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癞蛤蟆被大卸八块后,池蝉才发现,癞蛤蟆精碎成几段的身体,赫然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最后被吓醒时,池蝉的手脚使不上一点劲,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舒嘉给压了一整晚。
手脚都麻了,可不就没有知觉了嘛!
清醒过来后,池蝉自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荒唐事。
她再也没心思继续睡觉了。
迎着朝阳的光辉,池蝉直接出来散步了,本以为欣赏外面的景色会让心情舒畅一些儿。
没想到从太阳升起到高挂头顶,池蝉都没理清思绪。
以后,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纪斯远?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池蝉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这种后悔在见到纪斯远朝她走过来时,达到了极点。
池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装作没有看见纪斯远,但这显然不可能。
纪斯远太耀眼了,顶着路人惊艳的目光迎面朝她走来。
池蝉要是说没看到,那明显太假了。
“早——”
池蝉干笑。
“不早了。”
纪斯远答。
“哈哈——是啊!不早了——那什么——”
池蝉想拿手挠头,结果发现手里还提着在路边小摊随手买的早餐。
是大汶当地的特色小吃,烧饵块。
本来是打算买回去给舒嘉的,但池蝉有心事,忘记了。
这会儿,早已凉透的烧饵块显然成了池蝉打破尴尬的话头。
“吃嘛?挺好吃的!”
“抱歉,昨天——”
纪斯远抿紧唇,面色十分的严肃,看向池蝉的眼睛,露出浓重的愧疚神色。
池蝉发现纪斯远眼里的愧疚,笑得干巴巴:“那什么——昨天喝醉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全忘了。”
纪斯远直视池蝉的目光。
郑重道:“不过我会负责的。”
池蝉大脑放空了一瞬:“啊——???”
纪斯远再次开口:“我说,我会对你负责。”
池蝉反应过来,被纪斯远认真的神色吓了一跳,连连摇头:“真得不用了,游戏而已。”
“所以你记得所有发生的事,只是不想我负责,是吗?”
纪斯远反问。
池蝉嘴巴开合好几次,都没组织好语言回答纪斯远。
恰巧这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在两人不远处腻腻歪歪。
池蝉乱成浆糊的脑子终于找到了说辞。
“纪斯远,不要仅仅因为一场游戏,而对一个女生轻易说出‘负责’这两个字。希望你将来遇到真正喜欢的女生后,决定跟她在一辈子时,再对她说出这几个字。”
池蝉讲完这句话,对上纪斯远满是不解的眼神。
她的心猛地停滞了一瞬,随即转身,头也不会地离开。
回到民宿,池蝉将早已凉透的烧饵块扔在了桌上,如释重负般,将自己放倒在床上。
从洗手间出来的舒嘉,看见池蝉后,惊讶道:“男神不是去找你了吗?你碰到他了吗?”
池蝉将手臂抬起放在头上方,挡住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刺眼的光线。
“碰到了。”
“那男神怎么说?”
舒嘉眼尖,一眼扫到了池蝉放在桌上的美食,拿起来就啃,也不在乎这早已凉透了。
“说要对我负责!”
舒嘉听闻,顿时觉得手里的烧饵块都不香了。
甩下鞋子,跪坐在池蝉旁边。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
“为什么?”舒嘉满是不解。
“你应该赶紧答应才是,你忘记还有一个叶子衿在一旁对男神虎视眈眈嘛?
男神在叶子衿眼里,可不亚于唐僧肉。”
“怎么说呢,大概是不想他为了负责而负责吧,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没必要把后果搞这么严重。”
池蝉闷声道。
舒嘉叹:“男子汉敢做就要敢当,男神现在敢当了,怎么你偏偏一根筋,拒绝了呢?”
“别说我了!那你强吻了卓致远,你敢当嘛?要对他负责嘛?”
舒嘉呼吸一滞,眼神飘忽,面上带了点可疑的陀红。
“那什么——是死胖子赚了好不好,那可是我的初吻,白白送给他了,他还敢要我负责?”
“所以你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了是吗?”池蝉反问。
“什么嘛——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卓致远也没什么损失啊?要我负责干嘛?”
舒嘉辩驳。
池蝉把手臂抬开,看向舒嘉,道:“是啊,我跟卓致远一样,也没什么损失,凭什么要别人负责呢?”
舒嘉泄气了。
池蝉坐起身,拍拍舒嘉的肩膀,郑重对舒嘉道。
“以前你把我跟纪斯远组一起,磕cp也就算了,从今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啊!否则我们俩以后会很尴尬的!”
“哦!”
舒嘉不情不愿地点头。
池蝉再次嘱咐:“还有,昨天达哥和叶子衿早早地喝醉困倒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事千万不要跟他们再提起了哦!
否则的话,你也知道的,以叶子衿的脾气,肯定又得闹得个天翻地覆。”
舒嘉语气更低落了:“哦!”
好不容易有个能气叶子衿的机会,偏偏她还要将这件事憋在肚子里,可真是太难受了。
但舒嘉也明白,池蝉说得是对的。
等池蝉说完后,舒嘉依然不死心:“你跟男神之间,真得不可能嘛?”
池蝉看着一脸懵懂的舒嘉,叹了一口气,道:“是的,不可能。”
重生的池蝉,早已常遍社会的人情冷暖,也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她深刻的明白,在这个社会,要跨越阶层有多难。
重生后的她,和池明和夫妻拼了命,也只是在星城这个城市勉强扎下根而已。
所以,她和纪斯远之间,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堑。
纪斯远以后可能不会跟叶子衿在一起,但纪斯远的另一半,绝对不可能是她池蝉。
池蝉有自知之明。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时刻告诉自己,她可以和纪斯远成为朋友。
朋友之上,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