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一叠装订好的A4纸甩在了池蝉的桌子上。
是纪斯远扔的。
池蝉怒了,一大早发什么疯,拿起就想反手扔回去。
“这周五之前,全部做完给我!”
池蝉瞬间哑火,定睛一看,纸上密密麻麻全是题目。
有些题目一眼就会,有些题目她看得懂,但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是竞赛题!
“哦——”
池蝉略显心虚的点头。
差点就会错意了。
真尴尬。
池蝉默默地将题目收进桌子。
妈的,纪斯远不做人,这话说起来,感觉时间挺长的,实际上今天已经周四了!
一整天,池蝉就跟纪斯远给的这几套题磕上了。
越做心越凉,有些题目明明看着挺简单,怎么实际上算起来,计算量那么大?
还有一些题目,池蝉觉得题目认识她,她不认识题目,做完下来就是一脸懵逼。
池蝉把混乱的草稿纸一把撕下来,大力的捏成纸团子,想象这就是纪斯远,反手投进了垃圾桶,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儿。
赶在纪斯远走之前把卷子给了纪斯远。
纪斯远眼神一扫,发现大部分题目都是空白的,又抬眸看了池蝉一眼。
池蝉非常光棍的任由纪斯远打量。
“真不知道老邱为什么让我辅导你这样的!”
说完,纪斯远就背起包走了。
留下池蝉一个人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
“我这样的?我这样的怎么了?”
池蝉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向舒嘉和林达吐槽。
“你这样反应迟钝的笨学生呗!”
林达老神在在,话说的毫不留情。
池蝉作撸袖子状:“林达,你过来看我不打你!”
舒嘉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才发现纪斯远不仅人冷,而且嘴毒!”
池蝉深呼吸:“我觉得我跟纪斯远坐一起后,寿命直线下降,每天怒气值都暴涨!
真想让纪斯远那些粉丝看看,纪斯远这家伙恶劣的本性!”
舒嘉摇头:“她们大部分都是颜狗,长得俊的帅哥谁不喜欢,人们往往都会对帅哥多几分包容的!”
“我包容不了怎么办?”
池蝉反问。
林达搭腔:“那你就好好学习,一个月靠近年级前五十,忍一时风平浪静!”
舒嘉点头附和。
池蝉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了。
不忍还能咋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老邱铁了心想要两人做同桌。
现在唯一的破局方法就是赶紧达到年级前五十。
池蝉握拳。
拼了。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不仅张巧月夫妇觉得池蝉学疯了,就连卓致远都觉得惊讶。
“平时老劝蝉姐,视频更慢点更慢点,怎么今天主动提出来视频延后了?”
林达看着开工作小会时,仍然埋头学习的池蝉,意味深长地笑道:“可能是觉得目前这个阶段,搞好学习更重要吧!”
卓致远听闻直摇头:“太卷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内卷就是最大的内耗嘛?
二位拼命学习的同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每次我爸都拿你俩当榜样,逼着我往前走!
这种被迫的感觉,家人们,你们谁懂?”
池蝉沉迷学习,头也不抬:“对了,卓致远,我这个月要录的这部分视频,可能后期要麻烦你这边帮我录一下,到时候我的这部分收入都算给你!”
卓致远哭丧着张脸:“就不是钱的事儿,蝉姐,你就饶了我吧!”
林达安抚他:“能者多劳!”
卓致远推开林达搭在他肩上套近乎的手臂:“滚开,能者多劳,怎么没见你多劳累一点,全祸害给我了!”
卓致远接受不了任务加倍的现实,开始转移愤怒值。
骂骂咧咧道:“纪斯远那家伙,真是离谁近就祸害谁!
你看看这隔着蝉姐都祸害到我身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林达递给了卓致远一个吃瓜的眼神。
卓致远收到信号,闭嘴不言了。
林达:合着你小子跟纪斯远之间还有一腿子事儿瞒着我们呢!
池蝉在没日没夜的学习中度过了这一个月,月考完后,终于松懈下来了。
池蝉直接瘫倒在舒嘉身上,让舒嘉扶着她走:“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要是不成我就摆烂了!”
舒嘉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蝉姐,求你了,摆烂吧!
你这段时间真的太拼了,我看了都觉得好惭愧!
跟着你一起卷吧,学习又真的好痛苦——
所以我这段时间,每天就在上进和堕落之间来回徘徊,人都emo了!”
池蝉:“唉——”
舒嘉:“唉——”
这次月考,市一中老师批卷子的速度依然很快,考完第二天,成绩就公布出来了。
池蝉听闻成绩出来了,从椅子上蹿起来,狂奔到公布栏。
犀利的眼神如机关枪一样扫视自己的名字。
“靠——”
池蝉没忍住,骂出了声。
年级五十三名。
就比年级五十名差三分。
池蝉郁闷。
就差一点,怎么偏偏就差三分呢?
要是那道数学题不改就好了,就蒙对了,真是手贱啊!
池蝉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另一边,同样看完池蝉成绩的纪斯远,回到教室后:
“我就说吧,你在学习上根本就没有天赋。
我都这么教了,连年级前五十都进不了。”
池蝉看完成绩,知道暂时拜托不了纪斯远这个同桌后,就开始彻底摆烂了。
要是考之前,那她还能忍,现在成绩出来了,池蝉不忍了,也不想再忍了。
这大半个月以来,每次纪斯远都是冷着一张零下二十度的脸给她讲题。
话语里时不时穿来嫌弃的语调,以及上升到人身攻击的话语。
池蝉觉得自己没被PUA,都是因为自己的心理足够强大。
池蝉冷笑一声:“我没有学习上的天赋,你可真会推卸责任,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教的差?”
纪斯远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事实。
更何况,池蝉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他此刻,也只是惊讶地看了池蝉一眼,平常池蝉不都是默不作声的吗?
“这不是显然的事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