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是我的养女。”
孙文龙缓缓开口，似乎是走累了，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可能是前几天刚上的漆，还残余着些许刺鼻的气味。
江渡也跟着坐下，并没有开口，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四年前，也是超神班的一员，那个孔春也是。”
“孔春是孔家大少爷，又是当时少数的S级异能之一，在他的追求之下，小暖很快就同意了。”
“当时我就不太喜欢孔春，他对待万事万物都太过冷静，对人族没什么归属感。”
“但是小暖喜欢，我也就没多管。”
“想必你也听说过那年超神班的惨状，谁也没想到，孔家大少爷会是深渊教会的信徒。”
“当时最终也没有查出深渊教会是如何渗透的，现在看来，恐怕整个孔家直系都是深渊教会的信徒。”
“小暖是成功逃回来了的，但她无法原谅自己。”
“本来那次试炼，是会有老师跟随的，但是在孔春的诱导下，小暖以我的名义让那名老师不要跟随。”
“所以后来小暖不要命一样四处屠杀异兽与魔族我并没有拦着，她需要为她自己的行为赎罪，她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也并无不可。”
“很快，我就得知了她死在魔族包围中的消息。以她的实力，是绝对可以逃出来的，但是她没有。”
“我想，她或许是在恨那个曾经逃跑的自己，她可能觉得，自己应该死在那次试炼中吧。”
孙文龙说着点了根烟，只是还没放上嘴吸一口，就被烟味呛的直咳嗽。
“咳咳，这个烟咳咳，还是记忆中那么烈咳咳。”
“这包烟在我的助手空间里都快发霉了，如今倒是用上它了。”
江渡依旧没有说话，他明白，孙文龙叫他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过往之事。
“江渡小子，你知道程悦长老有一个异能叫预知吧。”
江渡一愣，这他还真不知道。
看江渡的神情，孙文龙也愣住了，这小子，不会也是内奸吧？
不对不对，内奸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你小子以前都在干什么，这都不知道。”
孙文龙相当无奈，还要给江渡科普预知这个异能。在孙文龙的告知下，江渡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那天，程悦使用她的异能进行预知，看看这个人族从古至今的第一天才在未来会有何作为。
但是，程悦最开始时，消耗了足足十年的寿命，也只能看见一点支离破碎的画面，根本无法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阵法内无数的天材地宝也只能减缓程悦寿命减少的速度。
越是这样，程悦越觉得这一次预知是值得的，于是她不停歇地使用异能预知江渡的未来。
最终，在天材地宝消耗一空、程悦自己也损失80年寿命的代价下，得到了寥寥几幅画面。
其中一幅场景，正是第十一城被魔族大军攻城，而城中有两个家族趁乱在城内发动袭击，其中就有孔家。
程悦是不认识这两个家族的，是熟悉第十一城的几个高层通过程悦的描述推测出来的。
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在现在的情况，最忌讳的就是内乱，万一错怪了这两个家族，那异能者协会的名誉一定会受损，就不利于人族团结。
江渡则是在两个家族对面与其对峙，在江渡身后的是韩家众觉醒者。
程悦是认识韩烙的，这一点倒是可以确认，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韩烙作为最顶尖的神级觉醒者，而那两个家族中连帝级觉醒者都没有，为什么韩烙会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山海学府与第十一城城主府怕打草惊蛇，只能紧急暗中监视这两个家族，并做了许多的应对措施，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魔魄晶这种物品远远超出了常规宝物的范畴。
也不会想到，深渊教会为了针对这一届超神班会动用此等物品。
程悦预知出来的第二幅画面是在第二十集中城，这是一座临海集中城，海中的异兽与另一边的魔族同时进攻。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集合了附近所有集中城的高端战力的情况下，依旧节节败退。
而江渡，就像是一个救世主般，在与海中异兽的对抗中立于所有人上方，身上萦绕着乳白色的光芒，在这个光芒的照射之下，人族直接反守为攻，打退了海中异兽。
第三幅画面则非常耐人寻味，江渡双手染血站在一处山脚，身边躺着许多魔族和人族，其中还有几个异能者协会前长老。
江渡双眸血红，面容狰狞，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身边是欧阳雪在疯狂使用异能，白色和绿色两种能量不停地输向江渡，但是收效甚微。
由于存在太大的未知因素，这一幅画面知道的人只有现任的十大长老。
第四幅画面，是在未知的一处山顶，据推测可能是某处魔族的据点，江渡、韩静静、欧阳雪、洛冰凝、夜素音以及另外两个女生将整个据点杀穿了。
未来并非是不可改变的，但是强行干预会出现极其严重的时间崩坏。
动用底蕴这个决定，也并不全是因为这几幅画面。特别行动组也是早就有过商议。
唯一因为这几个预知而发生的改变的事情，可能是众多大佬都想把自己的后代塞到江渡的小队中。
在他们眼中，韩静静和欧阳雪是江渡的女友，洛冰凝是白泫的养女，除了这三人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可以尝试替代的。
加入江渡的小队，绝对能够得到最好的锻炼和最大的进步，更能够成为人族中的顶梁柱。
是否要将这些告诉江渡，其实高层始终做不出决定。
最后是程悦的一番话让众人决定告诉江渡。
“我的异能，对江渡没有用，我是对欧阳雪使用了异能。”
“我最初尝试对江渡使用预知，灵魂受到了未知存在的攻击，祂没有想杀我，只是在警告我，所以我转而对欧阳雪预知。”
“即使这样，我依旧受到了如此严重的反噬。”
“江渡，绝对不只是人族第一天才这么简单，让他看见自己未来的一角，他自己说不定能做出比我们更准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