸,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是不是很疼?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疼了,但因为我给你的训练每天都在受伤。
可是那样也很有趣,你也是这样觉得对吗?”
男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孩,眸子中似乎氤氲着水雾,似泣非泣藏住了外露的情绪,渐渐地那张病态的面容恢复到了往日的衿贵孤冷。
“你总是喜欢把我比作真正的天神,说是我拯救了你,可我却觉得自己肮脏至极,一直也是我在逃避你的话语。”
他站起身来到另一边拿出手术工具开始消毒,每个细微的地方也要清洁到位,绝对不能让女孩因此感染生更重的病。
池砚舟回到女孩身边,打好麻药后,开始手术。手术的过程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助手,他的动作熟练,手术过程也并不迟缓。
伴随“叮当”一声,子弹被取出放入托盘。
池砚舟伸出手,一个银白色的魔法阵在黑泽月的胸口处出现,被静止的身体恢复能力被解开,伤口处的血肉开始迅速生长,几分钟后皮肤长平,表面甚至不留一丝疤痕。
紧接着池砚舟再次拿出手术刀,没有一丝犹豫的划破自己的手臂,流淌的鲜血染红少女的唇瓣,让其不再苍白。
做好了一切后,手术灯光下,池砚舟用纱布包扎好伤口,眼中带着对少女浓郁的爱恋。
他爱她,他爱她的皮囊,爱她的灵魂,更爱她醒时眸中的柔软明亮。
男人长发如墨,皮肤胜雪,一身白衣衬得他容颜俊雅,宛如谪仙。
他弯下身,在女孩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更爱你鲜活的模样,请原谅老师刚才的发疯,好吗?”
清晨,刚被洗涤过的城市,喧闹与嘈杂蒸发的无影无踪,人的心境格外安宁。
灰原哀走出阿笠博士的家走向二十三番地,透过院门她惊讶地看见了两道身影。
其中男人身形极为修长,身穿一件月牙色交领古装,一头墨发披散着,整个人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闭起眼睛悠闲地晃悠着。
另外他的头上还趴着一条懒洋洋的黑蛇,男人右手拿着一把扇子,扇子“唰”的一下打开,中间写着几个大字“偷得浮生半日闲”,下方写着几个小字“摸鱼专业户”,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男人嘴里低声哼唱着灰原哀从未听过的歌。而他的左手始终与一旁的少女十指紧扣不愿分开。
身旁的少女身穿红色纱衣,层层叠叠宛如绽放的花朵娇艳美丽,她双眼闭起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安静神秘。
“喵?”黑色的小猫突然从女孩的裙摆下钻出,一跃来到院门前,它歪了歪头目光注视着灰原哀。
灰原哀的心都要被小黑猫给萌化了,她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它的头,小黑猫就舒服地躺下来翻滚着身子。
这时躺在躺椅上的男人慢悠悠地开口:“有事吗?”
男人的声音温润、散漫,略带沙哑,可以听得出来他是刚睡醒,说话带着语气词,说明心情还算不错。
灰原哀站在门口,拧着眉犹豫了半天回答:“我昨天看到……黑泽月受伤了。”
男人的眼睛微微睁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紧接着他又慢悠悠地闭上眼睛说道:“是吗?”
“我还看到了一群黑衣人来到这里。”灰原哀又说道。
池砚舟不紧不慢地扇着风回答道:“他们说,是黑泽月的朋友。”
灰原哀继续道:“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男人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紧接着打了个哈气,用扇子挡住。
灰原哀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颜知欢和黑泽月是同一个人吗?”
池砚舟睁开双眼望着天上的云朵,他问:“这重要吗?”
重要吗?
灰原哀被问得一怔,她觉得这当然重要!
黑泽月是黑衣组织里的血腥玛丽,黑衣组织里除了那位、琴酒以及贝尔摩德,就没有不怕她的。
而颜知欢是一名音乐老师,是一名歌手,她为人正直善良,乐于助人,还喜欢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与别人分享,虽然有时侯憨憨的,但仔细想来,恐怕没有人不喜欢她。
她们看起来只是长得像,但本质是不同的。
但如果一切都是伪装,那么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