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小姐,您要是治好我妈,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来人是一个年仅10岁的男孩,穿着普通的T恤长裤,面容干净,一双狐狸眼哭的通红。
他双膝跪在地上,眼底满是恳求。
他今天无意中看到了神御网上的消息,入侵对方电脑后,发现地址在帝都大学。
他其实有些怀疑,但为了能救母亲,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依斯洛综合征是近几年出现的一种不知根源的疾病。
起初只是头晕目眩,一个星期后会又痒又疼,一个月后会间歇性的浑身抽搐,直至死亡。
母亲已经疼了一个星期了,看着母亲每日痛苦到想自杀的样子,他无数次感到无能为力。
他还没有好好报答母亲,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最后抽搐而死呢?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治好母亲,都在所不惜。
林初柔余光扫了男孩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就这穷酸样,恐怕连一万都拿不出来,也配报答她?
但面上还是一副温和柔弱的模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吧。”
十分钟后,林初柔跟着男孩来到华康医院住院部5层处置室。
在那里,已经有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笔记本等着了。
他们各个面容恭敬,眼底带着敬佩。
林初柔的面上不由得有些得意,那个贱人一定想不到,她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最后得到好处是自己。
她走到处置室,看到床上的人,忍不住有些干呕。
女人大概50岁左右,全身被抓的满是伤痕,有些正在流着脓水。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穿上无菌服后,开始治疗起来。
在胸前扎了一圈针后,女人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众人纷纷惊叹,急忙拿起手中的笔记录过程。
“不愧是神医啊,仅仅扎了几针,阿姨看起来就好多了。”
“是啊,什么时候我能有这种技术呀?”
“你去求求林小姐,让她教教你呗。”
男孩亦是满脸期待,看来这次真的赌对了。
然而下一秒,林初柔刚在头顶上扎了一针,女人瞬间呕吐出了一口血,随后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林初柔愣了愣,不应该啊,难道不是这个穴位吗?
心下有些慌乱,稳了稳心神。细长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拿起针就要继续朝原来的地方扎去。
一道娇憨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冷意,“你确定要扎这一针吗?”
众人朝声源处看去,女孩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高高束起。
闻言,林初柔的内心反而镇定起来。
她一定是听说了自己要抢她的功劳,所以着急了的赶了过来,见自己马上要成功了又出声阻止。
她才不会听她的。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委屈的看着林初宁,“姐姐,你是不是又想抢我的功劳?”
“当初我做依斯洛综合征研究报告的时候,你就偷偷拿走想要相当做自己的,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
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又来阻止我救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初宁摆了摆手,语气无辜,“那你扎吧,失败了,千万别说是我指使你的。”
林初柔的面色一僵,眼底划过一丝嘲讽,现在还在玩激将法的游戏?她是不会上当的。
拿起针抬手就要扎上去,却被一双白净的小胖手抓住了手腕。
他的脸上满是倔强,眼神却坚定无比,“你确定能治好我母亲吗?”
“当……当然。”林初柔的双眸缩了缩,男孩的眼神带着一丝压迫感,让她的心里忐忑起来。
男孩的眼底带着了然,他转头对着林初宁问道,“你能治好我母亲?”
林初宁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男孩握着林初柔手腕的手紧了紧,林初柔感觉到有些痛,她一把甩开男孩,吹了吹自己的手腕,上面带着一丝红印。
“你干什么,不能轻点?手劲都这么大都把我捏痛了。”
男孩没有理她,而是转头看着林初宁,语气认真道,“希望你不是个庸医。”
林初宁上前穿上无菌衣,消好毒之后,捏起一根银针准备扎下去。
又被林初柔厉声喝止,她抓住男孩的肩膀,眼神死死的盯着林初宁。
“她每次在学校成绩都是垫底的,你敢让她治你妈妈?”
周围的人脸上瞬间爬满了不屑。
“天呐,一个在及格边缘徘徊的人居然说自己会治疑难杂症?”
“小朋友,她怕是连身体的穴位都不清楚,你可不能被骗呐。”
“小子,要是因为你把你妈害死了,你不得愧疚一辈子,还是选择之前那位小姐吧,你看她刚开始治疗的非常有效果。”
“你们闭嘴!”
男孩怒吼一声,气的浑身颤抖。
林初宁在众人忙着争吵的时候已经迅速在脑门上扎了一排银针,女人的颤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小男孩的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双手紧握成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更愿意相信她。
见状,林初柔放松了下来,她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
她的撩起耳边的碎发,站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得意,“小朋友,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妈要是被你害死了,你可别哭哦。”
男孩没有理她,只是紧紧的看着林初宁的动作。
林初柔心底咒骂一声,她倒要看看,林初宁这个连及格都困难的人怎么在实际中攻破这个疑难杂症。
但是她忘了,如果林初宁真的成绩那么差,怎么能替她写出那么优秀的研究报告呢?
众人脸上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工作之余来几个傻子,就当调解心情了。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被人治死,多少是有点残忍了。
就在众人准备看好戏时,机器发出“滴滴”两声。
随后女人的各项指标迅速恢复到正常值,抽搐的身体也在刹那间停止。
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各个瞪大了眼珠子,有的人笔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小男孩直接跑到了床边,看着母亲平和的面容,他的眼底涌出了泪水。
他转身抱住了林初宁的大腿,泪水滴在了她的裤子上,语气诚恳,“谢谢你!”
林初宁脱下手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对着小男孩会心一笑。
“不客气,记得请姐姐吃糖!”
正当众人感叹自己看走眼并感到羞愧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非法行医,都不许动。”